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当第一抹淡淡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向村落时,俞清平三人业已做好去仙踪林的准备工作。
至晌午时,俞清平三人终来至仙踪林所在的小城。
这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城市了。没有巍峨耸立的楼阁,只有清一色的平板木结构房宇;也没有宽阔悠长整齐划一的大街,只有形状大小不同的卵石铺就的小巷街面,而且,路面上深浅不一的的小水坑倒是随处可见;这里也没有店铺林立的繁华商业街,仅有的三两家小店也是无精打采等待着客人的到来;这里也没有各种历史文化遗迹,只有一座年代久远破破落落的鲜有人朝拜的教堂;这里也没有大城市的鲜衣怒马,有的只是衣着简陋质朴的市井小民往来于小城的胡同之间;这里连小城的驻防守都是一些虾兵尾将;这里更不是交通要枢…….总而言之,这只是一座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城。
烈日炎炎,巨阳像要烤炙大地般无私地倾泻着它的热量,小城的行人皆默默地走在街面上,鲜有人说话的兴趣。
当俞清平行进在小城中时,还是惹来这个小城平民的注视。
毕竟潇洒飘逸嘴角总是挂着懒懒散散笑容的俞清平,粗犷高大魁梧面色冷酷的帝文和靓丽异常若天仙般下凡的纤柔女林静轩走在小城里,在那里都会引来众人的眼球。
他们为这个小城带来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也带来了这小城片刻的喧嚣与热闹。
无视路旁行人的指指点点,俞清平三人行至小城正中央的惟一的二层小楼阁前。
帝文立即收住脚步,指着小楼阁,淡淡地道,“到了,这就是仙踪林!”
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酒馆。
残缺不全的雕龙引凤屋檐之角,青砖碧瓦已没有往日的光彩,楼柱更是因长久风吹日晒且无人着理,已因风刮雨蚀致漆皮脱落,露出了柱里边的白灰色的粉灰石,更不知原来的颜色是青色还是白色的酒馆招牌布片斜斜地无精打采地挂在屋檐之角上,不过上书的三个大字“仙踪林”倒是完整的,字迹不算模糊,而且非常扎然有力,显是大家所为,而这是也唯一证明仙踪林酒馆就在这小城中。
俞清平看到这破败的酒馆,不由愕然道,“难道这就是仙踪林酒馆吗?”
还未等帝文回音,先是一阵使人心摇魄荡的女人娇笑后,一位姿态轻盈风骚的美人儿,已是莲步轻摇行至三人面前。
但见这女人一身绿纱长薄裙,半边香肩裸露着,一条勾花丝巾非常写意自然地垂在深深的****上。饱满挺立的娇乳不能负荷似的裂衣欲出,一对修长玉立、肉光致致小腿在空气中暴露无遗,丹凤目半嗔半笑着,偏偏脸上因笑容涡起一对可爱至极的小酒窝儿。
这美女细心凝起一朵灿烂如花般的笑容,摄入魂魄的目光望向帝文,眼儿含媚道,“哟,这不是帝文将军吗,奴家已是多年没见你了哩!”,甜甜腻腻的声音有种令人酥然麻倒、联想浮翩的感觉。
帝文似经常来这里,对这声音失去了影响力,却司空见惯般,无动于衷道,“是呀,多年未见,仙蒂老板娘。”一幅不解风情状。
仙蒂目光留转处,大胆放肆地审视了一遍帝文旁卓然而立的俞清平。立时秀目爆起光芒,瞅了俞清平一眼,带着大感兴趣的神色幽幽道,“帝文将军,这位哥哥又是谁?好强壮好英俊呀,给奴家介绍下吧。”
立时,俞清平脸涨的通红,目光移向地面,竟不敢望向这风华绝代的美人,心中暗忖,这女人也算够放浪大胆的。
帝文连连咳嗽道,“老板娘,我这俞兄弟面软,不要开他的玩笑罢!况且这里是店外,会引起他人注目的,我们还是进去吧!”
仙蒂幽幽地瞅了帝文一眼,脸上泫然如泣状,“帝文将军,怎这样说奴家的呢,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呀!”
不待帝文反应过来,以最优美诱人的姿态,移至林静轩处,灿脸如花道,“妹子,我们不理这些臭男人,我们进去吧。”
然后横了一下俞清平一眼,手拉林静轩小手,柔声道,“妹子,我教你些法子,治下这些臭男人罢!”。
再也不理俞清平帝文两人,轻扭娇躯,强拉着满脸羞红的林静轩跚跚而去。
帝文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苦笑道,“这女人还是那么厉害!俞兄,我们进去吧!”
