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狐狸似的眨了眨眼皮子,“那就不劳你担忧了。”
“我当然不担忧了,唐氏倒了,和我没关系,和我们沈家族也没关系。不过,我想,你总不希望偌大的家财就这样被你那位本来已经被打入‘死牢’的大哥抢走吧。”
唐陌继续眨眼,“不知道,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沈启文扔下棋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当年唐家族能帮我父亲一把,今天我沈启文,当然也是可以帮你一把的。”唐陌敛起笑意,却挑起眉骨,“条件呢?”
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唐陌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条件就是,唐氏集团三分之一的控股权。”
“哎呀,小心消化**。”
唐陌敲了敲棋盘,“继续,继续……”
沈启文对唐陌的拒绝不以为意,只是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两人继续对弈。
离开泰和居的时候,天色已晚。
唐陌一上车就习惯性地戴好耳麦,打开cd听歌。他喜欢的曲风很怪诞,往往让你听不出里面的主唱唱的是什么,而他却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经过皇城夜总会的时候,他无意识地朝那里望了一眼,其实,今天他完全没心思去逛那种地方,但一对勾肩搭背的男女却引起他的兴趣。
皇城夜总会这地方,名字取得很霸气,可实际上,它在本城夜总会这行当里,只能算是中流。
要真说好的夜总会,还要数唐氏和司徒氏旗下的。新近帝凰集团入驻的一家小型夜总会似乎也不错,不过,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开业。
而且,据说,帝凰总裁开的这家会所,只面向顶层人士,只有受邀请的人才会发放会员卡,而会所之计划发放三十张贵宾级会员卡,三百张普通会员卡,所有客人,持卡入会。
所以,满打满算,这会所,也只容许三百三十人出入,说白了,只为这三百三十人服务。
而唐陌看到的男人,正是帝凰总裁,他似乎喝得有些高,被身边的女人搀扶着,走路有些不稳,可那张俊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怎么看都不像喝多了的。
有必要认识这个男人。
唐陌意识到这一点,立刻找了车位,下车后跟了过去。
他们下了地下停车场,见他们找到车位后,唐陌正要过去,车子里却下来一个男人,戴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居然是司徒夜的超级助理徐礼彦!
唐陌站在暗处摇了摇头,这样看来已经没必要再过去了,帝凰总裁和司徒夜交好,让唐陌挺意外。
转身正要离开,暗处突然钻出个娇小的女人来,见那辆车子开走了,女人搞笑地做了个鬼脸,美滋滋地往另一个方向走,手里还一掂一掂地抛着什么东西。
唐陌当然没心思去搭讪一个陌生女人,正准备离开,那女人却忽然快步朝他这边跑过来,他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女人挽住胳膊,然后被热情地吻了。
唐陌当即愣住,反应过来正要推开她,女人却小声开口,语带乞求,“求你帮个忙,千万别出声,拜托了,拜托了!”说着女人挽着他胳膊,双手合十,一脸惊惶的样子。
唐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后面就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看那群人的阵势,是要打架,不过,带头的,他认识,是蔡元手下的小混混,好像还挺受器重。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唐陌居然真的没出声,反而顺手拦住女人躲在停车场的一个大方形柱子后面。
那群人张望半天招不到人,捡了个方向追了出去。等脚步声彻底消失了,女人突然从他怀里钻出来,大口喘气,“哎呀,憋死我了,不过,谢谢你!”
唐陌以为女人至少还会说点儿别的什么,毕竟,他的女人缘,那也是一等一的好。这次又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可谁知,这女人明显是个过河拆桥的主儿,用完了他就抛弃之。
说了声谢谢就要走。
他上前拦住她,“不是吧,小姐你就这么走了?”
女人后退一步,戒备地看他,那眼神像看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灰狼,这点让唐陌很是无语。
“你,你想怎么样,我没钱。”
唐陌扶额,“我不要你钱,也不要你色,不过,你总该请我吃顿饭以表谢意吧?”
女人这才稍微放松些,点了点头。
唐陌拿着手里的冰激凌,有点儿忍无可忍,他倒不见得多想吃饭,这辈子,他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了,不差这一顿。可他这辈子就没见过有人请客只给冰激凌的。
而且这天气,怎么也过了吃冰激凌的时候了吧?而看女人的样子,他不禁怀疑的问,“小姐,你多少岁了不会未成年吧?”
女人吃的不亦乐乎,听他问话,才扭头回答,“二十一,怎么会未成年?我长得很幼稚么?”
只是长得幼稚,而是行为太幼稚!
唐陌当然不会说这种话,基本上,除了当棋子来利用的女人外,他对其他女人,都很风度也很客气。
“没有。”
女人狐疑地打量他,半晌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我明白了,你嫌我给请你吃的东西太廉价了。可是,这是我最喜欢的食物了。而且,芮儿姐姐说了,不可以乱花钱。所以,我花最少的钱,请你吃我最爱吃的东西来答谢你,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啊。又省钱,又能表达我诚挚的谢意。”
唐陌发现,自己认为这女人幼稚缺心眼根本完全是错误的,这女人一点儿都不缺心眼,相反,她很会说话,还很会动心眼。说了半天,省钱才是最终目的吧?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几块钱的冰激凌就打发掉了。
想着自己回去,反正也是无聊,不是被大堆女人围着,就是被老爷子耳提面命,倒不如在外边儿多清净会儿。而且,这女人似乎也有点儿意思,至少和他以前碰上的都不一样。
迄今为止,他碰上两个个色的女人,一个是顾笙,灿烂的像花儿一样,在他面前却全面戒备,冷冰冰的,要么是对上司的恭谨,要么刺猬似的竖起利刺。不过,那也没什么不对,谁让他抓过她爸爸,又胁迫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