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这吧。”白阜屹指了指那个放在书桌下方的椅子,自己则反身点亮了桌上的灯,瞬间整个屋子亮堂了许多。
转头一看李晶竟还站在那,李晶无辜的耸了耸肩,“太高啦,上不去。”那模样真真是可爱。
晋王无奈只好双手放在李晶腋下,给抬到了椅子上,李晶扭着身子做好,一抬头晋王已经坐在书桌后了。
“说说,你那镯子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自己真不知道,原本身有异香,每次洗澡时香味就特别浓郁,可自从那年冬天从同普寺带回这个镯子戴在腕上之后,香味就渐渐淡了,洗澡时也不在那么异常,只是摘下来香味又会慢慢回升,所以这个镯子到现在都不曾离手。而且戴上之后玉的颜色也不在像之前那样通体莹白,一丝一丝的变黑,现在若是离得近些都能看见玉里那黑色的纹路。这玉名叫镇魂玉,以前只是以为名字如此特别而已,现在才发现恐怕是另有蹊跷,自己本就是外来魂魄,这玉恐怕镇的是自己这魂,所以才会有如此奇怪的现象。
“记得你有一个贴身嬷嬷。”
“嗯,王嬷嬷。”
“她没告诉你吗?”
“嬷嬷也不知道。”其实嬷嬷早就知道自己异于其他小孩,只是不说出来,自己的种种异常她都替自己掩着,知道这玉镯子能吸收香味之后也叮嘱过让不要拿下来。
不过他为什么对这镯子如此感兴趣?
白阜屹无奈的笑了笑,也对她才三岁,能知道什么。不过两块玉到底是不是同一种玉呢。白阜屹思量了半晌起身向里间走去,出来时手上那了个雕花金丝楠木盒子小小的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小。
“那是什么呀?”晋王没答话,只是打开盒子坐在李晶旁边让她看盒内的东西。
“呀!玉簪子,好小呀!”真的很小恐怕只有自己的小手指那么长,不,比那再长一些。簪子很普通,簪身通体的莹白就像自己的镯子没变黑之前那样,簪头形状比较奇怪像是天然形成的,外层是莹白色一层一层颜色加深到了最里面就已是黑色,就像自己这镯子逐渐变黑一样。
晋王拿起那簪子一手捏着头一手捏着尾,“看。”竟然拉开了!原本只有手指长的簪子现在平常簪子一样了。
“我看看。”从白阜屹手上拿过,自己试了试。
“这簪子许是和你的镯子是一块玉做成的。”
“也是镇魂玉?”
“镇不镇魂我不知道,玉到是。”白阜屹双手抱胸,靠坐在椅子上,语气淡然。
他是无神论呀,难怪反应这么淡。
“这簪子给你吧。”啊?给我!
“我……”
“就这么决定了,我又不戴簪子,既然和你的镯子是同一块玉所出你就拿着吧。”说着竟把簪子放入盒中,把盒子往自己怀里一塞,提着自己的衣领就带到了门口,“天色已经不早,免得又让人来寻你。”
门外站着焦急等待的浣婷,和神色淡然的温二,白阜屹一出门就看见了浣婷怀中的果果,一时心烦就直接闭了门,三人吃了个闭门羹。
浣婷一看李晶终于出来了,向温二福了福身,“温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和小姐就先告辞了,温大人告辞。小姐快回吧待会嬷嬷又该出来寻我们了。”
浣婷拽着李晶一路小跑,李晶怀中抱着金丝楠木盒子,浣婷怀中抱着果果,跑了一阵两人都是气喘吁吁,“不跑了,不跑了。”
“小姐怎么又去了春平院,把果果抱来小姐就不见了人影,幸好春平院守门婆子换班才知道小姐的去处。”
李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每次出来都让这几个丫鬟胆战心惊的,“小姐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那你不许告诉嬷嬷。”
“那小姐以后……”
“嗯嗯,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那……那好吧,奴婢这次就不告诉嬷嬷了。”
“浣婷最好了。”
“小姐怀中抱的是什么?”
“没有什么啦,是我的手在这。”幸好天色暗,这盒子又小,才不易察觉。
回到平安院,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没别人发现怀中还抱着一个盒子,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偷偷摸摸,总觉得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为好。
“姐儿,快些睡罢。”
“嗯,好。”
上河道
“夫人,去院子里乘乘凉吧!”
