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龙儿回到家中后,什么也没对还在等他的肖笑说,就乖乖地上床睡觉了。肖笑明白肖龙儿的心思,也没有问下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个不错的日子。而肖龙儿比平时早起了半个时辰,赶去天海山去拾柴火。捡了足够烧三天的木材后,肖龙儿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因为肖彬就给他三天时间,让他独立地打造出一把菜刀,这是关键的一次他必须要给肖彬一个很好的答卷。
肖龙儿回到刀铺,吃过肖笑做的早饭后,就开始着手炼钢了。一开始,他还问过肖彬,这赤焰钢是钢中上品,用来仅仅打造一把菜刀是不有点太大材小用了。但肖彬表示,这赤焰钢虽然罕见且很珍贵,可这毕竟是肖龙儿自己亲手得来,所以就拿它来做菜刀了。
虽然肖彬这样说,可肖龙儿却殊不知这一块重达一斤的赤焰钢可是肖彬委托人买的,然后通过那个老人之手转送给肖龙儿。肖彬如此花血本费尽心机地要肖龙儿得到赤焰钢,不仅是为了考验肖龙儿,更是在心底里认可了肖龙儿。
此时,肖龙儿用手掂量着褐红色的赤焰钢,心道:这赤焰钢只有一斤,也意味着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了,可就完全没有再来一次了。
肖龙儿确实不敢大意马虎,这次锻刀毕竟是他的第一次,仅凭借观摩和练习并不能很好的打造出一把好刀。所以,肖龙儿将关于锻刀的书放在一旁,一本一本地看,再次仔细地研究。什么《锻刀养成法》,《锻刀工艺》,《锻刀基础知识》······足足有十几本这样的书,肖龙儿打算在第一天的时间看完这些书,并且回忆曾经看过肖彬锻刀时的情景。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肖龙儿坐在小板凳上面一动不动,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去,除了吃饭和解决生理反应外,就是不间断地看书和揣摩。在此过程,肖彬来看过他好几回,看到肖龙儿如此认真,肖彬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和自豪。这孩子虽然身体不佳,语言不利,可头脑却异常聪明,也十分懂事乖巧。肖龙儿有些强健的体魄,和冷静的头脑,而这正是作为一名锻刀师应有的特质。可······
肖彬只好苦笑,一想到自己的窝囊,肖龙儿这孩子还能走到多远呢?
其实,在整个北音大陆上面,除了修星师是人们神往的职业外,还有一个比修星师更加历史悠久且众所周知的职业,那就是锻刀师。锻刀师和修星师一样,分为不同的等级,且每一等级都使锻刀师们有着不同的身份地位。而锻刀师是以自己打造出的刀器的好坏来划分强弱的。
肖家锻刀曾是北音大陆上面有名的锻刀师家族,后来因为修星师的兴起,锻刀师行业迅速没落,导致家大业大的肖家锻刀也分崩离析。后来,肖家将家族中天赋不高,且没有权势地位的肖家族人全部轰走,以至于保全“瘦死的骆驼”。最后,肖彬在十岁的时候随着“无能”的父亲流离失所,最终流浪到天海岛上,并在海平县安了家。
至此,三十多年过去了,肖彬早已忘却了曾是肖家的一员,但却永远也忘不了被扫地出门的耻辱。因为这样,自己的母亲还和别人跑了。
这件事,肖彬除了自己知道他谁也没有告诉,就连自己的女儿都以为自己是海平县人。其实,他们的血脉不在这里。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肖彬忘却了过往。可直到有一天,肖龙儿问了肖彬一个问题,又一次揭开了肖彬心口上的伤疤。
“爹,听你说的锻刀师比修星师还厉害,那你也是锻刀师吧。”八岁时的肖龙儿站在肖彬身边问道,那时他还没有结巴呢。
肖彬微微一愣,叹气道:“孩子,爹不是锻刀师,顶多算个锻刀师傅。”
肖龙儿无法理解,肖彬心中的痛苦。一个打了一辈子刀的人不能成为公认的锻刀师,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时至今日,肖彬看到已是小大人的肖龙儿可以独自踏上锻刀的路,心中也十分欣慰。他幻想着,也许龙儿可能成为真正的锻刀师吧。
黑色的夜空像幕布一样将天际遮盖,星辰又闪闪烁烁地出现在天空中。今天晚上去岳来生那里的课,肖龙儿让阿懒给请假了。他现在要忙着锻刀就没有时间学习修星,没办法,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虽然他很想去岳老师那里,但是肖彬给的时间只有三天。所以,他只有忍痛割爱了。
整整一天,肖龙儿看完了所有的书,此时书中的知识好像汹涌的大海源源不断地侵袭着自己的大脑。他随时可以调动任何一部分理论知识,这也是肖龙儿为之自豪的能力,就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之后,肖龙儿放下书,闭上双眼开始冥想曾经肖彬锻刀时的情景。
十岁,正是一个孩子开发各项机能的时期。在这一点上面,肖笑既充当了肖龙儿的妈妈,又充当了肖龙儿的老师。所以,肖龙儿可以在如此贫寒的家庭里受到知识海洋的熏陶。
欲要锻刀,必先炼钢,只要把钢炼好了,锻刀就可以事半功倍。但是炼钢这一步,就得需要材料,烧炉和人为控制三者的完美合一。
此时,肖龙儿正在极力地想着肖彬锻刀的每一个动作和细节,想象着烧炉的火焰程度。其实,肖彬经常就是给邻居打造菜刀或是家用的刀,再高级点就是官府衙役们用的普通大刀。所以,要是做起来也并非太难,但是肖家的锻刀工艺却是有着独一无二的门道。所以,学起来又不是太简单。
此时,微风徐徐,吹打着半掩着的窗户。星辰伴着皓月,在天空相偎相依。肖笑端着热水,轻轻地走到肖龙儿的身边,把水放到桌子上面。肖笑有些心疼地看着弟弟,心里自责道怪自己不是男儿身,不然她绝不会让龙儿受这般苦的。但肖笑也不敢多打扰闭目沉思的肖龙儿,留下一张纸条后,匆匆离去。
纸条上面写着:“龙儿,累了就早点休息。”
肖龙儿知道是姐姐来过了,嘴角一弯,心说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
因为,肖龙儿已经胸有成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