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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都说夏天的雨跟夏天一样有着火爆的脾气,来就来的潇潇洒洒去就就得痛痛快快。可是乌云就像恋上了这方土似的迟迟不肯散去。强降雨已经在这个城市中持续了好几天,整个城市变成了水上城市,但这雨势一点也没有消减的意思。厚厚的乌云黑压压地笼罩在城市的上空,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暴风雨。下班后,小佳趟着几十公分的积水好不容易挤上公交车。挤上公交车的欣喜没有持续几分钟小佳就又开始发愁了。小佳住的地方地势比较低,那里的积水肯定比这里还要深。豆大的雨点狂乱地敲着水面,水面上出现了一圈一圈的波纹,不等这个波纹完全散开那个波纹又覆盖上来。小佳不敢想象自己怎么趟那么深的积水回去。小佳此时恨不得变成一只会游泳的鸭子。有些事情无论你怎么畏惧,该来的总会来没有办法躲避。公交到站了,小佳慢慢吞吞地走到车门口,果然这里的积水更加深,根本看不清水下面是什么。浑浊的流淌着的积水让小佳有些发晕,可是不管怎么不情愿小佳必须下车,这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无论你有没有看清前方的路,你都必须往前走,哪怕前方是铺满荆棘的路你也必须往前走,没有人看见你脸上痛苦的表情,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就像人鱼公主一样,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痛。突然,小佳被从她后面飞快地冲到她前面的人撞得差点摔倒。小佳急忙抓住扶手心里暗骂了一句。一看背影小佳就知道这人不是别人是余泽涛。小佳忍不住轻声骂了一句“死胖子就快步跟在余泽涛的后面等到余泽涛走到门口准备下车的时候小佳恶作剧地从背后用力一推。”不过不知道是小佳的力气太小还是余泽涛的身体足够强健,余泽涛下去的时候虽然有点晃,但他稍微一调整就稳稳站住了。这难免想看余泽涛出糗的小佳有些小失望。小佳一下车就被没过膝盖且有点湍急的浑水弄得站不稳,虽然努力控制着身体的平衡,正在小佳快要控制住的时候,一个急流过来让小佳完全失去了平衡,幸好被站在一旁的余泽涛死死抵住才不至于跌倒,小佳被吓得放低重心紧紧地抱住余泽涛的腰一动也不敢动。曾经以为余泽涛有那么一点胖,可是当余泽涛死死抵住有可能被浑水冲走的自己时,小佳这才感觉到余泽涛其实特别强健,他身上散发着很多男人都不具备的浑厚的给人以无限的安全感的力量。

“不要以为女人瘦了就是女神,男人长得帅就是男神!”余泽涛冲小佳暗笑地动了动眼睛道。

小佳站稳了一把推开得意洋洋的余泽涛不屑地“嘁”了一声,。正准备要走有一个急流过来小佳一步踉跄双手赶紧住余泽涛的一只胳膊。

“有本事你走啊,你抓着我干什么?”余泽涛得意地嘲讽道,说着余泽涛就用另一只手想要推开小佳的手。

小佳急了,揪起余泽涛胳膊手的一块肉用力一拧。

“喂,都需要我救命了你怎么还这么厉害呀?你要是对我好点然后求我,我就考虑送你回家怎么样?”余泽涛疼的呲牙咧嘴地道。

“你到底走不走啊,你不走我还拧啊!”虽然站在没过膝盖的浑流里,小佳仍然在余泽涛的小腿上踹了一脚威胁道。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走还不行吗?”余泽涛求饶地道。

“小人得志。”小佳轻声骂了一句。

“哎,陈小佳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就看在我为你撑伞的份儿上。”没走多远余泽涛就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看了看手中的伞又看着小佳道。

小佳故意赌气不理他,装作没听见似的。其实小佳此时的心里特别温暖,这种温暖似乎就是她一直想要的,是父母朋友不能代替的温暖。这种温暖让小佳莫名的感动,不知怎么小佳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的手好酸啊,要不然你帮我揉揉吧!”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余泽涛故意逗小佳道。其实余泽涛想和小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不想和小佳分开,故意想讨小佳的骂。

