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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幻觉性精神病

步行在研究所的走廊里,叶仪一直看着眼前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家欣和徐闻婕,这倒不是说他对徐闻婕还有种莫名的情感,只是因为叶仪太熟悉徐闻婕了。

在读书时徐闻婕就是一个对考古彻头彻尾的‘疯子’,只要有文物的地方,就一定有他的倩影,而让叶仪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一次见面竟然是在办公室,而不是在研究室。

叶仪对于她的了解,可谓是知根知底,丝毫不觉得,她是太久没见家欣,奔着家欣去的。

“难道来看我?”

叶仪嘀咕了一句,随即甩开心中的猜测,虽然已经意会到,但是他却不肯深入,毕竟现在他对徐闻婕,只有平淡如流水的感觉,甚至只能说朋友,而缺少了一个好字。

叶仪继续信步而行,已经抛开了对于刚才的思绪,只是未走两步,一股极度不安的感觉,直接像蜘蛛网一般,在他心里直接蔓延开来。

他瞳孔急骤收缩,只感觉到眼前像是有一股无尽神秘的气息,其中笼罩着重重的迷雾,那种感觉让他难以回答,只觉得其中有遗憾、可惜、后悔、惋惜、庆幸、欣慰、总之人世间五谷杂粮的滥情之事,一瞬间全部蔓延在心头。

这一股气息,让他惊、慌、恐、惧,这种感觉让他心有寒意,难以接受,极度的不安!

下一刻,叶仪脸上写满了震惊,思想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因为刚才有一幕画面,直接映入脑海之中,那一切的画面全部严重违背常理,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

若不是他有着超于常人的坚定,恐怕此时已经扶墙打颤,因为那画面太不可思议了。

那一幕画面,似乎是一个传说,似乎是一个神话故事中的世界。

在那一幕的画面中,有一个男子独步于星空之中,他像是享受着无尽的孤独,他被无尽的仙霞缭绕,只能见其修长的背影,甚至连身上的衣着都不能见其样貌。

那位男子身上的仙芒,如若惊天长虹一般照耀着星空,使之无尽的星辰皆黯然失色。

他似乎是一个满是传奇的人物,但却享尽人世间的无尽孤苦,他似乎有让九天神明喋血的伟力,但他却甘为平庸,不想承受那令他痛苦难当的巨大压力。

他似乎生在一个****的年代,他所走过的路,貌似是尸山血海,由亿万万生灵的尸骨堆积起来的路,就算杀个尸横遍野,血流如海,他的眼眸都不会有一丝的抖动。

但是在他的内心,却好像有一丝被牵制的软处。

在叶仪还不知为何会如此了解,眼前那个被无尽仙霞所笼罩的男子时,忽然听闻那男子满是凄凉、后悔的声音。

“一杯浊酒能醉瞳孔,多少红颜情不至终,便话望你珍重。情似飞萤在梦中,点点便消逝其中,是因果捉弄,还是不知轻重,千秋功业一人沟通,却难忘与你种种。”

“叹艳阳似血红,不如明月受宠,孤从未懂.....”说到这一段,男子话语中有着常人难以体会的哀伤,却好像不愿言明。

“这一世,爱恨交集悲喜的事,回首时,花月楼台已成刺。这一世,欲穷寒夜骄纵成痴,千秋逝,翩飞华服已然去。这一世.....孤.....依旧记得你的事.....”

说到最后一段,独步于星空的男子已有些许的泣声,让人感到他用情极深,却早已没有携手并进的眼神。

看着星空之中,如云雾一般的背影,叶仪心中竟然有一股莫名,像是他很懂那男子的心境,那是一种举世无匹的孤独,但却非他所愿,只是情非得已。

此时就在如云雾一般的背影前,一副绝美的容颜,慢慢的展现在虚空之中,青衫罗裙,衣袖飘飘,秀发轻扬,一双灵动的美目,像是不曾沾染丝毫尘世的气息,但却像在画中固定了一般,不曾有一丝的眨动。

在虚空的女子有着无双的容颜,宛如滴落的仙子,让叶仪心中感觉到一丝的震撼,那女子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无瑕的洁白,如空谷幽兰一般的出尘,以及宁静的美,像是无论置身何处,都可以与周围的景物合二为一。

就在此时,虚空中的女子像复活了一般,朝着如云雾一般的男子,满脸哀怨,让人想要惋惜,却碍于那种美不敢与之靠近。

只见女子举起宛如溪流一般柔美的玉指,质问着男子。

“你与天相争,与地相争,与万物秩序相争,却从不争我。你登临绝巅,雄视古今,一指便震死四野仙明,却从未有过一缕青丝拂过我颜颊。你一路强势,摧枯拉朽般横推八荒,惊摄万万灵,却从未敢在他人面前,强势的给我一个称谓,你真的如此强势吗?”

