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生开店
中午放学，陈佳就匆匆往外走。
李梅追上来问：“陈班长你这么着急要干什么去呀？”
陈佳说：“昨天晚上我看见离校门口不远有一个店铺要转租，当时，我没带手机，这就没联系上。”
“你想干什么？”李梅问。
陈佳很严肃地回答：“我想转下来，开个午餐店。”
李梅说：“大学生哪有时间经营，不学习了？”
陈佳说：“有时间，高中阶段学习紧不紧，就那时，我从高一入学就开一家内衣店，一直到我来之前三天才兑出去。”
李梅问：“挣钱了吗？”
陈佳说：“不挣钱我能干吗？”
李梅说：“看来陈班长家也是农村的，并不富裕吧？”
陈佳说：“农村是农村的，可我们家种有五百亩地，在我们浩斯台屯算是最有钱的了。你家呢？”
李梅打量了一眼陈佳，陈佳没有李梅高，李梅一米七三，陈佳一米七零，她俩都穿着军训迷彩服，陈佳从小一直坚持专业训练武术散打，短发，白皮肤，方脸，大眼睛，鼻子很美，鼻孔略大，一笑，两边红润的脸上展现美丽的酒窝，身体结实，走路带风。相比之下，李梅苗条，微风吹动着她的头发。这么说吧，她象一名高级服装模特。
李梅说：“那你还开什么这个店那个店的？”
陈佳说：“自己挣钱自己花心里踏实呀，我从高一开学家里带来两万元做本钱，再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而且，我存下二十多万了。”
李梅说：“陈班长，你真了不起，饭店快开起来吧，我好给你打工。”
陈佳说：“可以呀，这么大个饭店，至少要有二十个人忙活。”
李梅说说而已，她吃不了苦，却又不甘心过拮据的生活。她说：“陈佳忙你的吧，我出去办点儿事。”
李梅是要去她刚到虎头崖市入住的那家小宾馆，这个叫“莲莲宾馆”的老板叫白莲，五十岁，白莲的丈夫在一次矿难中成了植物人，矿上给的几十万抚恤金早已花光，在这大小宾馆林立的虎市，莲莲宾馆经营下去真是举步维艰，生活所迫，白莲开始提心吊胆的做起了不正当的买卖。她给好色的男人和贪钱的女孩儿之间穿针引线，从中谋利，一般是四六分。
那天晚上，李梅和白莲有过长谈，要说凭色相挣钱，高中时她班里一个敢干的同学就曾拉李梅下水，可李梅始终没下了这个决心，那是因为，家离县城太近，怕走漏了风声，怕遇见熟人，传出去给父母丢脸，特别是李梅的爸爸又是人穷却又很爱面子的人。李梅在家排行老大，她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去年开始妈妈经常闹病。本来贫困的家更加雪上加霜。“小梅，你还上大学吗？”，曾经，爸爸这么问过。李梅回答：“上大学是我的理想，我一定要读完大学。”爸爸低头沉默。李梅说：“没事，大学课程没有在高中时那么紧，我可以在饭店一边打工一边上学，不给家里增加经济负担。”
到了虎市，李梅在学府路上问过不少家饭店，工资都不高，根本不够用。带家教也许能多挣点儿，可李梅学的是舞蹈专业，她的文化课和其它同学相比差一大节，她带不了家教。
没办法，李梅只好和白莲合作。
“我想好了，跟您合作，告诉你，一次至少三百。”白莲笑眯眯地望着李梅，心想：“我又有一棵摇钱树了，见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好色的男人不是有多少钱掏多少嘛！”白莲说：“行行行，就三百，不拿三百元，碰都不让他碰。”
陈佳打通了：“喂。”电话那边是个男士，“我是虎大新生陈佳，请问一下，转租费是多少？”
“可贵呢，你一个学生租不起。”
陈佳说：“你说，我听听。”
对方说：“最低了，十一万。”
陈佳说：“我给你十万零五千，行，现在就签合同交钱，怎样，我这个女孩子办事也算够痛快的吧？”
就这样，陈佳租了下来。陈佳对华香说：“我花十多万租下来一个店面，准备开午餐店，师傅加服务员至少要用二十人，你能不能帮我管理一下，一个好汉三个帮嘛。”
华香说：“我爱带家教，这样，我给你推荐一个三班的男同学叫马明，我们俩是高中同学也是恋人，他爸是我们那个乡的党委书记，马明随他爸，好管人。怎么样？行，我就给你领来，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
