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夜空一如既往的明亮,月色透着一股凄迷感。微微吹起的晚风静静地吹拂着,拍打在人的身上让人感到阵阵的凉意。
白云区,某个已经废弃了的未建成的工地上,一群人围着一名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现场气氛异常的压抑。中年男子的怀中抱着一具变异体的尸体,尸体脸上的伤口处仍在不断的向外流淌着黄绿色浆液与血液的混合物。
男子右手上紧握着一把手枪,枪口处还能闻到明显的火药味。男子的表情有点木讷的看着怀里的尸体,但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深邃,使人无法摸清此他此时的想法。
“彪叔…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看开点吧。”人群中一名穿着衬衫的男子出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啊……”彪叔有点机械般的答道,声音里不带有一丝情感。
“是呀,彪叔您看开点吧”“彪叔你要振作呀,你还要继续领导我们呢”“彪叔,感觉伤心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剩下的人也开始纷纷开口劝慰起来。
“……能不能稍微静一静…让我和权威单独说说话…?”跪在地上的彪叔低声的说着,声音仍旧没有一点生气。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了起来,围着他的人群向他低头致意后开始稀稀疏疏的散开来,最后只剩下章钰芸和先前那名穿衬衫的男子。
章钰芸向那名男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跟着离开,然后也转身向后走去。
“…彪叔,要坚强!”那名男子最后再念叨了一句,然后也转身朝着章钰芸的方向走去。
“嗯…我会的…”彪叔更加用力的搂紧了点怀里的尸体,似乎只是怕怀里贪睡的孩子会受冻一样,两行老泪默默地从他的两颊缓缓划过。
章钰芸默默地走着,偶尔扭头看向身后身影渐渐模糊变小的彪叔。不知为何,一直在她眼中身形略为肥胖的彪叔此刻却显得异常的单薄,似乎只需要一阵风就能把眼前这个痛苦的男人刮倒。
“喂,培雨,你说彪叔他能不能撑过去?”章钰芸看着彪叔的样子有点不安的问向身旁的衬衣男子。
“你这什么话!彪叔他一定可以挺过去的,他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培雨表情坚定的说。
“我也知道这么回事,但是…但是彪叔他实在太可怜了,灾变的时候他忍着悲痛亲手杀掉了已经变异的妻子,顶着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一直带领着我们这个团队,现在剩下的唯一和他相依为命的儿子也死在了他的手上…我怕他真的会精神崩溃掉啊…”
“行了!别说了,我们只需要相信彪叔他老人家就行了。……时间也不早了,章大姐,你也早点休息吧,今晚发生了那么多事,大家都累了。”培雨有点不耐烦的说,扭头看了看彪叔的方向,他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培雨顿了顿,接着说:“章大姐,如果没有彪叔的话我们这些人或许早就已经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死掉了,现在是彪叔他需要我们帮助他的时候了,今晚先让彪叔他一个人静一静吧,明天开始,无论彪叔他会变成怎么样,我们都要去帮助他让他走出阴影,明白吗?”
章钰芸看着培雨那双凝视着自己的眼睛,好半响才回答道:“好吧…明白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明天咱们再一起努力吧。”
“嗯,明天再一起努力吧”培雨转过身双手交叉在脑后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希望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
望着培育离去的方向,章钰芸沉默了一会,旋即也是叹了口气苦笑着喃喃自语地说道:“是呀,希望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
……
章钰芸在工地的一个塑料雨棚下醒来,伸了伸懒腰。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把她昨晚一身的疲惫都恢复了过来。她走出雨棚下的阴影看向天空,天空上已经骄阳似火,碧蓝的天穹没有一片云朵。
