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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工程师大拇指案(2)

“‘我一定会去的。’”“‘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最后,他又用怀疑的目光久久地凝视我。然后,他用他那湿冷的手和我握别了。”“后来,当我冷静下来,您可以想象,我对这突如其来的业务有多么惊讶。当然,一方面我很高兴,因为他出的酬金比我想要的多出了十倍,而且很可能还会由此带来别的业务。另一方面,我的顾客的长相和举止给了我很不好的印象,我觉得他关于漂白土的解释不足以说明让我深夜前往的必要性,也不足以说明他为什么那么担心我跟别人提到我这项业务。不管怎样,我把一切恐惧都抛置脑后。晚饭后,驱车前往帕丁顿,接着上了火车,我按着顾客的要求一直守口如瓶。”

“在雷丁,我不仅要倒车,而且必须更换车站。但是,我恰好赶上了开往艾津的末班车。”

“十一点多钟,我到了那个灯光昏暗的小站。我是在那站下车的唯一乘客。除了一个打着灯笼、困倦不堪的搬运工人外,站台上非常冷清。我走出检票口,发现早上认识的那个顾客正在没有灯光的暗处等待着我。他声都没出就抓紧我的胳膊把我拽上一辆敞着车门的马车。他把车窗给拉上了,敲了敲马车的木板,马就飞快地跑起来了。”

“只有一匹马吗?”福尔摩斯突然插话问道。“是的,只有一匹。”“您记得它的颜色吗?”

“记得,我跨进车厢时,借着边灯看了一下。马是栗色的。”“看上去无精打采还是浑身是劲?”“嗯,浑身是劲,毛色非常光润。”

“谢谢,很抱歉把您的话打断了,您的故事很有趣,请接着讲。”

“就这样,我们上了路,马车至少跑了一小时。莱桑德·斯塔克上校说只有七英里远,但我总觉得,从马车的速度和所花的时间来看,至少都有十二英里的路程。一路上,他一直默默地坐在我旁边,我瞟了他几次,发现他一直紧张地盯着我。去那地方的路不太好,因为车子颠得很厉害,弄得我们东倒西歪。我使劲往窗外看,想看看我到底到了什么地方。但窗子是毛玻璃的,除了偶尔路过有灯的地方能看到一片模模糊糊的亮光外,我什么也看不清。我不时找几句话想打破一路的沉闷,但上校每次都用只言片语打发我。这样,话便谈不下去了。最后,马车从崎岖不平的路上驶到了平整的砾石路上了,接着,停了下来。莱桑德上校跳下马车,我紧随其后,突然,他一把把我拉进了敞开在我们面前的大门。我好像是才跳下马车就被拉入了大厅,甚至还来不及扫视一下房子正面。我一跨进门槛,门就在身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马车离去时吱吱嘎嘎的车轮声。”

“屋子里漆黑一团,上校摸索着找寻火柴,一边小声地嘟哝着。这时,走廊的另一端有一扇门忽然打开了。一道长长的金色亮光向我们射过来。灯光越来越亮,接着,我看见一个高举着灯的女人,她倾身向前打量着我们。我看得很清楚,她非常漂亮,灯光从她黑色的服装上反射出来,看得出,那是很华丽的衣料。她用外语说了起来,听口气像在问什么。当上校三言两语粗暴地应付她时,她显得很吃惊,手里的灯差点掉了下来。上校赶紧走到她身边,对着她的耳朵轻轻说了些什么,然后把她推回到她刚出来的那间房里。随后,他捏着灯朝我走过来。”

“‘也许得请您在这房里稍等片刻。’他说着推开了另一扇房门,这是一间僻静、简陋的小房间。房子中间有一张圆桌,上面散乱地堆着几本德文书。斯塔克上校把灯放到门旁一架小风琴的顶上。‘您不会等多久的。’说着,他就隐没到黑暗中去了。”

“我看了看桌上的书,尽管我不懂德文,但我还是看出其中有两本是科学论文,其他是诗集。接着我走到窗前,想看看乡间的景色,但一扇栎木百叶窗把窗子遮得严严实实。房间里静得出奇,一座时钟不知在走廊里的什么地方滴答滴答地响着,除此而外,一切死一般的沉寂。一阵不祥的感觉笼罩着我。这些德国人是些什么人?他们躲在这偏僻的乡村干什么勾当?这个地方到底是哪儿?我只知道这里距离艾津十英里左右,但它在艾津的哪个方向却不清楚。”

“就这个地方的位置而言,雷丁周围其他一些大镇子可能都在这个半径范围内,所以这个地方可能并不很偏僻。然而,这里那么的静,可以肯定我们确实在乡下。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轻声哼着歌壮胆,觉得我完全是为了挣那五十畿尼的酬金来的。”

“突然,在这极度的寂静中,我房间的门慢慢地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缝里站着那个女人,她身后是黑暗的大厅,昏黄的灯光照在她那张美丽的面庞上。我一眼就看出她非常惊慌不安,她的神色让我胆战心惊。她哆哆嗦嗦地举起一只手指警告我别出声,她的眼睛就像一匹受惊的马驹一样,匆匆地向身后的暗处回望了一下。”

“‘我要是你我就跑掉了。’她用很蹩脚的英语飞快地对我说,随后她又试图让自己讲得平静些,‘我是你我就跑掉了,我不会留在这儿,这对你没有好处。’”

“‘但是,夫人,’我说,‘我还没做要做的工作呢,我得把机器看过了,才能离开这里。’”

“‘别再等了,’她接着说,‘您从这扇门走出去,没人会拦您。’她见我还是笑着摆摆头,突然不那么惊慌了,她向前迈了一步,两手紧握在一起。‘看在上帝的分上!’她低声说,‘趁现在还来得及,快点跑!’”