陈佳说：“行，只要他马明愿意就行。”
马明来了，陈佳说：“马明，我给你的工资和大师傅的一样，都是两千，行不？”
马明没陈佳高，但很有派头。他说：“陈老板，我劝你先不要许诺，你还没挣钱呢。”
陈佳说：“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年不挣钱，我也开起员工的工资，你赶紧找工人装修房子。”
华香和马明租了一间小厢房，房租每月两百元，华香给一个爷爷奶奶带的小学二年级的男生刘柱补课，爷爷刘松是个退休干部，老伴行动不便，刘柱很乖、很灵。
“这孩子用不着补课。”华香心想。辅导不过半个小时，刘松进来说：“柱子，行了，出去在小区院里玩一会儿。”小柱子放下笔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花香惊讶的问：“让他玩多长时间，刘大爷？”
刘松并没有回答华香的问题，而是紧紧地搂住了她。华香小声说：“刘大爷，我有对相。”
刘松说：“你触你的对相，我们俩是我们俩，你陪我全当给我孙子补课了，我给你月工资三千元，我每个月的工资是八千，老伴工资四千，我们家的钱足够用。”
华香心想：“这么两个什么也不做的人国家还给他们这么多钱养活着，到底为什么，我们农民每年挣个几万元可受尽苦头了！这也许就是邓小平所说的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好政策？”。
刘松继续说：“你不说我不说，我们俩之间的事谁也不会知道，我那个老伴你也看出来了，耳朵聋、痴呆、行动不便……”
华香又想：“这年头儿，钱就是好东西。”她说：“老刘，再加两千，一个月五千元，我就给你当二奶，你知道什么叫二奶吗？”
刘松说：“知道，知道，工资要求高了点儿，行，我答应你。”
点完马明买来的装修材料，比陈佳事先了解的价格差不多高一倍。
“你从哪个店里买的，走，我们俩去找他，凭什么卖给我们这么贵。”陈佳说。
马明没办法只好陪着陈佳来到装修材料店。店老板是个瘦小的浙江人，陈佳问过一遍价格后对瘦老板说：“今天这价格也不高呀，那昨天卖给我们价格为什么那么高？”
瘦老板说：“是这个小伙子买的吧，你问他。”
陈佳严厉地说：“你卖的货，你开的发货单，我不找你说找他说干什么？”
瘦老板说：“你这个女孩子怎么不讲理呢？”
陈佳说：“我怎么不讲理了，你承认不承认这发货单是你开的？”
瘦老板说：“是我开的，可我没收那么多钱。”
陈佳说：“我不管你收没收，你把正常价款以外的多余部分赶快退还给我。”
瘦老板说：“你这是无理取闹，是你们俩串通好了来敲诈我，你给我走开。”
瘦老板一边说一边伸手推陈佳，可陈佳象根石柱一样一动不动，陈佳掏出手机拨号，嘴里在说：“小老头儿，你不要张狂，有地方讲理。”
这时，瘦老板突然揪住一直沉默的马明说：“你倒说句话呀，不都是你让我这么开的单子吗？”
马明准备坚决不承认，因为他知道，承认了那他的人品就会在同学中大打折扣，马明说：“我买了你的货，要一张发货单理所当然，这事与我没关系，你们两个老板谈吧。”
陈佳也猜得马明搞的鬼，可这个瘦老板也有责任，谁让他随便写数字了，这一回叫他花钱买教训去吧。
不一会儿，物价、工商、公安民警都来了，瘦老板不得不掏出一万三千元给陈佳，最后，瘦老板用凶狠的目光瞪着马明说：“我真想打死你。”
马明不吱声，调头跟着陈佳走了。
在半路上，陈佳说：“马明，今后你在我手下做事一定要认真，高中三年我就开内衣店，攒下了二十多万元，我从小就练武术散打，一直到现在还在天天练习，拿我当傻子糊弄的人最终都会吃大亏。这个瘦老板，大老远的从南方来，又岁数大，我可怜他，不然，我会打他个半死。”
马明听了这话心直哆嗦。突然，陈佳回过头问：“马明，你还做不做我的副手了？”
马明说：“做呀，而且还好好做呢！”陈佳说：“好，我们继续我们的事业，尽快把饭店开起来。”（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