“唔~?嘿嘿,还真被那小子说中了,是个好天气呢…”章钰芸深吸了一口气,“希望也是个新的开始吧。”
她想去看看彪叔的情况,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彪叔应该已经不会像昨晚那样颓废了吧。这时她听到一阵纷纷攘攘的争吵声,声音的来源是不远处的工地中心,哪里现在聚集着一群人,似乎在因为什么而争执着。
“又发生了什么鬼麻烦事?…”带着疑惑,章钰芸走向了人群。
……
“草!你奶奶的,特地嘱咐过你要多加留意你居然把人给我给弄丢了!?”培雨一拳砸在面前那个男人的脸上。
那名被打的男子被一拳打翻在了地上,捂着已经发肿了的脸一直在地上嘶声打滚。还有几个人趁机上去给倒地的家伙补了两脚。
“喂喂喂,都干啥呢!?啊?干啥呢!”章钰芸从人群里挤了进入,推开了那几个正在踢人的家伙。把倒地的人扶起来后发现那人整张脸都已经肿胀了,身上也是多处淤青。她隐约记得这个家伙应该是两天前刚入伙的,因为身上的打扮和说话的语气总带着一股娘气而一直遭到大家嫌弃。
“你们这群家伙怎么无缘无故打人呢?吃饱了撑着?!”章钰芸有些愤慨的看着围观的人。然后看向刚才动手的培雨,“你昨晚吃错药了?脾气怎么突然那么火爆起来。”
“章大姐,不是我吃错药,是你现在身旁站着的那个废物他睡昏了头!妈的,昨晚他守夜我特地千叮万嘱的要他注意点彪叔的状况,可他倒好,一晚上都在睡觉,现在彪叔也不知道去哪了!”培雨气愤的说,越说越来气,聊起胳膊就要再过来揍那个男人。
“啊!?彪叔不见了?那你们有四处找过他了么?”章钰芸也是一惊,赶紧问道。
“找过了,章大姐。我们一听说彪叔不见了就开始四处找他了,找了两个小时,连周围街道房屋都找遍了都没见着彪叔的影子。”一名刚刚参与围殴的赤膊男子嚷嚷着。
“……你们都先别急,让我问问他。”章钰芸转过身子双手搭着那名被打男子的双肩,“你叫什么名字?”
“赵、赵福任…”男子用一种挺娘腔的语气吞吞吐吐的说,脸肿的关系他说话都不怎么的流利。
“赵福任,告诉我,你昨晚最后见到彪叔的时候他在做什么?”章钰芸试着压下内心中的无名怒火用一种还算温柔的语气问道。
“最后看见彪叔他还是抱着权威的尸体在那里跪着…”他指了指工地中心的地方,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啊!对了,我昨晚睡着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经过,应该就是彪叔了!”
“…还有吗?”
“……没了,这次是真没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他奶奶个孙子!我看你是装傻,章大姐你让开,让我来帮他回忆回忆。”培雨举着拳头就要往这边走过来。
“你们刚刚在找我?…”
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紧张的气氛,正是不见许久的彪叔,人们都没有察觉他是在什么时候钻进的人群。
此时的彪叔整个人都显得浑浑噩噩的,手上拿着一把工地铲沙子用的铁铲,双眼处吊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球布满了血丝。
“彪叔!太好了,你没呢事呀!您去哪了呀,急死大伙了。诶?权威他怎么样了?”培雨激动的说。
“我埋掉了…”彪叔有点嘶哑的声音说道。
“哦…”这话一出全场气氛又回归了死寂,但每个人的内心都应该在泛起着巨浪。
“彪叔!彪叔。”一个小女生从远处向他们跑来,手上还牵着一个小男孩。
“唔?…怎么了?”彪叔有点没生气的问道。
“彪叔,这个、这个(粗喘气)小男孩是刚刚在街道上看见的一个幸存者。”女生一边喘气一边急促的说道。
“…小朋友,你怎么了?”彪叔打量了一下那个小孩,小男孩满脸黝黑,身上瘦的都能见到骨头了,他把身子蹲下来向小男孩问道。
“我的爸爸妈妈不久前死掉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叔叔!我好饿,我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可怜可怜我吧!”小男孩哽咽着说。
“…这样啊。”彪叔看向培雨,“小萧,去拿点吃的过来。”
“…彪叔…没有吃的了,也没有水了。大家也都还饿着肚子呢…”萧培雨脸色有点窘迫的说。
听闻,彪叔环视围着的人群,所有与他两目相对的人都惭愧地低下了头。他又看了看那个正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小男孩。
一种奇怪的念头由然而生!
