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由每一道掌影的破空声凝聚而成的撼人声响!
毫无疑问,身经百战的龙蛇王第一时间摆动起巨大的身躯,灵巧地往一侧而去,躲过了阎北幽声势浩大的数掌。但如此一来,它也失去了对紫金闪电的控制。
顿时,闪电上的紫金色黯淡了几分,被云涯抓住机会,一剑劈碎,化作点点紫金星芒。
自身灵力浓缩而成的闪电被破,龙蛇王并不好受。巨大的身躯不住地晃了晃,比灯笼还大的双眼惊诧地看向云涯。
小主厉害是理所当然,可没想到,小主身边的人也如此彪悍,竟一剑就破去它的拿手好戏!虽然那闪电因为它分心的缘故,只有平时的七成威力,可也不是好击退的。更何况,是像他那般彻底砍碎!
不过接下来,龙蛇王就顾不得惊诧了。
只见阎北幽一击不成,当机立断,下一刻便瞬移至龙蛇王身前,整个儿虚浮半空,与龙蛇王的大头持平。
对准龙蛇王其中一只眼睛,阎北幽挥出朴素无华的一拳!
这一拳,气息内敛,简简单单,就跟普通人挥出的拳头没什么区别。然,龙蛇王心底却不住地涌起阵阵寒气。
这拳法,已初入返璞归真的门槛!
龙蛇王想躲开,但它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被一股无形的精神力量锁定。也就是说,无论它躲到哪儿,都躲不开这拳头!
认清了事实,龙蛇王不再考虑其它,长尾一摆,身躯猛烈地往前撞去──
“嘭!”
龙蛇王头上的小巧皇冠与阎北幽的拳头相撞,冲击之强,带起山石滚滚。在龙蛇王的拼命一撞下,阎北幽娇小的身子被抛飞,深深地陷入墙壁之中。
龙蛇王自己也不好受。
只见它原本完整的皇冠破了一大块,淡金的血液喷涌而出,把它的整个打头染了个透,可谓鲜血横流。
龙蛇王受伤,云涯自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在阎北幽被抛飞的那一瞬,云涯就顶替了她原本的位置,剑指龙蛇王,毫不客气地挥出数剑。剑影如风刃,飘然间暗藏杀机,化作天罗地网,兜头罩向龙蛇王!
根本没给龙蛇王喘口气的机会!
龙蛇王也是个厉害角色,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长尾连翻甩动,高大的身躯顿时化作巨大的陀螺,高速旋转。陀螺的顶尖处,赫然是那破损的皇冠。
一时间,狂风大作,大陀螺所过之处,皆一片虚无。破坏力之强,可见一斑。
千百剑影在陀螺的巨大威力下,纷纷偏离原本的轨道,朝四周散去,剑网就这样溃不成形,被龙蛇王完美破除。
这时候,阎北幽已经从山壁内飞出。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鲜血,金眸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柔和如暖阳,又隐隐有杀意浮现,犀利得令人不敢直视。
当龙蛇王对上阎北幽的双眼时,它只觉眼前一花,阎北幽淡金的身影就已近在咫尺。
然后,它脑袋一痛,彻底昏了过去……
被阎北幽打昏的。
那一眼,让阎北幽发现龙蛇王的皇冠亦是它的脑神经集中点。皇冠本是龙蛇王全身最坚硬的一处,然如今皇冠破损,阎北幽只需再补一拳,龙蛇王便当场昏迷。
可阎北幽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龙蛇王昏迷的瞬间,祭坛深处再次化作一片尸山血海,那座被龙蛇王挤破的血色华丽大门随之出现。大门打开,之前见到的血色长河与魔气黑雾自门中涌出,不断冲刷龙蛇王的身体。
龙蛇王受伤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由于有血河与魔气的庇护,阎北幽云涯两人根本无从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危机,重大危机!
阎北幽脑海深处敲响警钟。只要有血色大门在的一日,龙蛇王就近乎无敌!而他们要出去,必须打败它,这个无敌的存在!
一眨眼的功夫,龙蛇王就恢复如初,之前那狼狈的身影仿佛是一场梦。
在血河魔气散去的那一瞬,阎北幽脚一踏,便跃到龙蛇王身前。小手高举,拳上是一圈淡黄的光晕,暗藏无数杀机。
当拳头挥出之际,龙蛇王说话了:“请停下,您已经过关了,不需要再继续无谓的战斗。”
苍老低沉的声音在祭坛深处回荡,带有无上的威严与山岳般的厚重。
很难想象,竟有能说话的兽族。但龙蛇王乃最接近神龙的存在,能开口言语,也就不足为奇了。
阎北幽闻言微愣,在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后,当即顿住往前冲的身子,于虚空漂浮。金眸紧盯龙蛇王,心底依旧警惕。她可没忘了,刚才的一战。
而不远处的云涯见了,也收回了将要迈出的长腿,静观其变。
在两人惊诧疑惑的目光下,龙蛇王把庞大的身躯往一边挪去,露出身后那扇铭刻着无数符文,杀气森然的血色大门。
苍老低沉的声音再度入耳:“其实,这座祭坛真正要封印的,是我身后的大门,罗生门。它贯通凡界与魔域,是两界沟通的桥梁。而我,则是它的守护兽。”
两人都是第一次听到‘罗生门’这个新鲜名词,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脑海里念头百转,皆思索着突如其来的信息。魔域,他们都知道是一个低等位面,聚集世上最邪恶的一切。但一直以来,魔域都只能破开一丝裂缝,渗透魔气到大宇宙中,还未曾听闻有能够自如来往两界的大门存在。
罗生门的出现,代表将有一条心的未知道路浮现,是福是祸?
过了一刻钟,阎北幽再次抬头,率先打破沉默:“为什么它需要你来守护?”
“在凡界里,罗生门千千万万。唯独我身后的这道,独一无二。它由魔域之主亲手创造,通往的不是魔域中普通的一处,而是最核心、最本源的地方,魔域之主的传承所在。”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这应该是机密不是吗?怎会随意告知自己这个外人?就因为自己打败了它?她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