小佳回过头来瞪了余泽涛一眼道:“活该!”然后就扭头从伞底下走出去进了院门。在小佳瞪余泽涛的时候,余泽涛看见了小佳闪着泪光的眼睛,心里一怔:她怎么哭了?转念一想,他又笑自己傻,怎么可能是哭了,明明是因为被雨打湿了眼睛。

暴雨依旧侵袭着这个城市,不过还好,今天是个假日可以不用出门。早已从睡梦中醒来的小佳躺在床上不肯起来,听着雨点敲击地面发出的“哒哒”声,看着一道道水柱从玻璃窗上流下来。

“唉,都十点了,怪不得有点饿呢。”小佳看了看时间叹息了一声道。不过小佳并没有吃饭的意思,虽然非常饿,但平时吃得那些小佳早就吃腻了实在没什么胃口。她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被她不知看了多少遍的书不耐烦地翻来翻去。“哎?余泽涛不是说他那儿有好书吗,我倒要看看他那儿到底有什么好书。”小佳突然记起来,一个激灵翻身下床换了身衣服简单梳洗一下就拿了把伞直奔对面院里的余泽涛家。

余泽涛将早餐端上桌正准备坐下来吃,屁股在距离椅子二十公分的地方却突然顿住,因为余泽涛被一阵略带不友善的敲门声打断了,整个人就像扎马步一样。顿了大概不到一秒,余泽涛只得起身去开门。刚等他站直,又一阵重而急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来了,来了…”余泽涛不耐烦地说着,加快了脚步朝门口走去。“谁呀?下这么大的雨!”余泽涛说着伸手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余泽涛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停住不说了,因为来人是小佳,他惊讶地愣了一下。

“不知道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吗?开门开的这么慢!”小佳说着就收起伞往里走,伞上的水还淋了站在那里没有回过神来的余泽涛一身。

“哎,陈小佳我说你能不能温柔点?我要是在玩来点,我看你把我这房子都要拆了。”回过神来的余泽涛关上门冲正在换鞋的小佳半开玩笑半劝告道。

小佳换好鞋就径直往里走。虽然只有几步的路程还撑着伞可是小佳左面肩膀上的衣服被打湿了一大片,大概是要在几十公分的水里不容易保持平衡所以伞打歪了;尽管库管别到了膝盖以上可是仍然被浸湿了一圈;放在地上的伞,水已经流出一大滩。

“哇塞,有早餐耶!”饥肠辘辘的小佳看见桌上的早餐欣喜若狂,高兴得也顾不上洗手拿起一个包子就吃了起来。这是她很久就想吃却吃不到的灌汤包。

“呶!”余泽涛随手把自己的一件外套扔给小佳道。

“干什么?”小佳刚吃进去一个包子不解地问道。

“你想让你里面的衣服也湿透吗”余泽涛看了一眼小佳被打湿的衣服到。

“等我吃完了在说。”小佳嘻嘻地笑着道,说话间她已经又拿起了一个包子。

“现在就换!”余泽涛一把端过包子不容商量地道。

小佳无奈只得去换衣服,换完衣服继续狼吞虎咽。

“陈小佳我说你能文雅点吗?”看着狼吞虎咽的小佳余泽涛好笑地道。

小佳不理他,只顾自己吃着。小佳在喝粥的时候,勺子把碗碰的碰碰直响,因为烫的缘故还发出“嘶溜嘶溜”的声音。

“你知道什么是斯文扫地吗?”余泽涛又道。“那天在徐大妈家里吃饭的时候我看你挺斯文的,怎么现在是这副摸样啊?你这副样子谁敢相信你是一个读过许多书的人呢?我看你在别人面前是一个挺文雅的人啊,难道都是装的,如果真是这样,你都能奥斯卡影后了…”余泽涛不住地嘲讽着小佳。

“你才装呢!”小佳吃完了,抽了一张纸一边擦手一边一笑白了一眼余泽涛道。小佳这才注意到余泽涛还没吃问道:“你怎么不吃呀?”

