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开疆拓土

三人促膝长谈，孔二已也把这次襄阳大战的情形和他们细细说来。说到华山论剑之时，冯铁匠听得师父身体无恙，不禁大喜，更是细细打听整个经过。孔二已随即问起了在北方大金国内各个矿山的情景。方有德道：“阻止蒙古兵借宋地攻金，蒙古人的主力也调往襄阳消耗了许多。蒙古人的元气大伤，一时再也无力对大金国强攻了。大金国现如今对咱们尚算客气。常驻金国的张老实时常派人通信，目前一切尚还正常。但不知道这金人以后会不会变卦。”孔二已沉吟道：“大金国对咱倚仗甚多，估计一时不会胡来。但咱也不能一颗树上吊死，我已留黎生他们在宋地周旋，以后自然和宋地的贸易往来会与日俱增，咱也要在宋地多寻觅些矿产，方能满足日益发展的工业。”孔二已说起了宋廷提出的纳土归化之事。冯铁匠默默不语，方有德却道：“我们本来就是汉人，‘纳土归化’也是好事，我看可以考虑。”孔二已摇头道：“宋廷只是要个面子上好看而已，把我们当成蛮夷，要咱去‘归化’，不过只是满足一下四方来投的虚荣心罢了。”方有德问道：“那你说我们如果真心依附宋廷，宋廷会保护我们吗？”孔二已叹道：“宋廷自身难保，怎么会有力量保护咱呢？要是真的纳土归化了，在宋廷跟里咱不过就是宋江和铁掌帮上官老帮主之流了。朝廷自会视咱为眼中钉肉中刺，怎会让咱在这制炮造枪呢？”方有德沉吟道：“宋廷真的有那么虚弱？”孔二已叹道：“宋廷对武将甚是轻视，他们光长着一身肥肉，却没有獠牙。人家不上去啃一口，就没有天理了。”冯铁匠道：“咱现如今矿产充足，可以大量制作武器。如若哪天谁敢断了咱的来源，咱也可派兵前去争斗。”孔二已摆摆手道：“以后咱少产些枪炮，多利用机械到农耕生产上去。咱们南至吕宋和爪哇之间还有百余岛屿尚须大力开发，以后力争自给自足，什么都不要依靠别人。陆上的那几个国家都不是是什么好鸟。”方有德点头道：“现如今明霞和绝情两岛人口都已过百万，所需粮食日益增多。新岛开发乃是当务之急，唯有解决了矿产和粮食的问题，方能使岛民生存发展下去。”孔二已连连点头道：“最近宋地来的难民也是不计其数，咱得妥善安置。只要许予优厚条件，前去开发新岛屿的人便不会少数。我们再给予新的机械和各种新式工具支持，开发新岛屿便不是难事。现如今明霞和绝情两岛生活条件已非常优越，如果不给足够的希望和自由，谁愿意跑那么远去吃苦？”一直谈到天黑，孔二已才把方有德和张铁匠送出绝情谷。临分别时，孔二已拉住他们的手道：“你们坐镇要明霞岛大力发展制造业和教育，小孩子的教学不宜过重，成年后他们愿意信仰甚么随他们的便。只要不违反法律便任其自由，千万不要钳制岛民的思想。百花齐放是件好事，人们最终会选择真理，即使走些弯路也不所不措。”转眼过了半年，孔二已来到设在绝情岛附近小岛上的战俘改造农场。农场中都是从襄阳大战中带回来的一些蒙古伤兵。救治康复后便被管制在此处。孔二已把其中的巴图、尼摩星和布和、莫日根叫了出来。战俘们都很紧张，不知道孔二已要提他们出来做什么。孔二已对翻译道：“你跟他们说，我答应郭靖要放他回去。现如今半年之期已到，你们可以回蒙古了，我会用船带你们到大金国，然后送你们到两国交界处，你们便可自已回去和自已的妻儿相聚了。”战俘们听得要放他们，都很高兴。巴图道：“那我们还关押在此的蒙古人，你要如何处置？”听完翻译的话后，孔二已道：“如果自愿留在岛上，不再回去加入军队杀人放火，我都可以把他们放到其他的岛上让他们成家立业。”巴图大喜道：“你言之有信，我也愿意留下来帮你说服兄弟们一同在岛上落地生根，不再回去跟随大汗南征北战。”孔二已看着另外几个蒙古人道：“你们呢？”布和、莫日根都自愿留下，尼摩星却坚决要求回蒙古。孔二已点了点头卫兵道：“那就这样吧，你把尼摩星带走，把他移交给北上的商船让他回去。巴图留在战俘营，可自由出入帮忙说服蒙古兵归降，如果能成功让蒙古兵归顺，再论功行赏。”众蒙古战俘向孔二已一一谢过，孔二已举手行礼，道：“如若各位能放下武器做个良民，我孔二已愿意交你们这样的朋友。”说完带着卫兵乘船而去。裘千尺生了个女儿，孔二已便依约给她起名‘绿萼’，孔二已不爱管理岛务，所有事务都交予岛民自决，日子倒也过的逍遥快活。