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后来是第二天,文钟才听母亲说起来,着个许仓民和父亲的关系,时代刚刚大变的时候,着许仓民还不是当官的,只是曾经药房的伙计,跟着掌柜学着一些算账的本领些许也认得几个字,勉强一份小工养活着家里。小小年纪就出来赚钱也是不易,得罪了掌柜的就被冤枉赶出药房,连自己母亲生病都没钱抓药,真不敢说是个药房火伙计,正当走投无路时,遇上了杨士达,当年赶上建立了民国,时局艰难,看到此番景象也实在辛酸,拿了钱帮助许仓民给母亲看病买药,可是许仓民的老母亲福薄,没那命数看见自己家儿子如今升官发达,衣锦还乡。见许仓民母亲过世,文钟的父亲杨士达看他对财政有所接触,接着就资助他上学学习了经济,找了一份工作给他维持着生计。素昧平身,有着内心的一份慈悲帮助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也算是他们的缘分,娶妻生了女,后来果然是到了新政府去谋个国家官职,一步步升迁到了今天。多年都未曾联系,今时今日能想到来看看杨家人,当真也是记挂着当年恩惠,虽然杨家从来没有过说需要什么报答,因为那些相助他都支付得出。不过人家登门拜访,也是叫人欣慰的。
文钟曾经也知道父亲是有官职的,只是因为厌倦了,为保全自己已经一家老小后半身安稳度日,在看淡之后激流勇退,一切家国事务不再过问,拿着曾经的微薄俸禄和老被家产投入到生意中,生意越做越大,先是茶叶,后来又买下了几家纺织厂经营布匹丝绸等等。多年下来生意也是景气,看着如今的状况,想起以前一起共事的那些同僚们,不得不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动荡的时局里,还有比安稳更加重要的吗?像别的有钱人家一样买了洋汽车,翻新了自己家的宅子,现在就等着文钟接手自己家业安享晚年了。
可这孩子国外回来就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只知道这里那里的到处玩,也不知道找个正经事,去自己家的厂子里看看,学学生意。反而越发的自由散漫,学了一套外国人的狂放不羁,教训他时只反驳是年轻人就得追求自己的理想。杨士达心里想着真不该让他去学什么新式,想着从前的老旧学堂教出来的学子也是个个勤学奋发,还比这新式教育还教化人。
当年也是跟风让孩子去学什么新学,如今衣服懒散样子真是不像话,虽然说自己家的孩子也不坏,可是搁在过去,早都该结婚生子了,这孩子还丝毫不上心,还不能跟他提什么相亲,一说起就拒绝,说年轻人要自由恋爱,结合是要有感情基础的,做父母的人还说不过,不过刚从国外几年回来,也就由着他吧。
其实文钟心里是有计划的,只是还想休息一段时间,国外始终不及自己的国家,他回来的好好放松放松,什么相亲订婚的事情就随他放一边去吧!不在乎。
许仓民在家里住了几天后,就得为工作会南京去了,杨家父子去车站送行他,到车站分别时候,那两位老男人说着送行的话,文钟在一边看着,许仓民说着话还笑着看了看文钟,这几天在杨家住着,好像有些欣赏这个年轻人,再者他家家庭也大概清楚,由他父亲也概能猜出这儿子的心性。看着眼前这英俊少年,满意的呵呵笑着。
隐约听见许叔叔对父亲说:“这可说好了啊,杨老哥,你可都答应了啊呵呵。”具体说些什么前面的也没听清楚。只是感觉那许叔叔看着自己在笑好像有所图似的,哪有自己简直想多了,自己能有什么好图的。回家的车上,父亲开口了:“你许叔叔家有个女儿,说是放假了让她到北京来度假,到时候你接待一下,陪你这个妹妹到处玩一下,你这个许叔叔很喜欢很欣赏你的呢。”
“可以吧,看我有没有空吧,你们你不是在家的嘛,我在家的话就带她去玩玩呢。”
“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你看你那些同龄人孩子都有了,你再看看你自己,怎么对自己的终生大事一点不上心哪。”文钟真是早就看出他爹心里的小九九了,说这话明显就是想让自己找个媳妇嘛,还说的那么隐晦那么勉强。
“父亲不就是想让我早点成家嘛,好好说我能不明白吗?还说让我带人家玩,我先说啊,我可不接受相亲或是你们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啊,哎呀父亲,我自己事情的我会有分寸的,你就别担心了嘛。”着老杨被小杨点出了心里所想有些不依:“我们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子女好,想着当初送你出国也是想着能为你好让你多见见世面,可不想把这终身大事耽误了,前不久,李老头还跟我炫耀他有两个孙子了,我这人不是那么守旧的人,诶,就是觉着现在年轻人爱自由,就随你去吧。要是当初就在中国只怕如今我不会被李老头笑话,自家也可能是含饴弄孙了。”
对自己的父亲这番唠叨实在哭笑不得,其实这自己父亲也算是比较开明的人了没有逼着自己娶妻,反而送去国外念书,从来不要求自己一定要有什么成就,正如自己一样只要安安稳稳就可以了。“好了父亲,有机会孩儿就带个女朋友回来拜见你们,到时候你也别羡慕那啥李老头王老头了。咱们自己家也有孙儿。”
“这么说你是找到合适的姑娘了?哪是哪家的,在哪认识的,姓什么?”
一连串几个问题把,文钟问住了,哪来什么姑娘,都是一句话安慰父亲罢了,着老爹还真是担忧的很。“哪里,我是说以后你遇见了带回来给你二老看以后以后啊!”
“看你这样子,我看真是不知道我啥时候才能看你安定下来成个家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着,自从回国反正都听习惯了类似的唠叨,文钟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由着父亲去吧。总之绝不接受相亲和父母的安排,自己现在还没那个心情,虽然同龄人都早已娶妻生子,但自己还没做好和谁共度一生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