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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深秋之雪,难言我爱你(二)

我感觉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未回头,听声音便知是赵枫师兄,莉娅却大惊小怪地跳脚,“哇!好你个赵枫,又搞背后偷袭,想把我吓出病啊,你来赔偿医药费!”莉娅夸张地瞪着她那如洋娃娃般毛茸茸的黑眼睛,我转过身,扯出一丝笑,抓住莉娅的胳膊便走。

“干什么呀!”莉娅又夸张地抗议着。“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我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她便不作声了。

良久,莉娅慢吞吞地开口,“我只是想给赵枫开个玩笑嘛,他又不是外人。”

我停下脚步,笑的无奈,“我有那么容易就生气吗?还有,赵枫怎么就不是外人了?”“我们三个都是吴老师的嫡系人马嘛。”莉娅将胳膊搭在我的肩上,一脸狡猾的笑,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气。

“打住。第一,别把我和你规划为一类。第二,即使我们和赵枫再熟悉,那你也要谨记一条,男女有别。”我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莉娅。

“喂,瞧瞧你那封建迂腐的思想,现在是改革开放新时代啊!古板!迂腐!”莉娅愤慨地绷着脸,“随你怎么说。”我加快步伐,不再理她。“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茳蓠,你也去琴房吗?我带你吧。”赵枫骑着自行车从我身后过,他笑得很是客气,我也尽可能礼貌地笑着回应他,“谢谢,不用了。”“赵枫,茳蓠才不可能坐你的车呢,男女有别,是吧,茳蓠。”我直接无视了莉娅狗腿的笑,依旧面无表情地走我的路。

“不过,茳蓠不坐,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罢,莉娅便跳上赵枫的自行车。“我可没说带你啊!”赵枫嘴上这么说,却也骑得飞快。

望着莉娅不安分的背影,我轻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茳蓠,你怎么才到,赵枫早就来了。”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吴老师,我没有迟到,现在还没有超出五分钟。”“哼!”吴老师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吴老师,茳蓠太讨厌了,我们打她吧。”莉娅谄媚地挽住吴老师的胳膊。

“不行不行,我可舍不得,我最喜欢茳蓠了。”吴老师连忙抱住我。

“老师,你偏心!”莉娅委屈地抗议。

“谁让人家茳蓠弹古筝比你弹得好,好好练去。”吴老师故作凶状,数落莉娅。

对此,我只能表示,彻底无语。这时,我才想起还有一个场外观众。

“我只看,不说话。”赵枫依着窗户,满眼噙笑。

“差点忘了正事。刚才叫你们来,是要商讨一下有关茳蓠参加选拔通过的事,我是这么想的,以后你就不用上文化课了,每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就在琴房里练琴。然后,让赵枫每天陪着你练,下午的专业课我还是照常给你指导。总之,这是一件大事,我们要集中所有人力,全员参与。”

“老师,一个月不上文化课,即使是要考音乐学院,文化分的要求也是很严格的。还有,赵枫明年要参加高考了。”我的语气十分淡漠,仿佛所谈论的事完全与我无关似的。

“这样安排是有些不妥当。”吴老师皱了皱眉,煞有介事地看着我,“那你说怎么办?”

“早自习和中午的午休时间我来琴房,还有我不用赵枫陪着,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我陪你。”莉娅忽然开口,我心中一惊,一股暖意涌上,堵塞住我的喉咙,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我对你这么好,你说说看,你该怎么谢我?”莉娅不怀好意地笑着,眯起眼睛,盯着我头皮发麻,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冷静下来,以严肃的口吻警告她,“你不要得寸进尺。”“叫我一声师姐,怎么样?”莉娅抓住我的胳膊。

我一脸嫌弃地拿开她的手,“把你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关了录音。”莉娅显然吃了一惊,我快速从她的上衣口袋中取出她的手机,等她反应过来再来抢时,我已经关了机。

“哇!茳蓠,你怎么知道莉娅在录音啊!”吴老师激动地大叫,我瞥了一眼莉娅,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小儿科。”便从容不迫地走到我的古筝旁。

“老师,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其实也不必那么紧张,照旧就可以了。”我漫不经心地戴上甲片。

“是啊,还有一个月,按茳蓠的水平,也不用那么紧张就可以练好了。”一直沉默的赵枫突然开口。

“也有道理,可是毕竟是要上电视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紧张呢?”吴老师便又皱起了眉,左右为难。

“也不是紧张的问题,我是觉得茳蓠占用了午休时间,说不定整个下午都会没精神,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赵枫不知为何极力劝阻着吴老师。

“言重了。”我只得呵呵得干笑着。

“那就照旧吧,茳蓠,我相信你”吴老师揽住我的肩,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轻轻地点点头,开始练习那首指定的《青花瓷》。

《青花瓷》这首歌我原是听过很多遍的,调子是很好听的,只是歌词难记,又或许是我听时是心不在焉的根本不注意歌词。电视台的导演的要求是一定要抓住韵味,将中国风弹奏得淋漓尽致,这样才好突出主题。这个要求听上去是那么简单,其实却又是那么难。韵味,往往是一首曲子的画龙点睛之笔,也是根据作曲家在谱曲时的心情与想要表达的感情有关,所以想要弹出韵味,不仅需要极高的水平,还要去了解作曲背景之类的一系列细节。

听吴老师说,这首曲子是我和一个吹竹笛的男孩合作,我便妄想着,笛声会不会将古筝衬托得更有韵味些,亦或是古筝将竹笛衬托的更有意境。这样便是甚好,可这些也只不过是我的痴想罢了,终究这困难还是要我独自解决的。

我便苦心钻研,晚上的时间我也常会玩味着每一个音符,想要发现些什么。

这样的日子,倒也平淡,只不过是平日里的寡味途增些忙碌罢了,我便如机器人般,不知疲倦而浑浑噩噩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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