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长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眯着眼看着欝仁天,低下头把身体挪了挪,说:“不要,跑起来太慢了。”
欝仁天说:“配合一下,咱们跑过去,过几天打仗放你出来吃东西。”
长生说:“不要,都是吃死人身上剩下的生命力,还不如赶紧把你送过去,让我多睡一会。”
欝仁天拿长生没辙,这时候,突然半空里跑出一只白色的小马驹,俊俏可爱,向着欝仁天打躬作揖,让欝仁天上马。欝仁天仔细一看,吓了一跳,竟然又是一只长生。
身边的苍鹰立即冲着这匹小马驹又抓又挠、又拍又打,小马驹也头顶脚踢和苍鹰斗起来。欝仁天把他们俩劝开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只长生?你们怎么一见面就打起来。”
小马驹说用脑袋冲了冲苍鹰,说:“那个人没告诉你吗?”又转过头对欝仁天说“你每重生一次,就会吸引来一只长生,我早就在你附近转悠了,但是那个人不让我接近你,怕我抢她的位子。
今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身为神兽,但是签订了契约,就要好好配合主人,她还在这里摆神兽的架子,这样的人,你赶快把她甩了,跟我签约吧。”
苍鹰说:“别现在说的好听,欝仁天,要是你和他签约,他比我还难伺候呢,到时候估计他得当主人,把你当****。”
小马驹说:“你才会把主人当****。”
苍鹰说:“你才会……”
小马驹说:“你才会……”两只长生吵着吵着又斗起来。
欝仁天拉开他们说:“停!等一下,你们都是长生,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两只长生都摇头说:“没有。”
欝仁天说:“那好吧,先这样,苍鹰你先叫长生天,小马你先叫长生地。是这样的,长生地,我已经和长生天签约,不能随便解约,这是规矩,你懂的。”
长生地说:“没事的,你不用和她解约,直接和我签约就可以了,我们长生可是天生地长的神兽,这可是你的大福分。”
欝仁天问:“这样行吗?和神兽签约不是只能签一只吗?不然就是违背契约,不得好死。”
长生地说:“我们长生可是神兽,才不会在契约里写这些东西呢。不信你问她。”
欝仁天问长生天说:“这是真的吗?”
长生天说:“什么真的吗,签约的时候契约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没看啊?还来问我,真让人生气!”
欝仁天说:“我以为所有的神兽签约条件都是一样的,所以没看。”
长生天说:“那好吧,我写了,只准和一只长生签约,不然变短命鬼。”
长生地说:“你别信她的,我告诉你,和神兽签约是可以谈判的,谈什么,就在契约书上写什么,你没和她谈,就是我们长生默认的条款,同生共死,没有别的条款,咱俩可以签约。”
欝仁天说:“还有这种事?”
长生天忽然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双手搂着欝仁天的脖子撒娇:“仁天,我是女孩子,他是男的,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让我们俩一起住在你的身体里,那样就像是让我和他住在一张床上。
你想想,要是让可卿和孤末世住在一张床上,可卿会愿意吗?你也不同意,对吧。同样的,让我和他睡在你身上,我不愿意,你也不同意,是吧。”说完亲住欝仁天的嘴,不让欝仁天说话。
这时候长生地一下子变成一个可爱的婴儿,钻到他俩的胸前,说:“我做你们的儿子吧,这样我们就能睡在一张床上了。”
长生天松开欝仁天,大喊:“敢吃老娘的豆腐,你不想活了。”瞬时变的凶神恶煞,要大打出手。长生地掉到地上,赶紧爬到欝仁天身后,抱住欝仁天的小腿,说:“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欝仁天喊道:“你们别吵了。长生地,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在隐蔽做事,和你签约动静太大,会被人发现。”又对长生天说:“你赶紧变成一匹马,带着我快走。”
长生天不想和长生地纠缠,立即变成一匹白色的骏马,驮着欝仁天就走。长生地变成一只小麻雀跟过去,边飞边说:“没关系,现在不合适,等合适的时候咱们再签约。”说完要停到马屁股上,长生天突然从屁股上长出一只洁白手来把长生地拍飞,生气的说:“离老娘远点。”长生地又“擈拉擈拉”飞回来,一直跟在欝仁天的身后。
云倾国六大上卿本来都在朝中执事,在王城内都有自己的住所。云倾薄登基后不务正业,六大上卿都是跟着先皇打的天下,看不惯云倾薄的行为,总是管着他。所以云倾薄排挤六大上卿,削弱六大上卿的权利,最后把他们都赶出王城。
开始的时候云倾薄还派人专门负责打扫六大上卿的府邸,后来也不管了,每次六大上卿或者属下进王城都是自己动手打扫,平时就像六座鬼宅子,没有人气,所以六大上卿进王城都会提前一天派人来打扫府邸。
欝仁天提前两天的晚上到达自己的府邸,看到大门布满灰尘,也懒得动手,直接从墙头跳进去。进去就看到会客的大厅上有火光,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公卿放着位高权重的官职不做,却在自己家里做起贼了,这让天下的小偷何以为生呢?”
