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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服从最好的安排 (2)

由此我想到了孔子的话: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但是君子毕竟是少数。我不能要求身边的人全部是君子,我也不能苛求别人向君子的方向发展。这样一想,我释然了。

我们没有权利指责和批评别人。我们只能把自己做到完美。我们不能要求别人是完美的,即便我们自己,我们追求自身完美的道路还任重道远。我们的内心是完美的时候,我们沉浸在其中的快乐里。我们与世无争,怡然自得;即便一个人处静室中,心里也充满了满足,不想去理会别人的对错。

现世涅槃的含义。

我想到那些智慧的先贤,他们是那么安静、谦逊,与世无争。他们不要求什么,也不指责什么。他们活得纯粹、清澈、快乐。

他们快乐的源泉是内心的完美。他们沉浸在内心的完美里面。他们虽处尘世,但是尘世也是天堂,这也是一种涅槃。这种完美,这种快乐,叫做现世涅槃。完美的人,只在乎自己的完美,不关注别人的缺点。我追求完美,我当专注内心的品性,不让别人的错误占据内心。试图改变别人,是我们婚姻关系、人际关系失败的最普遍原因。试图改变别人,继而指责别人,批评别人,是发生争执的主因。我最怕听到的话是:“我不是在乎钱,但是我要把事情说清楚”或者“这个事不重要,但是咱们要把道理讲明白”……通常这是开始争执的前奏。争执不能解决问题,永远不要指望用辩理解决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核心是:你永远改变不了别人。你只能改变自己,别人的改变要靠别人自己完成。认识了这一点,你就不会去苛求别人的改变,不去关心别人的错误。要做的,只是改变自己。孔子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有把自己变得完美,我们才能影响别人,让别人完善他们自己。周边的人受你的影响,改善自己,社会就会进步,社会就会和谐。推而广之,世界将由此提升。这才是孔子的真意呀。

解除一半烦恼的妙法。

放下别人的错误,即可解除内心一半的烦恼。你可以每天拿出半小时,或者心神被搅乱时马上拿出10分钟来,做下面的练习:平心静气,摒除杂乱,在安静的角落静坐。注意力向内关注,聆听内在的声音。如果没有,就去察觉内在的感受。

你专注地和自己内心的灵魂沟通。如果你还感受不到自己内在的灵性,不能体会自己的另一半,那就静静地和自己相守,察觉自己的感受。心神不去向外苛求,不去想外面的事情。别人的对错,职场的是非,财富、升迁、机会、旅游、人际,统统都是外面的事情。把心门关严,留心内心的天堂。10分钟后,当你呼吸均匀,感觉到安详时,即可停止静坐。你会感觉到事情有了改变。你不会刻骨铭心地憎恨,或者再被烦恼萦绕心怀,痛苦变得很淡。你会减少愤恨,说话的语气和声调自然变得柔和。你的气场变得柔和,别人也会喜欢和你交谈。经常做这个练习,最好每天坚持静坐,慢慢地,我们会更关注自身,习惯内省。外面的世界,在我们内心所占的空间会减小。情感的天平上,外人、外物的影响会减低。我们越来越倾向自己内心的感受,受外面世界的影响变小了。我们受外界的伤害变少了,我们的快乐多了起来。这快乐来自我们内心。

放下成见。

前面讲的和尚背女人过河的故事里,年轻的和尚心里的另一个包袱,叫做成见。和尚永远不能碰女人,这个就是成见。戒律也要看不同的情况,不是一成不变的。

即便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礼教,也讲人性和特殊情况,也讲“嫂溺,叔援以手”。墨守成规,眼看生命垂危也不加援手,见死不救,不是等于间接杀人吗?人性都丧失了,谈何道德礼教。

佛教的教规,有许多是根据当时当地特殊的情况而定,并不适合现在的情况。比如,佛祖曾要求比丘尼见面要向比丘僧行礼。这个规定的出处是:佛祖的母亲和姨妈,要跟随佛祖的团体修行,佛祖考虑到自己母亲和姨妈和自己的关系,生怕她们来到僧尼团体后生出傲慢之心,生出事端来,为了让她们生出谦卑之心,才作出如此的规定。

但是这是根据当时的情况而定的,时过境迁,如果还墨守成规,就会不合时宜,失去合理性。想象一下,修行很久的比丘尼遇到刚刚出家的比丘僧,年轻的比丘僧要求年长的比丘尼向自己行礼,会是多么荒谬!

成见,也可以形容为管中窥豹,只见一斑。所有的道德规范,都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如果我们太看重这些条条框框,反而看不到其后面的关爱。

心里充满了条条款款,我们的视野便狭隘了,看不清事情的本质,无法洞悉事物。比如,无论哪个宗教,无论什么社会道德,都要求我们不去偷盗。但是如果你马上就要饿死了,旁边就有面包店,主人不在,你也没有钱,你会怎么做?你会反复犹豫,内心争执,对吗?你被自己的成见折磨,你就不快乐了。

此时,如果你还一成不变,坚持等到店的主人来了再行求助,可能你的生命就保不住了。所以,成见有时候会害死人。

生命垂危,你何妨走进去直接去吃面包,先保存自己的生命,然后再等店主回来解释清楚;没有钱,也可以为店里打工偿还。

公理虽然重要,但是爱心更重要,生命更重要。我们有形形色色的成见,所以我们生活得不简单,不轻松。成见的罪魁,是我们的头脑。我们学习得越多,我们头脑里面的成见也越大。