※※※
不大的酒馆整整齐齐摆放着十七、八张桌子。
拭抹干净的桌面,纤尘不染的木地板,没有一丝乡村小店那种烟尘味,空气很是清新自然。偶尔微风过处,还能闻到淡淡飘香的花草味,再加正午洒进来的阳光更是让酒馆通透明亮,整个酒馆虽小却不失其雅致。
酒馆里面坐了三十几个人,他们坐在那里边喝酒边聊天,当仙蒂五人先后进入洒馆时,还是引起了一阵小骚动。毕竟,在这个小城市鲜有如此鲜衣怒马的卓然人物来光临。
无视这些人好奇的眼光,仙蒂娇嗔道,“看什么呢?难道没有见过美女帅哥吗?真是一群坐井观天的小市民。“
众人闻听老板娘的叱语,赶紧收回目光,又开始喝酒聊天,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仙蒂“扑哧”一笑,向俞清平地送过一个淡淡的秋波,轻声柔语道,“我们不理这些俗人,上二楼吧,那里备有雅间。”仙蒂扭着身躯,小碎步轻移,头前带着路,行向二楼。
此时,早有店小二上楼去收拾了。
二楼与一楼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五幅水墨画架设的屏风将雅间错落有致的隔开,地面铺就着的清一色的红色毛地毯,收缀得干干净净,临窗摆设着四五十盘的各类不知名的盘景,更是令二楼显得愈发的古雅精致。
至最左旁的雅阁,仙蒂方停下了脚步,嫣然笑语道,“到哩!”
俞清平抬头望去,雅阁门顶悬着一幅小匾,虬然有力的上书三个大字,“好客居”,看其笔法恢宏有力,不失法度,显是名家所为。
俞清平由衷地赞叹道,“好客居,果然好名字呀!”
仙蒂凤目闪闪,轻柔地点下娇悄的下领,轻启玉齿,微笑道,“多谢这位哥哥夸奖哩!”扭转娇躯以高八度之音,“来福,帮各位大爷将‘好客居’收拾干净,今天有贵客到哩!”
不到半盏茶功夫,店小二已是收拾完毕。
仙蒂拉着林静轩,引领着俞清平三人走进“好客居”。
好客居包厢中里边陈设一张古色古香的圆桌横放其里,桌面正中放置着一个上画釉淑女的玲珑细致花瓶,花瓶里插着两枝紫茉莉,绿意盎盎,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令四人昏昏欲睡的大脑立时清新了许多。
四色细瓷小碟凉菜一色摆放在圆桌上。菜式俱颖色彩鲜,刀工精湛,造形精美,醇和宜人。小小四碟菜,倒体现出酒馆厨师精琢玉雕的烹调艺术,再加上那古色古色的镌刻着细致的小花铜瓶小酒,酒香自瓶中弥散而出,浓而却不厚,欲人微微醺然之音,不由令人顿生食欲。
仙蒂轻启玉唇,仍是软软绵绵、甜甜腻腻的语音,“奴家略备薄酒小宴,恭迎三位大驾光至,些许小小心意,聊表奴家对远方来客的敬意!”
走进‘好客居’后,帝文连眼角都没扫向仙蒂,就直扑向圆桌,大块朵颐起来,看来在他心中,桌上的美食远比眼前的美女更具诱惑力。
俞清平和林静轩显是第一次见到帝文这副猴急样,这与往日的情形全然不同,不由目瞪口呆,竟不知所措起来。
仙蒂却若司空见惯般,满有兴致的看着帝文狼吞虎咽的吃相,淡笑道,“帝文将军,你好歹也是个将军,怎么这幅吃相,也不怕大家笑话,你几辈子没吃饭哩!又没人和你抢,不用急的!”
帝文嘴里狂嚼烂咽着,含糊不清赞叹道,“大家都是熟人,那有人会笑我,”顿了下,指着桌上的残羹美味,不由赞道,“多年未来,但我看来仙踪林的厨子手艺没有倒退呀,还是像我当年来时那么好呀!”
仙蒂和俞清平二人哑然失笑,想不到平日里默然不语的帝文还会有这样可笑的一面。
还未待三人入席,桌上已是空空如已。
俞清平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林静轩更是笑的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