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镜夜暗自叹息,奴儿,奴儿,如今你又在做些什么呢。
每每思及至此,总也免不得叹息,明明生死攸关之时,心中却惟独是她的身影,这样的凤镜夜,就连自己也觉然可笑,他变得不像一个男人,而更像是一个女子,被感情所左右的他,或许下一刻便是毙命之时。
起身,走出幽月宫,对门外的小德子吩咐道:“将十七皇子好生安葬,切莫伤了他的身体。”
说罢,凤镜夜便甩手离开。
小德子只是停在原处,心里却隐隐泛着一丝恐惧,这十七皇子死不瞑目,竟也不晓得会不会半夜找他来索命,思及至此,再不敢独自踏进幽月宫一步,只是慌乱的逃离了幽月宫,想着找些宫人来,壮壮胆子也总是好的。
暗处,一个身影越发清晰了开来,那模样轮廓,竟然就是南宫云,她并没有离开,只是她站在原地,想看一场戏罢了。推开门,进了幽月宫,看着床榻之上的男人,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勾勒着他的轮廓,从眉眼处一直向下,随后又翻回遮住了他的眼睛,自顾自开口说道:“凤安寒,既然你死了,就不要再连累任何人,你的死,只是你自己该有的命定之术,怨不得旁人。”
她才说了一句,便收回了手,此刻,凤安寒表情安详,就连双目也是紧闭着的,似乎从未有过的安详。
南宫云淡淡笑了,这个男人,早先前便该如此的。她做了许多事情,唯一让她满意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一回了,好歹做了一回“好人”,尽管她并不清楚这好人的定义是什么,只是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站起身来,摇身一闪,便消失在这幽月宫中。
空气中传来她蛊惑的声音:“你也该自行结束了。”
随即一切归于沉寂,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凤安寒的遗体被风光大葬,即使如此,也并不能够让凤镜夜心安,好些天了,每晚也总能见到凤安寒的身影,背后的那个黑影似乎是要告诉他一些什么,可也总是什么都不说,每夜,总也不能安寝,只能在噩梦中苏醒,然后,彻夜辗转。
这几日的气色似乎也有了不小的冲击,凤镜夜也明显消瘦了不少,宫中又新纳了一些妃子,只是他却一次都没有找过,对于他而言,现在,心中唯独只有一个女人,她就是奴儿,即使如今她不在身边,去碰别的女人,他做不到,也绝不会做。
“皇上,今夜,是要哪位娘娘侍寝?”小德子又进来询问了番,已经三更了,凤镜夜却并没有休息的打算,依然在书房呆了许久。
见小德子进来,他只是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朕还有奏章批阅,今夜不召妃侍寝。”
小德子只是领命退下,心中却也着实奇怪,皇上如今为何对女人没了兴趣,从前虽说只宠处子之身的女人,可是如今却连处子之身的女子也是看都不看一眼,也不晓得,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心想着这些,小德子便也是心有所想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