在我们的幼年,我们对世界充满了好奇。我们还没有学会厌倦和反感,因为我们的头脑处在开启的状态,我们希望学习,我们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固执而成型的看法。

等到我们开始学习了,上了小学、中学、大学,读了硕士、博士,读了十几二十年的书,知识装满了头脑,我们的头脑也根深蒂固地形成了自己的评判标准、善恶的准则。到了此时,我们已经不会学习了,看到未知的事物,我们习惯的是评判,而不是学习。我们会用已知的知识来检验它。

如果面临的事物超出了我们现有的理解层次和自己的认知水平,那么大多数人会用自己的好恶来给事物定性。如果事物不符合你的一贯做事风格,那这件事情就是错的。如果这件事让你感觉不舒服,听起来不顺耳,那么你会选择反对。我们的知识越多,我们的成见越深,越难以接受超过自己认知范畴的事情。我们的知识越多,越自以为是,越喜欢评论,也越顽固,哪怕是就在眼前的事实,也拒绝接受。

我对此深有体会:在我居住的社区里面,有位上学上到博士的业主。他在社区的论坛上从没有服过输,永远都是他的观点正确。他和人论战起来长篇累牍,直到对手累得不想辩下去。他拒绝接受任何素食有益于健康的言论,即便这些言论都是出自研究单位,都是以数据为基础,因为他们夫妻二人喜欢吃肉,因为他离不开肉,所以他认为提倡素食的人都是虚伪的。

我吃素已经十多年时间,但是他绝对不相信,他始终认为我在说谎。他也从来不愿意看到社区里面有提倡吃素的帖子。如果有,他一定会出来反对。

这是我们的通病,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他的影子。当我们对超过我们理解力的事物丧失了学习的能力,我们的对策就是赞同或者否定它。知识变成了一堵墙,学习的知识越多,墙也越高。我们被圈禁在里面,如同井底之蛙,被别人嘲笑而不自知。

换言之,我的邻居在选择他希望的结果,如果不是,就加以否认。比如我吃素10年这样一个客观事实,他也要加以否认。因为他不喜欢,或者他不能够做到,就认定吃素的事实是不存在的,是弄虚作假的,认定没有人能长期吃素。

可悲,我们学习科学越深入,我们越丧失了科学的态度,越自以为是,以为我们比别人懂得多。更可悲的是:我们已经失去了接受事实的能力,事实一定要让自己喜欢才接受。认真地想想,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

有一段时间,我看到出家的僧人用手机打电话,驾驶轿车,感到很不平,很反感,并向朋友们说起,指责僧人们不清贫乐道。在我的成见里面,僧人就应该身无分文,到处化缘,僧人就应当过苦行清修的生活。

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看法,大多数人都有如此的看法。因为受2000年前佛祖释迦牟尼穿百衲衣,每天拾钵化缘的故事的影响,和尚的形象在我们的头脑里已经成形,就是清贫加上与世无争。在我们的主流社会里,我们不希望看到和尚们的身影。每当在闹市区看到和尚,我们都会感到惊奇。这就是我们心里的成见。

和尚使用手机,开轿车,并没有违背哪一项教规。手机、汽车可以让和尚更好地做佛教的传播工作,更便捷地弘法。如果现在的僧人还像释迦牟尼佛那样步行,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要走上几个月,时间都花费在旅途中,这样的效率显然不适应现代社会。社会进步了,僧人们服务社会的方式也会随之改变,和社会同步。

能主动作出改变,冒着破坏传统、被他人指责的压力去适应现在的社会,使用手机、坐飞机、开汽车,目的是让更多的人接触佛法,为更多处在烦恼、痛苦中的人送去抚慰,为困惑中的人、寻求生命答案的人送去福音,我觉得僧人们的勇气值得我们学习。

社会进步了,僧人进步了,但是我们没有进步,我们还把僧人的形象定位在2000年前的样子,这就是我们错误的认识。所以我们的生活充满了批评和抱怨。

生活没有错误,每一件发生了的事情也不可逆转。问题就在于我们的成见,是它让我们愤愤不平,让我们不能窥见事情的本来面目。

还是这个例子,我反思自己,如果哪一天看到和尚穿牛仔裤、T恤,我会不会崩溃?和尚还是那个和尚,只是因为衣服换了,转瞬之间,我会完全拒绝接受,和尚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我的内心变了。成见的危害,在于它先入为主,喧宾夺主,不让我用理智、逻辑来思考。

如果我用理智来思考这件事情,我不会产生指责。我的理智看到:和尚并没有做错什么,即便他开汽车、坐飞机,也没有伤害到别人、伤害到社会。如果不是看到他们身上那件黄色的袈裟,我就不会产生指责之意。一件黄色的袈裟就让我失去平和之心和冷静的判断。

我们的另一个成见也是由袈裟而起。我们习惯而固执地认为,穿上黄色袈裟、剃了光头的人,就都是品德高尚、智慧而值得信赖的修行人,值得我们顶礼膜拜。所以我们的内心里,对穿袈裟的和尚的要求格外高,所以我们看到他们用手机、开汽车才感到不理解。殊不知,穿上袈裟的和尚,也有不思精进、迷恋红尘的人,也有破坏戒律的坏和尚,这样的僧人并不值得我们敬重。还有的人并不是和尚,披上袈裟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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