“孩子~你是不是很饿?”彪叔用种奇怪的语调说着
“嗯!”小男孩用力地点点头。
“那叔叔教你个能让你不再那么痛苦的办法好不好?”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嗯”的点了点头。
“乖孩子~来,照叔叔说的那么干,先把眼睛闭上。”彪叔把手放在小男孩的脑袋上缓缓的抚摸。
小男孩照着做了,闭上了眼,任由彪叔抚摸自己的额头。不知道为什么,章钰芸突然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自己能预料到彪叔要干什么。
“彪叔!住…”她大喊出声,但话还没完全说出口……
突然!彪叔看着小男孩的温柔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拔出放在口袋里的一把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横插进了小男孩的太阳穴,刀尖从右边的穴位穿透出来。把刀拔出来,小男孩的尸体朝身后倒去,鲜血从伤口处像泉水那样喷涌而出,但是小男孩完全没有感觉,他仍保持着那个闭着眼睛的动作,脸上果然连一丝的“痛苦”都没有。
“呀啊!!!!!!!…”有女人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彪叔依旧是保持着那个蹲着的姿势,脸上溅满了小男孩的血。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定定地看着小刀上的血迹,似乎那是一件艺术品一样。
“彪、彪叔!?你、你这都干了些什么!”培雨表情很惊慌的看着彪叔,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哆嗦起来。
“唔?~怎么了培雨,我做的有不对么?”彪叔把玩着手上的小刀,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萧培雨。
“有什么…不对?…你把他杀了居然说自己没有什么过错!?我真他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培雨声嘶力竭的咆哮。
“不然呢?…让他跟着我们挨饿?让我们这个团队又多一个负担一个饭桶?而且你看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多安详呀~”彪叔指了指小男孩的尸体。
“天哪…你真的是彪叔吗?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培雨歇斯底里的怒吼,然后很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用一种任谁都能听出他此时愤怒的语调低声的说:“彪叔,大家都冷静一下…我们都明白你此时的心情…,权威他走了而已,你还有我们的呐,我们大家都受到过您的恩惠,大家都把你当做家长的呀…。”
提起权威,彪叔身体猛的一颤,脸上有点阴沉。“你说我是你们的家长?”
“是呀!”培雨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劝说有希望,“我们大家都可以是您的孩子,大家都那么敬重你呀。”
培雨用眼神扫视在场的其他人,示意他们跟着应和。
“是呀彪叔,大家都是您的孩子。”“彪叔…不要太难过了,大家都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只要我们大家同心协力,相信一定会度过这次难关的!”“………”
“孩子……?好吧…”彪叔喃喃自语。
“是呀,彪叔,大家都是你的孩子,只要你……”
“砰!”一声枪响响起,培雨应声倒在了地上,嘴巴还在张着,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完。额头上有一个圆形的伤口正在飙血。
开枪的是彪叔,他手上握着整个营地唯一的一把枪。那是几天前培雨在一具防暴警察尸体上找到的,当时培雨二话不说就把手上上缴给了彪叔。可怜的培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嘲讽的是他是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死在了自己亲手交出去的武器上。
“我不需要忤逆我的孩子……”彪叔漠然地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大家都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刚刚死掉的是谁?是萧培雨吗?那个对彪叔最忠诚彪叔最信任的人?可他现在却倒在了那里,死在了彪叔的手上,而彪叔动起手来却是那么的果断,甚至不带有一丝的犹豫。
“彪…叔……?”章钰芸张大着嘴巴,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出这两个字。她不敢相信,昨晚还亲口要自己承诺日后要顺从点彪叔的那个男人现在却死在了彪叔手上。
(章大姐,如果没有彪叔的话我们这些人或许早就已经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死掉了,……无论彪叔他会变成怎么样,我们都要去帮助他让他走出阴影)
“帮助他?……”章钰芸有些呆滞的重复着这几个字。
彪叔静静地站在那里,欣赏着在场那些人的表情,恐惧的、惊慌的、呆滞的…他似乎乐于看到这些。
“啊~对了…”彪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仍旧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着。
他慢慢走近培雨的尸体,蹲了下来…举起手中的刀一刀捅在了培雨的胸口。所有人都不知道彪叔又想干什么,只是能预料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都在屏着气紧张的看着。
他把插在培雨胸口的刀用力向下一划,缺口迅速被拉大,血浆从里面喷涌而出。彪叔任由培雨的血又一次的溅在自己的身上,把手伸进了培雨的体内。“啪叽呱哗”的声音在培雨体内响起,彪叔似乎在掏什么东西,那声音让人听了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忽然!他似乎抓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副奸邪的笑容。“啪!”一声什么东西被扯断的声音,彪叔把手拿了出来,手上捏着什么东西……那是…一颗心脏!?培雨的心脏,还残留有他的余温的东西。
彪叔贪婪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心脏,再看了看周围那些看着他的人的表情。猛然一口咬了上去!又一次溅射的血液再次染红了彪叔,但他似乎很满意这种感觉。“啊~味道好极了!”
