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妹努嘴道:“我也要去!”
张心剑道:“好妹子,上面危险,你去也没用。”
“我熟悉阵法布置,我能帮你呀。”听张心剑喊她妹子,吴姑娘不知是什么滋味。
张心剑拗不过,又确实希望她能助力,就允许她同行。张心剑教她念口诀,借着二人的真元,上去了。
此处正是山顶,白日的山顶阳光和煦,天上彩云飘飞,云河灿烂,一派欣欣向荣之境,与先前经历的厮杀形成鲜明的对比。张心剑不由心情转和,紧张的神弦舒展。
“上面有人!”吴师妹眼睛尖,遥指顶峰的尺寸之地,见一人形如枯槁,背对他们,望着远方。
这个身影很是熟悉,却不是李掌门,除了他们,还有谁能到这里呢?
二人小心上去,都拿捏了十二分的紧张,对方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啊。
“你来了。”那人转过身,拄着拐。
“婆婆!”张心剑失声道。
婆婆微微点头,同时目视吴姑娘,问:“你是谁?”
吴姑娘见张心剑与她认识,遂道:“我是衡山派林真人门下嫡传弟子吴真真。”
婆婆道:“是林华真人么?”
吴真真怔一下,蹙眉道:“你敢直呼师父名讳?”
婆婆轻轻一笑:“果然是他的弟子,性子跟他一样,想必师父很喜欢你吧?”
吴真真方收敛怒容,道:“蒙师父抬爱,倒能得到他的赏识。”
婆婆点点头:“看到你,就知道这些年林真人变化不多。”又问张心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颇带兴师问罪的口气。
张心剑情知她是为了李丹儿才这般问的,先时高兴,叫吴真真做妹妹,此时想来,倒未尝不可。自己孤身一人,形单影只,大可有个妹妹做慰藉,吴真真那时也没反对,就当她默认了,于是说:“她是我的好妹子。”
婆婆转视吴真真,见她表情欢喜中带着些许遗憾,叹一口气。听吴真真道:“是的,我与他颇有手足之情,就结拜兄妹了。”
“很好。”婆婆淡淡道,伸手去摘荼瑛花。
“不可!”张心剑断喝,“这花能吸人真元!”
婆婆笑了笑,在张心剑诧异的眼神下摘下了荼瑛花,然后送到张心剑面前,见张心剑不接,道:“天下人都想要的东西,你不心动?”
张心剑语气凝重,问:“婆婆神功盖世,究竟是何方神圣?”
“太元圣母。”
二人齐齐跪倒,仰视太元圣母,吴真真更是激动不已。当年太元圣母驾临衡山,万道朝拜,使衡山派的声威和实力扩张到极致。不少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能见过太元圣母,而自己随张心剑上来,居然有大收获!但太元圣母尊贵之躯,何以在此地默默居住千百年?
“说起来,倒是好笑。自钧鸿老祖散元之后,我便常常神游世界,偶遇食道孙烧饭,为他治疗贪食之症,数年未果。后来,经孙真人的相请,来此地暂居,见到了一代代的兴衰。期间孙真人与冰火魔厨斗法而死,我就搬到驭兽斋,专与兽灵为伴,隐世不出。再以后,就蒙李掌门内人所托,照顾李丹儿,视如己出。太平道中,只有孙真人知道我的身份,就是铁拐李也不知道。”
张心剑想起出遇孙烧饭时,孙烧饭识得他的铁木甲,又问驭兽斋主是谁,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孙真人未死,他当时只是噎着了。”
太元圣母眼睛一亮,笑道:“果不其然。你一定机缘幸会,与他相识,否则不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从他的传送阵那里过来的吧?”
张心剑点头。
太元圣母道:“荼瑛花于修真,可使人立刻飞升成神;于药,又能治愈百病,就是最毒的可杀神魔的断肠草也能解得。我把它给你,任由你处置。”
张心剑接过花,突然道:“李丹儿的病也能根治吧?”
太元圣母回答:“不错。我原不想用它治病,可它的存在,已经引来了无数杀戮,留着它还有什么用呢?它毕竟只是一味仙药,而非人命啊。”
“可是这里面藏了沧月女仙的神元,我已经答应碧霞给她的,拯救天下苍生,而非李丹儿一人性命。我虽对她情有独钟,却不忍弃下苍生,我无法将荼瑛花纳为私用。救李丹儿一定有其他的法子,倘若不行,就与她一起死去!”张心剑平静地说。
太元圣母感叹:“好一个至情至性的情种!可惜天下苍生是你能救的么?你可以复活沧月女仙,可以阻止妖族越过鹊山,却无法阻止天帝将灾难推给人间。只要高高在上的天帝不变,你能力挽狂澜么?”
张心剑意气大振,赫赫道:“既然天帝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便诛杀神魔,统一诸界,还一个朗朗乾坤。”
吴真真听了他的话,内心佩服得五体投地。
太元圣母笑道:“小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善心可贵,日后你真有一统诸界之志,我可以帮助你。不过江山美人,向来不可兼得,你如何对待李丹儿,去兑现当日的誓言?”
张心剑奇问:“这就是师父心动的河洛书?”
“岂止铁拐李,普天诸神莫不视之如宝,就是天帝也会动心。这个河洛书传说是一位上古大仙游历宇宙各地所记,将所见奇闻轶事,天材地宝,神兽仙药都详细记录。拥有此书,便可按图索骥,寻道最好的地方和仙药修炼。”太元圣母将手按在张心剑的额头,顺势盖住他的眼皮。吴真真不敢多说话,听太元圣母道:“小女孩儿别怕,我不会伤你兄长。”
然后,揭开手掌,在张心剑的眼皮上,竟然长了两只若有若无的眼睛,发着幽幽蓝光。“我为你开通天眼,你就能看到书中所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