“你让我吃什么?”余泽涛看了一眼被小佳一扫而空的杯盘苦笑了一下道。

小佳这才想起早餐早被自己吃完了,小佳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这都是你做的?”小佳问道。

“那你说是谁做的?”余泽涛道。

“那上次的粥真的是你亲手做的。那你的厨艺真的不错嘛!”小佳道。

“吆,原来你会说好话呀,我还以为你不会呢?”余泽涛讽刺道。

“谁说我不会了,我会说好多呢?”小佳一点也没有生气道。

“我知道你会说,可是你就是不会对我说。”余泽涛道。

“有吗?我对你有那么不好吗?我觉得我对你挺好的呀,比如说我现在就去洗碗。”说着小佳就起身收拾碗筷。

“得,我可不敢劳驾你!”余泽涛一把夺过小佳手里的碗筷急忙拿进厨房里洗了起来,厨房里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小佳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不大的家。家虽然不大,但是是精心布置过的。忽然小佳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余泽涛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的鼠标,电脑是开着的,电脑的屏幕一下子亮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屋子里有些晦暗,电脑屏幕的光在这晦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抢眼。小佳的目光也被电脑的光吸引,没有任何目的地在电脑上扫了一眼。

“上寻人网做什么?”看见电脑页面停留在了一个寻人网页上小佳好奇地坐在电脑前滑动着鼠标自言自语道。上面都是一些失踪人口的信息,大部分是失踪的人找家人或者是家人找失踪的亲人。这些信息在小家的眼前一闪而过不曾留在记忆里。突然,三个熟悉的字眼跃入小佳的眼帘—“余泽涛”,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还真不少,小佳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滑动鼠标的手一下子停住睁大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深怕错过一个字。

余泽涛,男26岁。这和小佳所认识的余泽涛相符,小佳的心一沉。籍贯:…这也与小佳所认识的余泽涛的籍贯吻合,小佳可以断定失踪人口资料上的余泽涛正是自己认识的余泽涛。小佳屏住呼吸继续往下看。4岁左右的时候在自家院门口玩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余泽涛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遭遇,小佳的心被同情绞的隐隐作痛。小佳轻轻滑动着鼠标将页面往下拉了一下,生怕太重了这些资料就没有了。

本人回忆:拐走我的那个人是个熟人,只记得我叫她周阿姨。我被拐的地上是一个盛产柿子的地方,那时候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妈妈和爷爷还有奶奶忙着在院子里制作柿饼,我独自一个人在院门口玩耍,在玩的时候有一个骑着三轮车叫卖石头馍的老大爷从院门口经过。远处还不时传来了火车的轰鸣声。临近晚饭的时候,周阿姨说她们家有好多玩具飞机叫我去玩,然后我就跟着她走了…”

这时厨房里哗啦啦的水流声戛然而止,小佳警觉地听着厨房里的动静。余泽涛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厨房的门被哗啦一声打开,小佳慌乱地赶紧关上寻人网网页,并迅速打开了另一个网页,在慌乱之中下佳打开的是一个余泽涛最近浏览网页。

“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余泽涛走到冰箱跟前打开冰箱门一边取出饮料一边问道。说话间余泽涛走关上冰箱走过来把一瓶红枣酸奶递给小佳。

“没看什么?”小佳接过酸奶道。“哎?你打算买车呀?”小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看着电脑上的购车指南页面好奇地问道。小佳知道余泽涛不想让别人看出他内心的脆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啊,你看你那么瘦弱,每天挤公交多累啊,等我买了车可以顺便载你一程,省的你每天那么辛苦。”余泽涛道。

“算你良心发现,不过就这个天气状况,我看你还不如买条船呢!”小家说着自己也“嘿嘿”地笑起来了。

“你说的倒也是,外面跟汪洋大海似的,买了车也没有用。”余泽涛喝了一口饮料道

“唉,你说我们是不是和雨神萧敬腾住在了一个城市,他不应该住在台湾吗?”小佳开玩笑地道。

“你别冤枉人家好吗,人家刚还发微博说他在北京呢?”余泽涛好笑地道。“电脑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是把它关了吧。”趁小佳不注意,余泽涛“啪”一声将笔记本电脑合上。“你不是想要看书吗?呶,你自己去看吧。”余泽涛指着满满一书架书道。

小佳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书架。诺大的书架被塞得满满的,几乎不留缝隙。小佳又惊又喜。站起了飞也似的扑在书架上像着了魔一样贪婪地在书架上翻着几乎把书架上的书挨个翻了个遍才停下来向一直坐在那里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的喝着饮料的余泽涛投去了渴求与问询的目光。

