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懒散地靠在椅子上,“顾小姐,我才来你就问我这么多问题,很不礼貌哦。”
顾笙无奈,深吸一口气,“无礼的地方,请少总多担待些,我实在是诸事缠身,没时间耽误。所以,请少总有话直说。”
唐陌听后忽然坐正了身子,微微一笑,“顾小姐是爽快人,那么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我让人请走你父亲,就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还有就是想约顾小姐聊聊天。我知道顾小姐是忙人,又要伺候司徒夜又要照顾我哥的,我贸然打电话相约,顾小姐恐怕也没时间,所以,只好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了。有名人说过,时间是海绵里的水,挤挤就有了。我呢,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顾小姐挤挤时间。”
顾笙听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任谁听了这些夹带棒的话,心里都不会舒服。
缓缓地吐气,她告诉自己,忍了。
然后,露出个假笑,“那么,我多谢少总了。您想弄清什么?我父亲有没有给您答案?”
唐陌耸了耸肩,双手无奈摊开,“我真是觉得很挫败,你父亲居然说什么都不知道。看上去是个骨头很硬的人。”
顾笙一听急了,“你把我爸爸怎么样了?”
唐陌挥了挥手,安抚,“顾小姐别急,别急,你爸爸他很好。我是良民,不会做哪些违法的事情。只是让人小小的恐吓了他一下,结果完全没用。放心吧,他没受任何伤害。只要你帮我答疑,我保证还给你个完整无缺的父亲。”言下之意,如果不能答疑,后果自负了。
顾笙心头狠狠一跳,压下心头的激怒和惶恐,“你想知道什么?”
“你生父是谁?”
顾笙眨了眨眼,莫名其地看着唐陌,“我生父是谁和少总有什么关系?而且,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的确不知道,她妈妈从来没跟她说过,在她心里,养父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唐陌听后,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扣着桌子,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顾笙,似乎在辨别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真的么?顾小姐也不知道?不能吧。”
顾笙拧眉,这世界是怎么了,所有事情都找上了她,而这些莫名其的人,更是莫名其地跑来问莫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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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躁动,可刹那间脑子闪过了什么让她愣怔一下。
母亲听闻司徒夜的姓氏后,态度突变,会不会和生父有关?母亲从来不提她年轻的时候经历的事情,会不会……
她慌忙打住这些念头,觉得很可笑。母亲怎么可能和这些人有瓜葛呢?
但一直盯着她的唐陌却已经从她变换的神色中看出端倪,幽幽道,“看来顾小姐已经想到了什么,这样吧,我也不为难顾小姐。给顾小姐三天的时间去弄清这些事情,到时候你给我答案,我还你父亲,如何?”
顾笙看定唐陌,“少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样莫名其地带走我父亲,还要挟我,是犯法的。”
唐陌一听,笑了,“顾小姐真好笑,事情和我有没有关系我说了算,关于犯法不犯法,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三天时间,顾小姐记清楚哦。这顿咖啡我请了。”
说完叫来服务员,“给这位小姐上杯拿铁。”
看着唐陌离开,顾笙一点办法也没有,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只蚂蚁,任谁都可以轻易地把自己碾死。
司徒夜突然开始插手分公司的单子,让秘书格外诧异,但是boss有交代,他们就的马上把资料准备好送过来。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子公司,可资料却一点儿都不少,整个秘书室加班加点忙到凌晨两点才下班。今天一早,一个个顶着熊猫眼冒充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小佳是秘书室新招进来的员工,才工作一个月,但为人很机灵,在这儿混得如鱼得水。
此时正抱着大摞资料往总裁室走。
这里的男同胞都很绅士,从茶水间出来,见她一个抱那么多,好心帮忙。
小佳求之不得,说了声谢谢。
敲响总裁室的门,里面有人回应了,两人才进去。
“放边上吧。”司徒夜头都没抬,一直认真地看文件。
两人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下,可男同胞大概心思还是不够细腻,不小心碰到液晶屏遥控器的开关,于是,超大屏上立刻出现人迹!
小佳和男同胞都愣住了。只有司徒夜若无其事地抬眼朝屏幕看过去。
屏幕上似乎是某个病房,房间里一个纤瘦的影子,趴在病**边上,小心翼翼地为病**上的人擦脸。一边擦一边低低地说着什么,看上去似乎很难过,眼泪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落下来。
然后,她会立刻擦干净。
病**上的人睡地很沉,完全不知道有人在自己身边哭泣。
小佳认得那女的,因为她喜欢看八卦杂志,而关乎自己老板的八卦,她就更不会错过的。
整个集团的人都知道,boss玉树临风,重点是黄金单身,虽然身边美女环绕,可太太的宝座却一直空悬!
小佳一直以为那都是媒体乱讲的,毕竟,她一直没见过顾笙本人,所以也就当成是某些花花草草,上不了厅堂的,却没想到,boss居然连工作的时候都在关注着她!她觉得这是关切是浪漫!丝毫不觉得这种行为窥人**,简直**!
一旁的男同胞想的是另一回事,那就是,这女的哭得人心里难受,男人最本能的那根怜香惜玉的神经,就这样被这画面跳动了。
司徒夜看了半晌屏幕,勾了勾嘴角,目光移向两人,“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出去做事。”
两人一惊,立刻退出去。
可很快,司徒夜金屋藏娇的流言就在司徒氏集团不胫而走……
小佳他们出去之后,司徒夜对着屏幕愣了半天,才起身到落地窗前俯视脚下的城市。
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冷笑一声,他点了根烟,几乎是习惯性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看着火苗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