“但我这人天生固执,工作时遇到阻碍会更加坚定地干下去。我想到了那五十畿尼的酬金,这一趟疲惫的旅行,还有眼前看来很不愉快的夜晚,是否就让这一切毫无回报地付诸东流呢?我为什么要不完成委托给我的任务,不把我应得的报酬得到就偷偷逃走呢?就眼前看来,这个女人可能有点神经质。因此,尽管她的神态大大地震动了我,但我依然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表示我要留下不走。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楼上响起了很重的关门声,接着楼梯上有了些脚步声。她听了一会,举起双手做了个绝望手势,然后,和她的出现一样,她又悄无声息地突然消失了。”

“进来的是莱桑德·斯塔克上校和一个身材矮胖,双下巴上长着栗色老鼠胡须的人。上校介绍说他是弗格森先生。”

“‘这位是我的秘书兼经理,’上校说,‘顺便说一下,我记得这扇门开始是关着的,我担心穿堂风吹着您。’”

“‘恰恰相反,’我说,‘是我自己把门打开的,我觉得这屋子有点闷。’”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说:‘那我们着手我们的事吧,弗格森先生这就和我领您去看看机器。’”

“‘我想,我们最好还是把帽子戴上吧。’”“‘哦,没有这个必要,机器就在这屋里。’”“‘什么?你们在房子里头挖漂白土?’”“‘不,不。这只是我们压砖坯的地方,不过这没有关系。我们只要您检查一下机器,并告诉我们哪儿出了毛病。’”“我们一起上了楼,上校在前面提着灯,我和胖经理跟在他后面。这是一座迷宫似的老房子,有很多的走廊、过道、狭窄的螺旋楼梯、低矮的小门,因为几代人的践踏,所有的门槛都凹陷下去了。底层的地板上没铺地毯,也没有摆放过家具的痕迹。墙上的石灰已经剥落,绿色肮脏的墙壁上冒着湿气。我尽量装作毫不介意的样子,我想起了那位夫人的警告,尽管我没把它当一回事,但我还是警惕着他们。弗格森看起来是个孤僻寡言的人,可从他所说的很少几句话里可以判断他也是位德国人。”

“最后莱桑德·斯塔克上校在一扇矮门前停了下来,开了锁。这是一个方形小房间,不能三个人同时进去。弗格森留在外头,上校领着我走了进去。”

“‘我们,’他说,‘实际上是在水压机里,如果谁现在把它开动,我们就倒霉了。这个小房间的天花板,实际上是下降活塞的终端,它下降到这个金属地板上时能产生好几吨压力。在外面有些横向的小水柱,柱里的水一受压就会把压力递加后传导出去。机器很容易运转,只不过转得不很灵活,使一些压力给浪费了。请您仔细检查一下,告诉我们怎样才能修好它。’”

“我从他手里接过灯,开始彻底地检查机器。这是一台庞大的机器,能够产生巨大的压力。当我走到外面,往下压操纵杆时,听到飕飕声,我马上意识到这台机器里有了细微的裂痕,从而使水只能在一个侧活塞里回流。后来检查出传动杆头上的一个橡皮垫圈已经皱缩了,因而不能塞住在其中来回移动的杆套。显然这就是压力浪费的原因,我把这点给上校指了出来,他很仔细地听着,并问了几个关于应该怎么修好这台机器的问题。我给他们交代清楚后,回到了机器的主室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小房间。我一看就知道,关于漂白土的故事,全是胡扯。因为如果这么大的机器竟然是为了那么一个目的而设置的,岂不荒唐可笑?房间的墙壁是木制的,但地板却是由一个大铁槽构成的。地板上厚厚一层金属粉屑。我弯下腰去,想用手指捏捏,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时只听到一声低沉的德语惊叫,上校那张死灰色的脸正朝下盯着我。”

“‘你在干什么?’他问道。”“我对他编故事引我上当感到很气愤。‘我正在欣赏您的漂白土,’我说,‘要是我知道了使用这台机器的真正目的,岂不是能给您多提供一些有关它的建议吗?’可是话一出口,我就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他的脸色马上变了,灰色的眼睛里射出邪恶的光芒。”

“‘很好,’他说,‘你会知道这机器的一切的!’他往后退了一步,砰地关上了门,并且锁上了。我冲向门使劲地拉把手,但是这门关得严严实实,任我怎么样,它都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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