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酋长全身沐浴在真火中,形如神尊。而相柳哈哈笑道:“要是常人,恐怕也不会死这么快了。你的毛孔太好渗入啦!”
酋长自知命不久矣,拼却全部真元,把相柳逼退数丈,对众长老喊道:“你们快走,记住要保护圣女,平安带回来!”
众长老一时呆住,几个不停酋长的嘱咐,杀向相柳,尚未近身,就被火龙包围,烧死在阵中,化为飞灰。
“快走!”酋长再次叫道,毛孔大开,释放真气,夹带着三昧真火的火点,将两条火龙的身形凝滞,却也撑持不了多久。
众长老战战兢兢,逃出水帘洞,酋长挡在洞口,朝相柳笑道:“一人死,精神不死!”
相柳喝道:“那好,我就成全你!”飞身去抓他头颅。
酋长不敢受辱,放开元婴,****天阙,立时灰飞烟灭,只有一张表情的残影还停留在半空,缓缓消失,他对着樱樱的方向,深情注视。
相柳抓破那个幻影,猛然心坠,只见那座大炮烧尽引线,炮口正对着自己,轰的一声穿膛破肚。相柳茫然望着自己空空的肚子,心神松散,半晌才恢复过来,长老们却逃得远了。他打算射几颗炮弹,却再找不到一颗炮弹了。
“过来!”张心剑振臂大呼,朝蚩尤不断发出挑衅,把昏迷中的李丹儿也惊醒过来。
蚩尤乘机劈出一斧,张心剑毫无防备,沧海急忙抛开李丹儿,直奔张心剑身前,以破军剑做挡,相持不到一合,就被震开。
“好强大的威力!”沧海不禁道,即使自己完全恢复,要和蚩尤正面交手也无完胜的把握。
张心剑重新拥住李丹儿,这个坚强的少年,还是默默流泪。
“我们,不要在这里了,我们走吧。”李丹儿轻声说,气若游丝,仿佛只剩下一口气了。
“好,我全听你的。”事到此刻,一切以李丹儿的意思为最大意志,张心剑抛开先前的责任,将李丹儿揽入怀中,迎着漫天的流火箭矢,展开叶翅,朝那片没有硝烟的、宁静安详的地方飞去。
蚩尤见状,冷不防把开天神斧临在嫦娥头顶:“把他们射下来!”
嫦娥冷冷道:“你有本事你去射!”
“我叫你射!”
“我是广寒仙子,你敢”。
开天神斧架在嫦娥的香肩上,蚩尤下了最后的命令:“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一班侍女,还有玉兔侍卫都朝蚩尤剑拔弩张,气氛骤然紧张。蚩尤呵斥:“我管不了,不射就得死!”
彭祖怜香惜玉,此刻也壮大胆子,冲蚩尤骂道:“老男人你太缺德了!”
蚩尤生平最痛恨人家叫他老男人,尤其是正值年轻的彭祖,当下就劈下一掌。嫦娥急忙把他拖到身侧,解开他的穴道,一面拿起射天弓,掐出一只气箭,遥指张心剑,看他们双双翩飞,欣喜,羡慕,妒忌,惆怅,百感交集。
沉默地嘎薇终于挣扎大叫:“不许伤害他们。”
虚弱的碧霞也祭出弯刀,而凤哥折翅返回,去追张心剑。
“射!”蚩尤猛喝。
嫦娥被他的吼声震慑住了,极不情愿地发射,只觉一团模糊的人影飞来,她偏转了方向。
“大哥!”吴真真踏在雪花石上,急速飞来,“我把陆佳送走了。我想好了,我不能走,大哥去哪里,我救去哪里,再说,还要我来照顾嫂嫂呢!”
张心剑一阵感动,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啊。他说:“我们一起走,这里乱得厉害,怕是我也回天乏术了。”
吴真真突然变色,转到张心剑的身后:“大哥危险!”
绿色如电的气箭钉在她的战甲上,吴真真干干地笑了笑:“我来得太及时了”。
桃色战甲发出粉红色的光芒,似要吞噬气箭,却最终无力的被洞穿,左胸穿透。气箭打到张心剑的后背上,化作凉风一阵,随后,吴真真的热血喷薄在铁水战甲上。
张心剑本不想走,此刻得了李丹儿的支持,更加杀念大起,接住李丹儿的蓝晶剑,化出水行真元力,连出点剑势。华阳真人到底老道,从容破去,又转折光剑,与薛徐交手。众位衡山弟子摆开阵法将华阳真人围住,薛徐更是不顾性命在阵中狂杀,招招惊险,叫华阳真人也觉吃不消。
张心剑静下心,按落身子,给吴真真度入真元,理顺她的气路,为她疗伤续命。然而那一箭虽然是嫦娥仙子手下留情,毕竟还是狠了些,所需要的真元极多,仿佛她就是个黑洞,对真元的需求永无休止。
张心剑耗费了存留的大半真元,才把吴真真救醒。李丹儿一直守在旁边护法,艳丽的菊花战甲杀气腾腾。而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差,突然半跪在地,颤声道:“噬心虫又发作了”。
张心剑左右不得兼顾,但听李丹儿道:“快救你妹子,她快好了,不然我一辈子都恨你!”
吴真真心神凝聚,眼见此景,激动而自恨,可惜自己还不能动,连话也不能说,只能用眼神传达心意。李丹儿见张心剑还没照办,把无欲剑压在他的肩头:“快啊”。
张心剑的心几乎要碎掉了,李丹儿却索性把剑架在自己肩上:“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