“呕哇”终于有人忍受不了呕吐了出来,是那群一直缩在一团女孩子。
“孩子们~开饭了~”彪叔握着手中已经缺了一块的心脏环视在场的人。他的牙齿被鲜血染红了,同时伴随着那股阴阳怪气的语调,显得尤为诡异。
所有被他视线扫过的人都选择避开他的视线,吃这种东西?还不如死了算了。
“孩子们?你们怎么了?刚刚不是很饿的吗?现在有食物了怎么你们又不想吃了?!”彪叔看没人愿意站出来有点失落,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合适的目标。
彪叔朝赵福任的方向走来,把那东西放到他的面前,“孩子,吃呀~”
“不了!不了!彪叔,我不饿的”赵福任连连摆手,紧闭牙关。
“为什么呀~?他刚刚不是揍了你了吗?(看了眼手上的心脏)现在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为什么不珍惜呢?”彪叔不理会他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
“不不不不!彪叔我是真的不饿,再说你看这还是生的,你让我怎……”
“吃!”彪叔把枪口顶在赵福任脑门上。
赵福任惊恐的看着指着自己黑压压的枪口,再看了眼就放在面前的“食物”,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再有那么一些许的犹豫的话彪叔肯定会开枪。
在生命与人性面前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一咬牙一闭眼,一张嘴猛的咬在了彪叔手中的“食物”上。
“对!乖孩子,这才对嘛,吞下去吞下去。”他继续用枪顶着福任的脑门,直到他把那块东西流过喉咙才罢手。
赵福任呆呆的看着彪叔…傻笑地嘻嘻了两声,“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你们都看见了吧?连他都吃了你们凭什么不吃?你们这些人不是饿了吗?吃呀!都给我吃!刚死的还新鲜保证不会有污染!”彪叔狂笑着!手中的心脏被他用力的握碎。
“不吃的话怎么行?!哈?怎么行!不然的话的话你们也会变得和权威一样只剩一副冰冷冷的尸体!权威的痛苦你们也想尝尝吗!!啊?!哈哈哈哈!”彪叔状若疯癫的咆哮着,大笑了间泪水已经布满了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
所有人都定定的看着彪叔,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彪叔疯了!他现在就像是一场戏剧里的演员那样唱着独角,控诉着对自己的不公。
章钰芸静静地看着彪叔…在她的眼中彪叔已经从几天前的天使,带领着所有人升上天堂。堕落到成了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企图把所有人都拖进无尽深渊之中。
…………
……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两天,在彪叔的逼迫下所有阵营里的人都已经做过那件事了,连章钰芸也不例外,这两天他们所遇到的那些幸存者,健壮的男性都被胁迫加入他们的团队,其他的老弱病残统统都被以“那种”方式处理掉了。此刻章钰芸正和赵福任还有另外两名队员在街上搜寻…
“呕…”赵福任又一次呕吐了起来。
“喂,你个废物还没适应吗?都两天了,大家都适应过来了你怎么还是这个鸟样?”一名队员对他抱怨道。
“嘁!这种废物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要是这两天找不到什么猎物的话,丧彪他可是会考虑挑团队里那些废物动手的呀,到时候嘛…嘻嘻嘻。”另一名队员有意无意的应道。
“那倒是那倒是。”
“喂!你们两个!别动不动就欺负福任。那么闲你们先到前面探探看,我在这边等福任他好点再跟上你们。”章钰芸走过来呵斥了他们两一声。
“是~”两名队员没好气的答道,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福任你好点了吗?”章钰芸过去拍了拍福任的后背。
“章大姐…章大姐我求求你了!带我逃出去吧!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生活了!我快要疯了。”赵福任抱住章钰芸的大腿,脸上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流。
“……”章钰芸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章大姐!要不这样!要不你杀了我吧!然后把我尸体藏起来,至少不会沦落到被人吃掉的地步啊!”赵福任见她没有回答,看了看她手中的那把消防斧说道。
“孩子你这又是何必呢…”章钰芸无力地应道。
“我不能不急呀!你刚刚也听到了吧!他们说要吃掉我呀!我现在白天要提防他们对我下手,晚上又经常做噩梦梦到培雨来找我寻仇…我…我真的要崩溃掉了呀!!”说到这赵福任已经声泪俱下了。
“唉…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的话!那也只有……”
“是谁!”远处的那两名巡逻队员似乎发现了什么。章钰芸和赵福任听闻也赶紧过去那边察看了。
只见一名小伙子正在朝着他们走来,那人光着上半身,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健壮。
“你们……是避难区的人?”男子走近后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第一次看见眼前的这个男人,章钰芸却能感受到这个人那种深深的疲倦,应该是经历过了什么事情了吧
“什么鬼避难区?没听说过!看你样子还挺强壮的,跟我们去见见我们老大吧。”一名队员很不知死活的吆喝。
“喂喂!”另一名队员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角,凑到他的耳朵旁低声的说:“你丫活腻了呀!你没看见他背上的那个吗!?”