新开发的众岛屿也如火如荼的建设中，孔二已忙着在各岛之间俳佪，不觉已过去五年，诸岛都已初具雏形。明霞和绝情两岛更是繁荣。往返大洋的船只带回了各种矿产和奇闻异事。孔二已有心想下西洋去看看新鲜，无耐船员报说西洋瘟疫横行，只得作罢。孔二已虽然念到初中，也算近十年的寒窗苦读。但自问对医学一无所知。孔二不禁想起了自已上学的情形，细细的考量起自已所受教育的利弊。想了半天，孔二已想起了自已老师的严厉眼神和谆谆教诲。现在想来觉得有些可笑，小时候的所有教育都是为了能考上大学，可考上了大学，又有什么用处呢？那多数没考上大学的更是浪费了许多宝贵年华了。孔二已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已所受的‘填鸭式’教育实无多大用处。这种精英教育模式是设想每个人都能成材的，可事实上能成材的却是寥寥无几。还不如让所有人的青春多些美好回忆，年少时即便是学些无用的音乐或艺术，也能使平凡的人生多些感动。至少国民的审美水准不至于低俗不堪。孔二已有时想：假如十年的时光能让一个人懂得欣赏美好，懂点粗浅的科学常识，知道电是什么回事，机械工作原理是什么。如果那样，至少山村的面貌或许就能变得更为美丽一些。孔二已叹了一口气，不去想那不着边际的事。又和平常一样把自已关在书房，默默看着满屋字画，犹其是那幅《日射人间五色》。裘千尺面色阴沉得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到那幅《日射人间五色》，一把扯下拿脚乱踩。望着满脸愕然的孔二已，裘千尺冷哼一声：“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便愤愤的转身而去。留下孔二已对着地上皱皱的画纸怔怔出神。大金国的求救信又来了，孔二已望着案头堆积如山的信件皱紧眉头。这些信件有杨康写来的，也有张老实和大牛写来的，还有公孙先生写来的。信件虽多，但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蒙古人攻势很急，如果不去救援大金国必亡无疑。孔二已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想了想，便写了封信派卫兵送往金国，请大牛回来一趟。问清情况再作决定。入冬时节大牛回来了，方有德和冯铁匠也陪着一块儿来到了绝情谷。大牛一见到孔二已便急步上前和他双手相握。孔二已见大牛已年近三十，比以前显得成熟多了。大喜道：“你小子这几年呆在大金国没白混，现如今都能独挡一面了，我倒是省了不少心。”孔二已把他们接近书房，大牛刚在椅子上坐定便道：“二已哥，我这次带回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孔二已随口道：“那好的先来。”大牛道：“蒙古人打进安庆城，西夏国被灭了。蒙古人把西夏国的皇族一个不留的都宰掉，当然也包括西夏公主。采菱是被他们逼死的，蒙古人也算帮你报了仇。”孔二已皱眉道：“这算甚么好消息，如若采菱活着不知该有多伤心。你讲坏的吧。”大牛道：“蒙古人灭了西夏后，便挥师东来，大金国眼看支持不住要被灭了。”孔二已叹道：“咱们当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西夏人打跑了蒙古人，想不到西夏人一看蒙古人被打跑了便对咱们下手。现如今他们皇族全部被诛杀，也是怪不得别人了。”说完唏嘘不已。方有德安慰道：“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我们已尽了自已的一份力了，他们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孔二已摇头道：“我不是为西夏皇族惋惜，我是替那西夏国千千万万老百姓感到悲哀。蒙古人从此把西夏人绑在他们的战车上，不知道西夏人以后又要有多少人死于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