“让你跟着我练些吐纳功夫,你一直不肯,要不然现在就能安然入睡了。”
温嬷嬷根本不理会老太妃,“躺这葡萄架下多舒服,睡那么早做什么,你们几个下去吧,别在这杵着啦。”
“是。”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只留两人在院中,上河道虽偏北些,但夏天还是有些个热的,此时凉风习习,架在院中的葡萄叶子沙沙作响最是凉快不过。
“叫她们下去都做什么,谁伺候我!”
“我伺候你!”温嬷嬷最是受不了老太妃的胡搅蛮缠,“都是上过战场杀过狼的人受不得这般点委屈?”
“老了嘛。”
“我看不是老了,是闲的慌。”
“闲也就闲这一阵子,马上就要忙起来啦!”呷了一口茶接着说,“等阜丫头成了亲,想闲都闲不的了,你看看都急成什么样了。”
“能不急么?唯恐自己受了损,今天没再来吧?”
“来了,挡回去了。”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得让他们把心收一收。”
“一切等成了亲之后再说吧!先把他们都安抚好了,现在正是晋地最艰难的时候,比他爹娘去世时都难,那时候还碍着脸面,出手就是不仁不义,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谁还管那档子事。”
“那你就好好守着这块地。”
“对,我得帮他白家好好守着,以后就让他们自己守着。”
“唉!可惜了,王爷竟要……白家历代的……哪有一个是那样的……”
“哈哈哈……”
“你笑什么?那可是你亲孙子!”温嬷嬷皱着眉头问。
“那个公主定在晋地待不长。”
“你就这么确信?”
“确信!白家的当家女主人可不是她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阜丫头是晋地的王,他的王妃定要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才配得上!这独一无二的女子……自己这几十年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若说起独一无二,便只有那个晶姐儿,那双眼睛充满了灵气,那样小的年纪,怪不得了然见了一面就把镇魂玉给了她,帕这世间只有她才能驾驭得了那玉!
“我觉得要配得上王爷还是那个晶姐儿顺眼些。”温嬷嬷又喃喃地说道。
“哈哈,我也是这样觉得,那姑娘是个极有主意的。”
“大师那玉?”
“不是他的,别人送的。”
“那姑娘带上没事吧?”温嬷嬷还是有些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与其说是镇魂玉不如说是镊魂玉,戴过那玉的人都死了,可她是个不同的,要不然了然见了一面就把玉给了她,那玉了然可是在身边带了十年。”
“十年前了然大师……”
“十年前他出海,回来时就带了这个,最后不知为何竟被流传到了世间,还说戴这玉者可保长身不老无病无灾,最后戴这玉的都死了,说也奇怪,死后竟然尸身不腐,最早的是十年前的,死后子孙们放到了陵墓中,两年后翻修发现了尸身,还是死时的样子像睡着了般,那是他才三十四岁。最后请了道士,了然那时也去了,把镯子带了回来,道士说死不瞑目。”老太妃不屑地嗤了声,“被生生的烧了尸身。”
“最后戴一个死一个,可是还是有人说长生不老无病无灾的屁话……”
文嬷嬷打了个冷战,“好了好了,大晚上别讲这么渗人的事。”
老太妃无辜道,“是你要听得。”
“我只是想问问晶丫头戴那有没有事,可你说的都是什么。”
“不会有事,了然最后又出了一次海,从那以后那镯子就一直待在盒子里,再没拿出来过,不过一直是别人拿着,几年前才被交到了然手里。了然即是能给晶丫头戴,必然是无事的。”
“为何别人戴不得,她却可以。”
是呀,为何就单单她可以,异同异同,她又有何异同。
“她是怎么到庆安府的,又是如何住进了王府?”老太妃思量了半晌,“这件事得让人好好查查。
“之前不是说过吗。”查过来差过去事情就是那样。
“恐怕不止那么简单,不过也真是巧了。”
主仆两人都享受着此时的静怡和悠闲。突然一阵衣诀翻飞声响起,老太妃立刻惊坐起,“谁?”
一个竹筒被放在了主仆两人中间的藤桌上,又一阵声响黑影又消失无踪,老太妃拿起竹筒看了看,看向了一直紧张看向自己的温嬷嬷,“别担心,是密使,杨辉的人。”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他们……”
“没事,院子里有暗卫呢。”说着就打开了竹筒,极快地看了一遍。
“写什么?”
“忍不住了,阿古达木和哈丹**打起来了,今天傍晚的事。密使先送到了我这儿。”
“这么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