欝仁天快步走进去,向里面行礼到:“不知道贤人已先到了,有失待客之道,还望贤人恕罪。”
对面的贤人赶紧还礼道:“公卿客气了,以后共图大业,还是以公卿为倚靠,我等闲散之人,可受不起公卿的大礼。”
两个人客套毕,都抬起身来,只看眼前这个人,英气俊朗,辰目星光,气息非凡,正是大贤人风流火浮世夙。欝仁天问:“贤人怎么知道我今日会来。”
浮世夙说:“我这指路人若不先来候着,要让问路的人到哪里去呢?”
欝仁天说:“有劳贤人了。早想把众位贤人请到府上,朝夕相处,只恨位卑职小,不能留住众位。”
浮世夙说:“无妨。我知道公卿要做的事业,是好事。只不过一石激起千层浪,以公卿现在的实力,后路难寻,所以我等特来相助。公卿不毕太客气,等此间事了,寻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我四贤人都随公卿到府上住下,共谋大事。”
欝仁天说:“如此真是太好了,我欝仁天三生有幸,能得到各位的相助,这也是天下人的福分。”
浮世夙说:“公卿不用如此说。天下事本来就应是天下人做,能和公卿共事,也是我等的福分。现在还是要说眼前的事。后天你入王宫见云倾薄,其事可成。事成后,往东门走,有孤末世和浩夜相助,你们出王宫不难。不过公卿也知道,在王城四门之外,都有极大的瓮城。”
欝仁天说:“我也是为此事发愁,四座瓮城极大,尤其是东门的瓮城,有十里之长。我领地内隘口外也有一个两里的瓮城,里面埋伏了一个大魔法阵,轻易是不会让人通过的。这王城的四座瓮城虽然是我们参与修建的,但是下面埋伏的是什么魔法阵,我们六上卿却一无所知。”
浮世夙说:“所以我特来为上卿把关。你们出王城之后,我为你们破除东门法阵,你们可直接从上面飞出去,至于瓮城,不管其动静与否,我都会提前压制住,确保你们畅通无阻。你们飞过瓮城,直接投大路奔东方而去,有秦仪、籁倚他们接应你们。”
这时候长生地又变成麻雀扑啦啦飞进来,缠着欝仁天和他签约。浮世夙见了这神兽也很惊奇,问欝仁天这是为何,欝仁天就把遇到长生地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浮世夙说:“公卿果然是明主,天下祥瑞都来助公卿完成大业。上师说:‘大魔法天地的大事已经开始,而且必然走向结束。正面的力量会聚集到一起,引导大魔法天地的未来。’我看公卿就是能吸引这力量的人。云倾薄荒淫无道,迟早是要亡国的,公卿做的事,不过是顺应天意,加快他的日程。”
欝仁天打发了长生地说:“‘大魔法天地的大事已经开始,而且必然走向结束。’贤人,敢问上师是何人,为何这话与侍星劫临终时说的话一模一样。”
浮世夙说“侍星劫给你说过同样的话?”
欝仁天说:“他没有直接跟我说,是他徒弟平野阔告诉我的。”
浮世夙说:“上师的来历,现在说与你,你也无法理解,以后你会知道的。侍星劫的离去,上师也知道。关于这个,你也不必惊奇,侍星劫的存在,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上师一直在关注他。”
欝仁天说:“我一直以为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但是他临走前告诉我的那些话,我一直无法完全理解,现在你这么一说,觉得跟他更陌生了。”
浮世夙说:“有些事,还不到时候,公卿也不用多想……”
忽然间屋内变的漆黑,死一般的安静,片刻后,浮世夙身上亮起火光,长生地身上也发出白光,欝仁天被浩夜用黑影完全裹住,地上跪着一个人影。确认安全后,浩夜将欝仁天放出来,欝仁天对着跪在地上的人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说:“我是云倾薄直属暗杀部杀手没感觉飒如塔,奉云倾薄亲命,前来刺杀天下公卿欝仁天。”
一句话惊出欝仁天、浮世夙、浩夜三人一身冷汗。长生地却高高兴兴的说:“主人,他是刺客,让我吃了他吧。”
欝仁天说:“不准胡闹,刚才他没像我动手,对我已经有不杀之恩,我怎么能让你吃了他。”
浩夜说:“飒如塔,我问你,刚才你明明已经可以得手,怎么又不下手了呢?刚才屋子一黑,你是不是就一直跪在地上了?”