“随便拿去看吧!”余泽涛明白小佳的意思,不等小佳开口就爽快地答应到。在余泽涛的眼神里小佳从来也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不知怎么看到小佳这个样子,余泽涛的心里喜不自禁。

得到余泽涛的同意后,小佳迅速将自己想看的书从书架上抽离,书架上的空隙越来越大,被小佳抽离的书摞了高高一摞,可是小佳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好来,看完了你随时过来拿,好像我不会再借书给你似的。”余泽涛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制止小佳道。

“这可是你说的!”小佳道。

“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你就放心吧!哪些书呢你拿回去慢慢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现在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说一会话不行吗?”余泽涛把小佳拉到客厅里摁到沙发里道。小佳虽然对那些书爱不释手,但也只能撅着嘴暂且放下。余泽涛也坐下顺手拿起面前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电视上正在直播着一场足球比赛,余泽涛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呀!”小佳突然想起了什么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过余泽涛面前的遥控器,把电视频道从足球直播频道调到篮球直播频道,小佳非常关注的一场篮球比赛即将开始,小佳盯着电视兴奋地期待着比赛的开始。

“哎,陈小佳!”余泽涛被小佳气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隔了好半天才道。小佳这才注意到对她怒目而是的余泽涛,一把抓起遥控器死死抱在怀里,一副打死也不交出遥控器的样子,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余泽涛等待着余泽涛的爆发。在余泽涛的眼神里小佳看到了要把她大卸八块的愤怒。小佳就像一直即将面临风暴的海鸥惊慌但并不惧怕。小佳和余泽涛这样大概对峙了三秒钟,余泽涛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下来。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余泽涛无奈地说了一句就站起来走了。小佳在后面高兴得手舞足蹈。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小佳支持的那支球队穿浅色球衣主场作战。主场作战的球队借助自己的主场优势开局就打出了自己的气势,只两个回合就内外开花连得5分。接着客队的一次进攻失败,主队成功抢到篮板,控卫将球迅速运到自己的前场,对方的防守还没有做到位,控卫的一次秒传,早已等在篮下的大前锋跳起来双手暴扣将球扣进篮筐,点燃了全场观众的热情。小佳激动得拍着手从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余泽涛将一盘樱桃放在小佳面前的桌上道。

“你没看见,刚才的那个空中接力还有双手暴扣有多精彩!”小佳拿起一颗樱桃放在嘴里兴奋地道。

“是吗?”余泽涛也饶有兴趣地问道。

“当然了,你也快坐下看嘛!”小佳很愿意和余泽涛分享观看比赛获得的喜怒哀乐。

“陈小佳,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面啊。”余泽涛道。在余泽涛的眼中除了跟他相处的时候以外,小佳一直都是一个安静文雅有时候也有点俏皮的女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小佳虽然有时候有点刁钻,但是她刁钻的又是那么的率真善良。

“没想到吧?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小佳一笑道。

“哦?那我可得好好了解了解你,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余泽涛试探地问道。

小佳冲余泽涛一笑。

说话间客队球员的一次失误,主队队员一次成功抢断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将球拍给自己球队的控卫。控卫接球就运球冲向后场,对方球员反应非常敏锐退防的速度相当快,针对主队的内线优势的防守已经到位。内线球员被死死防住没有接球机会,控卫只得将球传给外线球员,对方球员迅速过来联防,外线球员也没有投篮机会,主队内线球员迅速到篮下,控卫跑过去接应外线球员,外线球员将球传给了控卫,控卫接过球,晃过对方防守,成功将球传给内线球员,内线球员接球转身,又是一个双手暴扣,在球被扣进篮筐的那一刻裁判的哨声想起,吃了对方球员的上篮犯规,2+1全场球迷都已经沸腾了小佳也兴奋地失声尖叫。

“哎!陈小佳你小声点。会吵到邻居的。”余泽涛劝告道。

小佳仿佛没听见余泽涛的话似的,激动得一把抓住余泽涛的手大叫着又蹦又跳。余泽涛被小佳的指甲掐得直呲牙咧嘴,隔了好半天小佳才看到余泽涛脸上痛苦的表情,小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住着余泽涛的手,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一松手放开了余泽涛的手。伴随着小佳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声,主队以20分的优势结束了上半场的比赛。