女子的声音如同天籁,如梦似幻,但却眉头紧皱,哀怨全写在脸上,让周围的繁星皆因其黯然失色,仿佛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皆要按其脸上的表情进行定义。

等了许久,男子依旧没有回答女子的话,直到女子灵动的眼眸中出现点点的雾气,男子才满怀苦楚的缓缓开口。

“或许.....或许因为拥有.....所以不曾珍惜”被仙霞笼罩的男子,断断续续的泣声着,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

这一幕让叶仪看了,突然心生绝望,像是曾经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让他无比的失落,此情此景竟然有让他寸断肝肠的感觉。

下一刻,女子身上的青衫换做一身胜雪的白衣,黑发轻舞,眨动着长长的睫毛,眼眸中满是幸福的色彩,看着被云雾笼罩的男子,轻轻的浅笑了下,用娇腕的素手,轻抚着微微起突的肚子,含笑推崇的开口。

“其父之名,高如不周,深比四海,其父之势,持神明牛耳,号令所出,万仙臣服,只是不知我儿应唤何名,才会如其父一般绝艳寰宇”

话罢,女子一脸涉世未深的表情,摇晃着脑袋,天真的等着男子开口。

许久之后,被仙霞笼罩的男子依旧沉默不语,而女子则是如刚才一般,眼眸中无邪的令人意外,丝毫没有因为男子的沉默,而显得有过一丝的怒意,以及不忿。

看着眼前的两人,叶仪心中像是被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给触动了一般,他想哭却不知悲从何来,他想替眼前的男子回答,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此情此景竟然让他有遗憾、不甘,甚至有一丝与此情此景截然相反的感觉,他想敷衍了事。

“我就知道......”淡淡的忧伤出现在女子的容颜上,话语也很低,像是深怕惊扰到不愿开口的男子。

“孤.....孤.....”被仙霞绕身泅游的男子终于开口,只是话语像是被哽咽声打断了。

短暂的停顿后,女子像是听到了男子的话语一般,灿烂的笑了笑,绝世的脸庞顿时让人感到宛如仙葩绽放,让尘世间的一切美好皆自行惭愧。

而就在这时,叶仪却感觉到锥心之痛,那种痛有别于男女之情,那种痛属于亲情,只是这种感觉让叶仪觉得不太真实,因为自从他懂事后,从未有过亲人逝去,只是这种感觉他想挣扎,却挥之不去,只能看着眼前的画面黯然神伤。

“世人皆知孤为踏上绝道之巅,斩尽一切,可谁又知晓,孤却磨灭不了这一丝执念.....”

男子声音很低,但是在他话中,叶仪却听到一丝苦笑和不为人知的颓废,还有凄凉。

“哈哈.....哈哈.....哈哈.....”被仙霞罩身的男子,忽然大笑着,但是笑声中却满是哀痛和酸楚。

看着这些不太真实的画面,看着这些近乎梦幻的画面,叶仪心中一直在问自己,这些到底是真是假,若事情为真,那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双眼之中,让他亲眼所见。

若是这些只是幻像,那为何真实的犹如像在他身上发生的一样,而他还可以感受到画面中的一切情感。

叶仪他本是一个坚毅的人,虽然这些景象完美的像是一段,曾经出现过的仙神悲恋,但也只是让他短暂的沉醉在其中。

恢复平静后,叶仪大步的向前走去,迅速超越在他前方的家欣和徐闻婕,直接把刚才在脑海中其余的画面抛开。

但他却一直在想,他们是谁,为什么这一段悲恋会出现在他的双眼之前。

叶仪本就是一个只信今生,不信来世的人,所谓佛的转世之语,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嗤之以鼻的冷笑,所以他根本不相信,那段出现在脑海中的景象,是他所谓的前世。

“一指震死仙明”大步走向研究室的叶仪,有意无意的嗔了一句,其实他是一个比较慢热的人,虽然刚才的画面,在那一瞬间内令他震惊,让他心有惋惜,怜意,但也只是把它归类到脑前叶的边缘,准备让时间慢慢的忘却。

“是哪本奇异类的书籍呢?”

恢复神智后的叶仪想到了一种精神病,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本玄奇的古籍,触发了这种精神病。

因为在他所知里面,关于远古的仙幻书籍,在港澳台大陆以及被侵略时期,被带到海外的共有七千余本,而他也有幸阅读过五十余本,只是不知是哪本珍本中的一记篇章。

可能有人认为,那些远古的仙幻传说,只是骗人的章节,可是在有些考古学家的眼中,有时却也能从当中,看见一些过去古人对于未知事物的描述。

传说,传说,所谓的传说无非就是无知者,对于未知事物的定义。当然这个无知者,所指的是古人对于现今,我们所明白的常识不了解而已。

“难道是华京梦录?”这个念头在叶仪脑中一闪而过,因为这本书籍中的言情篇章共有三百余章,而且章章讲述的仙神情事皆不同。

“应该是!”此时叶仪心中直接笃定是华京梦录里的哪篇章节,只是他已经忘了是哪记篇章里的神话。

“看来是最近太累了”叶仪摇了摇头,傻笑着道,在他脑海中直接把刚才的景象,归类为幻觉性精神病里的一种,因为这种病最高发的人群就是考古学家。

当然这种病和其他精神病不一样的是,这种病是因为劳累堆积而成的,只需要休息便可,不用有太大的作为。

“有人的幻觉是满屋子多是钱,或是名车,我却.....”叶仪不以为意的笑道,想着今天晚上要好好的睡上一觉,把东震旦国尚书扔回书柜去,免得又让他通宵达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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