飒如塔说:“我自然有原因,只是我怕说出来怕公卿不信。”
欝仁天上前扶起飒如塔,说:“你尽管说,刚刚你没有杀我,足以证明你不会骗我,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
飒如塔说:“公卿,我虽然身为刺客,但是心中尚有人性;虽然位卑职小,但也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虽然听命于云倾薄,但是云倾薄荒淫无道,实在不入人眼目,有他做君主,天下不安,百姓受苦。早闻天下公卿爱民如子,有贤明德,闻名天下。
刚才在房梁上我看公卿仪表,果然浩然正气凛然,又有大贤人风流火浮世夙先生相助,神兽相随,日后必成一代明君,造天下福。若杀公卿,只怕要身披天下人的怪罪,小人有自知之明,不敢枉杀公卿。”
欝仁天说:“如此,君为大义士。君如此说,仁天安敢不信!君为天下人留我一命,日后必以天下兴报答君恩。只是如今你不杀我,可还有去处?”
飒如塔说:“我已无处可去。”
浮世夙说:“公卿,飒如塔近身,我和浩夜两人浑然不知,魔法高深不可测,不如留在身边,也算多一大助力。”
浩夜也说:“公卿,飒如塔魔法必定在属下之上,还望公卿容飒如塔随身左右,我与他共护公卿。”
欝仁天说:“我也是此意,不知道君意下如何?”
飒如塔说:“两位过奖了,大贤人浮世夙天下有名,魔法高绝;这一位护卫公卿身侧,我也没有发觉,二位都是有大能耐之人,飒如塔有自知之明,不敢与二位比肩。
我已在房梁潜伏三天,我先来,你们后到,是你们近我的身,所以你们毫无察觉,不是我的本事,要是我从远处接近你们,定然被你们察觉。”
浮世夙说:“虽说如此,刚才屋内一黑,我感觉仿佛与世隔绝,你魔法强大,未必在我之下。”
飒如塔说:“贤人,说这话可是要我折寿了。我自身魔力法力平平,只是祖上传授的魔法神奇。我这个魔法,能抹除外界对自己的感觉,所以我行动时,周边气息不动。
另外,我这个魔法,能短时间抹除别人的一切感觉,所以小人有一个名号叫没感觉。刚刚我并没有让屋内变黑,只是三位周身感觉暂时全部被剥夺,感觉天下尽黑。”
三人一听,啧啧称奇,仔细一想,又倒抽凉气,刚刚三人意气风发、谋划天下,差一点都成眼前人手下亡魂,大事不成,成天下人笑柄。浩夜问:“飒如塔先生,请问云倾薄手下杀手,都如你这般高深莫测吗?”
飒如塔说:“三位请放心,云倾薄手下杀手但凡有点能耐,都想办法走了,现在没有可入眼之人,只是我不想为云倾薄干事,平日里隐藏能力,有些人自高自大,倒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浩夜听如此说,心里松了一口气,欝仁天又问道:“君魔法高绝又心怀天下,实在是普天难得之人,还望君不吝才能,与仁天共谋大事,为天下兴。”
飒如塔说:“公卿,不是飒如塔不肯为您效力,实在是有苦衷,无法追随你身边。”
浮世夙说:“你且说说,为何可以为昏君尽忠,却不能为明君效力。”
飒如塔说:“说来话长,只因当年家父跟随先皇征战天下,贴身保护先皇安危,与先皇情同手足。先皇离世时,与家父签订契约,我家族为皇族供奉,世代享荣华富贵,守护皇族。双方世族若有人违背,身死消散,魂魄日日受剜心苦,不得安息。”
欝仁天十分激动,说:“你说的可是当初先皇的随身侍卫无人境飒莫知?”
飒如塔说:“正是家父。”
欝仁天说:“你父亲当年跟随先皇左右,魔法高绝,我六上卿都不知道他的根底。只是有一次,先皇沙场上中计,被敌军重重围困,飒莫知护卫先皇穿透三万人的包围圈,如走出无人之境,后来我们就给他起了个无人境的名号。
想来当时他就是用和你一样的魔法,只是范围竟然之大、时间之长竟至如此。三万军中不少魔法高强的战士,无一不中魔法,你父亲魔法高深,不敢想象。只是有这样的魔法在身,你不侍卫云倾薄左右,怎么会做了杀手呢。”
飒如塔说:“都因为云倾薄荒淫无道,家父离世时,现任侍卫长云倾建为了讨个官职,送了云倾薄七个美女。没想到云倾薄见了美女眼开,给了他侍卫长的职务。一团肉云倾建是皇族子弟,不过他这一支颇没有地位。
云倾建为了保住官职,一边奉承云倾薄,一边把侍卫中能力稍强的人都排挤走,如今的侍卫队,乌烟瘴气,加上云倾薄无故乱杀,人数也少了。我有契约在身,不得不为云倾薄卖命,所以忍气吞声,去做了杀手。”
欝仁天、浮世夙、浩夜三人听了都为飒如塔惋惜,长生地变成了一只白猫,蹲在地上仰着头认真的问:“一团肉,那个人好吃吗?”
飒如塔违背云倾薄的命令,按契约会身体消失、受灵魂剜心之苦,究竟他命运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