半场休息的时候小佳将遥控器干脆放在自己的衣兜里生怕余泽涛抢了去。

“这次他们一定能赢!”小佳吃着樱桃信心满满地道。

“那可不一定,客队最擅长的可是后程发力!”余泽涛不以为然地道。

“那又怎么样,不是2分是20分的差距耶!”小佳不服气地道。

“这也不是没有过,上半场赢20多分,又被绝杀。”余泽涛道。

“那是因为他们状态不好,又是在客场。”小佳有些着急地反驳道。

“不就一场球赛吗,你至于急成这样吗?”余泽涛见小佳急了道。

“当然至于了,你知道吗这支球队在十几年前为了培养优秀球员,放弃了好多次拿冠军的机会,把更多的上场机会留给了年轻球员。这些年来他们培养出了许多优秀球员,他们曾经或是现在还是国家男子篮球队的主力球员,。他们这支球队是一支可以给任何对手制造很大麻烦的球队,他们值得任何一个对手关注与敬畏。”小佳动情地说着。

“我不过说了一句就勾出你这么多话。”余泽涛道。

说话间下半场比赛开始,小佳顾不上和余泽涛多说全神贯注地看着比赛。主队延续上半场的火热手感,下半场开局就打了个6︰0,打得对手连叫两个暂停。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他们肯定会赢!”小佳得意地冲余泽涛道。

“这也就是在主场,我不信他们在客场也发挥的这么好?再说了,场上的局势等这个暂停回来再说。”余泽涛道。

“怎么可能,他们的球迷遍布全国各地,他们到哪儿都是主场。”小佳得意地道。

一个短暂停之后,身穿深色球衣客场作战的球队渐渐找到感觉,借助主队核心球员下场休息的机会他们几次快攻强突篮下造杀伤,他们渐渐掌控了比赛的节奏。在离第三节比赛结束还有5分钟的时候,客队就将比分追至相差个位数。主队教练赶紧叫了个暂停,可是依然没有有效遏制住对方的猛烈攻势。眼见分差越来越小,小佳脸上的表情开始别的凝重起来。不得已主队教练只得提早换上核心球员。可是在对方有针对性的严密防守下以及自身体能的下降进攻成功率明显下降,主队完全失去了内线优势,外线投篮命中率不高,还多次丢掉篮板球,又接连出现几次失误让客队抓住了机遇,牢牢控制住了比赛的节奏,为赢得比赛创造了许多主动权。

主队每次进攻失败或者失误小佳都扼腕叹息,甚至捶胸顿足。直到第三节比赛结束,主队也没能挽回这种局面,以3分的微弱优势进入到第四节比赛。

在等待第四节比赛开始的时候,小佳抱着膀子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里表情凝重,脸上再也找不到刚才的轻松与自信。小佳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取胜的比赛,现在却变得扑朔迷离。不管怎么样小佳始终相信她一直支持的球队能够顶住压力拿下这场比赛。她希望教练组可以拿出一个有效可行的方案,让球队突出重围,取得比赛的胜利。她在不安与期望中等待着第四节比赛的开始。

第四节比赛开始,主队没有像小佳期待的那样突破重围掌控住比赛的节奏。主队仍然没有遏制住对方的进攻势头,内线被对方防的死死的几乎没有多少出手机会,外线命中率也急速下降,几个回合之后对方已经将比分扳平。把小佳急得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又坐下来,拿起一颗樱桃狠狠咬了几下,一部小心还咬到了自己的手指头。主队再次三分出手小佳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球还是没有进,丢掉篮板,被对方成功打成一个进攻将比分反超。

由于这场比赛强烈的身体对抗,第四节比赛成了双方的罚球大战。每次主队队员罚球的时候小佳都屏住了呼吸,罚进了则高兴地热烈鼓掌,罚不进则在心里默默叹息。由于强烈的身体对抗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罚球命中率也急速下降。小佳连吃还几个樱桃来缓解自己心中的焦躁。