“呃?”听到这话那人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这人背上居然背着一把战斗步枪!
“……好吧,我跟你们去见见他。”出人意料的那个人居然答应了,这倒是有些出乎那两人意料。
“那好,这边请”先前那名队员知道眼前这人是个猛人后态度也明显好了很多。
……
“你…是自己一个人从城区里闯出来的?”丧彪有些惊疑的看着眼前这人。
“嗯…对。你们是避难区的人?”那名男子又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避难区?…听说过,好像在北郊那边真有一个军区建立的避难区。”丧彪思索了一会答道。
“那…你们怎么不去那里?”
“去避难区?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去那里?我们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生活无忧的哪需要去那里被人管着?你问问他们,谁愿意去那个什么狗屁避难区?!”丧彪向围着的人群问道。没有人回答。
所有人都漠然的看着那名男子,只有章钰芸的眼中泛出了奇异的光芒,避难区?原来有那么个地方…如果早知道的话…。
章钰芸的动作很轻微,叫他身边的赵福任都没有察觉到,但却没有逃过那名男子的眼睛。
“你看吧,他们谁都不愿意去那个什么避难区。要不你也干脆留下算了吧,来,吃了这个你也算入伙了。”丧彪忽悠着他,同时拿出一块“肉”拿在手上向他招了招。
“这是……什么?”
“食物呀!来来来,过来拿吧,看你的样子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吧,过来尝尝,没有病菌污染的。”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走向丧彪。
“这就对了嘛,过来乖孩子。”丧彪继续忽悠道。
男子站到了丧彪面前,他的身高比丧彪高出一个头,而且他那身强壮的肌肉给丧彪一种不好的预感。
忽然!那名男子一拳打在了丧彪拿着肉块的手肘上,握住他的那只手把他反扣了起来。同时伸手拔出了丧彪插在腰间的手枪顶在他的脑袋上
“彪叔!”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没有准备,一时间大家都慌张了起来。
“别过来!”丧彪喝退了那些想要冲过来救他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世上真的有人那么残忍,把人杀掉居然还要吃人肉喝人血…”
“你怎么知道的?!”丧彪一惊。
“猜出来的,刚刚那么说只是求证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是…,放心吧,我不会杀你,因为我不想变得跟你们这群食人魔一样,更不想玷污了自己这双手。不过嘛,教训还是要给点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扫视眼前那些人。
不知道为什么,章钰芸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定在了自己的身上,从他的眼神中自己居然能读到一些信息,只有一个字:“逃!”
那人一枪打在了丧彪右手的手掌上,用力一脚踹在他后背上,“你的这个礼物我收下了。”
那人说完朝身后的方向跑去,彪叔一个踉跄跌在过来接住他的人群里。他捂住手掌痛苦的嚎叫,同时恶狠狠的朝着那个人逃跑的方向咆哮道:“追!都给我追!我要把那个家伙碎尸万段!”
那些人听到彪叔下命令了也都抄起武器朝那人追去。
“福任!是时候了!跑!”章钰芸看所有人都跑去追那人可,对着身旁的赵福任喊道!
“俟”赵福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章钰芸拖着走了。
丧彪此时也发现了她们两个的小动作,转过身朝他们喊道:“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章钰芸没有机会他的喊声,自顾自的朝着那群人追赶得反方向跑去,直到跑远了才会后看了眼在身后气的直跳脚的丧彪,“再见了!”
……
“章大姐!我们要逃到哪里去?”
“去哪都好!总比就在那里强!”
“但是也不能完全没有目标呀!”
“……好吧,我想到一个地方或许可以暂时避难,我们找到那里躲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