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s ok. You keep the change.”我很不耐烦。
“I don’t…”
“Take that as a tip.”
“Well thanks. Happy holiday.”他的语气让我觉得这4毛钱作为tip是在侮辱他。
“You too.”
进门已是凌晨3点多,倒头就睡。
转天起来已是下午,上完厕所正回屋,听见梅姐开开门,晃晃悠悠出来上厕所,我想象着他肥胖的身躯像保龄球一样在地上滚动着,还没回过神来,听见梅姐的咆哮声,从厕所奔出来,“小耿,你刚上完厕所?!”
“啊,怎么了?”
“拉完屎也不知道冲水呀?!”
不是人话,我的火腾地就上来了,已经有好几次了,都是马桶,上几次是因为尿尿时没把马桶圈抬起来,滴在上面了,bk估计是坐尿上了,心情不悦,狠狠地教育了我几次,我都让了,这次王八蛋看来是以为我脾气好,好欺负,得寸进尺,竟跟我喊上了。
“没冲吗,我看看。”马桶里挺干净,就是些微有点黄印。
“没屎啊,你吃了?”
“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
“好啊你个衰仔,上厕所不冲水还骂人,我告诉房东,让你滚蛋。”
“老子早想搬走了,个老母猪我他妈让你好几次了,你是不觉闷哪。”
“你说谁是老母猪?”
“这还有谁?”
“你真没教养!”
“跟你他妈这样的老母猪用不着有教养。”
“你别他妈他妈的。”
“那就你妈的。”
“仆街(粤语,混蛋),就你还读书人,一点他妈教养都没有。”
“玩蛋去吧你,老母猪。”
争吵持续了20分钟,她声嘶力竭,而我用了伍佰的气声和哼鸣,声音渐高渐厚而且丝毫不费力不费嗓子,她嗓子已经咧劈了,出来的都不是人音了,也完全被我的哼鸣音的骂街声盖住了,她吃不消了,滚回屋去了,我感觉气通的很到位,真想找个东方之珠继续去号两嗓子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可惜不成,这没有。
从此发现气声唱法一个不为人知的优势,吵架决不会吃亏。
老母猪在屋里像困兽一样转来转去,哼哼唧唧,我心中一阵烦闷,摔门而出。
走到VERDUN metro station,随意搭上一辆公车,也没看号。我坐在临窗,一路看着窗外。
才发现来了这么久还真的没有好好的看看montreal的模样。像瞎子摸象一般,我以为montreal就是Concordia,地铁,grandma,还有192号的样子,其实她不是,她很美,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一塌糊涂。
她就像这里的法裔女孩一样,有着完美的面孔与身材,两只蒙特利尔的天一样蓝的眼睛里透出的是青春,活泼,清纯,妩媚与洁白无暇。
慢慢的我忘记了心中的烦闷,注意力被眼前的景色揪了出来。我开始爱上这个城市了。眼前不时出现大块大块的绿地,上面有天真的孩子,有美丽的姑娘,绿绿的树,青青的草,有成群的白鸽和天蓝的湖水,阳光洒在湖面上,泛出点点耀眼的光芒。这美丽的城市,分明就是世外桃源,就是我心中的美丽新世界!
车坐了很久,也不知道有多久,车上乘客上上下下,有白人,黑人,阿拉伯人,中国人。。。经过一个高峰后,人开始变少,越来越少,最后就剩我一个。窗外的的景色开始变得空旷起来,没什么楼就剩绿地了,到市郊了。
车停了,我还想原道再坐回去,司机说了一声“塞肥女”我没听懂,他又说了一遍。我才想起应是“C’est finu.”到终点了,就是必须下去。
我下了车,环顾周围,感到很茫然。周围很空旷,没什么建筑物,远端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天与地好像接在了一起。那天啊,瓦蓝瓦蓝的,天很晴,没有一片云。我原地打着转,天很大,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天,我就像一只刚跳出来的井蛙一样在那转啊,感叹啊。
蒙特利尔的天空是如此的干净,如此的辽阔,如此的高远,我多想融化在蒙特利尔的蓝天里,我可以化为一片云,一滴雨,一缕阳光,一只白鸽。那该有多好啊,可是我不能,我只能拖着沉重的躯体在沉重的地上活着。
一刻钟后,公车又回来了,空车。司机看到我很诧异,但也没说什么,我又上了车。一路原道返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洗洗睡。
班上的BJ小女很傲,眼好像长在头顶上,让人很是看不顺眼,小杨却对她情有独钟。一次我,小杨和她分到了一组讨论,话题忘了,我和小杨聊的正高兴,她前不前后不后的冷不丁的蹦出来一句“No Chinese!”语气很是坚定,好像针扎一样,我的青筋蹦起来了,我看着她,她迎上我的目光,还稍稍扬起脸。小杨忙打圆场,“Right right no Chinese no Chinese.”事后我和小杨说我当时很想抓住她的头发,把她那精心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狗头塞进我忘了冲水的马桶里,小杨说“你神经病啊,跟人家女孩瞪什么狗眼,这女孩多有个性,我喜欢。”
“你喜欢这样的,庸俗。”
“去,你懂什么,你性格孤僻。”
“你喜欢怎么不追呀。”我气他。
“你等着看吧,追不到手我不姓杨。”
“就你这怂样,她能看上你。”
“嘿嘿,别看我不帅,追女孩我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你虽然看着还将就,但你这样的废物也就小胖那样的。”
“我抽你丫的,你先别吹,事实胜于雄辩。”
“等着看吧。”
“她可有男朋友,是个老外,有钱,那天我看见她男朋友开车接她呢,宝马。”
“那算啥,没男朋友的我追着也没劲。”
“行不行啊你。”他口气很大,整得我倒有点含糊了,可是我真的难以想象他和她携着手逛街的图像,那太不可思议了,那可真是一朵鲜花被丢在粪堆里。
“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