终于,主队再一次拿到球权,球被迅速运到前场,并传给了内线球员,可是对方为了遏制住主队的内线发挥,几乎将全部防守放在了主队内线球员的身上,主队的内优势无法发挥出来,主队非常需要有效的进攻得分提高球队的士气,可是现在外线也投不中,没有办法内线球员只能选择强攻。在强攻的过程中他几乎吸引了对方全部球员过来防守,在对方高强的度的防守下他的投篮动作严重变形,球投空了,随即裁判的的一声哨响防守犯规罚篮俩次。主队球员再一次站上罚球线,小佳屏住呼吸,第一罚球蹦筐而出没有进,小佳的心也随着“嘣”的一声微微颤抖了一下。罚球的时候近镜头罚球队员的脸上,通过电视屏幕可以清楚地看到球员脸上的汗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下巴不断往下流。看到此景小佳的心好疼,她多希望教练把他换下去休息,可是他是整支球队的核心与灵魂,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怎么可能下去休息呢?主队的主教练抱着膀子有些焦虑地在场边走来走去。小佳和场边的观众一样凝神等待着第二次罚球。第二罚,球稳稳进筐。小佳兴奋的拍手叫好。主教练也在场边大喊着给队员们加油打气。

第四节比赛一直就这样在激烈胶着中进行着。你超了他2分,他又追平了你,你投一个3分,他还你一个3分。离比赛结束还剩13秒的时候,主队投进一个三分球,主队领先三分,球权归客队。主队此时绝不能犯规还要防对方的3分。客队采取犯规战术不成,要想把比赛拖入加时赛,客队只能选择头3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客队选择把球交给他们的核心球员去处理。主队也用最合适防守他的球员对他进行防守。对方球员运球时脚下的步伐相当快,主队防守队员的脚步也非常快,完全可以跟上对方的脚步,给对方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就不信在这么完美的防守下还能进球”小佳这样想着。在三分线上对方抓住了一次稍丛即逝的机会跳投出手。全场想起了比赛结束的哨声。所有人包括场上的队员在那一瞬间都屏住呼吸凝神看着那个球能否进筐。球在篮筐上砸得“嘣”一声然后在篮筐上转了一圈后进筐。小佳懊恼地用手在腿上捶了一下,不过她没有捶在自己腿上而是捶到了坐在旁边的余泽涛的腿上。

加时赛就像第四节比赛一样胶着。最后在比赛还剩11秒的时候主队一次成功进攻后领先对方2分,球权归客队。客队拿球后不由分说直接将球运到自己的前场,球依然传给了对方的核心球员去处理,主队依然让那个最适合防守他的队员跟他对位,天衣无缝的防守,防的他几乎不可能有投篮的机会,时间一点点耗尽。对方会选择投一个把握比较大的2分追平比分,把比赛拖进再一次加时赛,还是冒险投一个3分结束比赛,这还是一个未知数。距比赛结束还有3秒钟,对方球员运球到篮下,可是被主队球员死死防住根本没有投篮机会。他又迅速把球运到3分线外。主队防他的球员被对方球员过来挡拆了一下没有跟上他的脚步,主队其他队员见状忙过来补防,可是已经迟了,他抓住了这次转瞬即逝的机会将球投了出去,比赛场上又响起了比赛结束的哨音。小佳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小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颗球的行进路径。球稳稳进筐。客队以1分的优势赢得了这场比赛。小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电视。她甚至觉得这就是一个噩梦醒来就没事了。可是分明不是梦,眼前是客队胜利的画面。在毋庸置疑的事实面前渐渐的小佳的眼神里不再有不可思议,而是悲伤。她一直喜欢的球队再一次与冠军失之交臂。一滴眼泪从小佳伤心的脸上划过。

“吆,还哭上了!”余泽涛“啪”一声关掉电视道。

小佳此时由默默流泪变成了一声一声的抽泣。余泽涛走过来拿起抽纸盒抽出一张纸放在小佳手里,然后把抽纸盒放到小佳面前的桌上就一声不吭地走了。窗外雨声滴答,与小佳的抽泣声交相辉映。只不过这雨声不想秋雨那样缠缠绵绵勾起人的忧伤满怀,比起秋雨这雨声多了几分明快的色彩。听着这雨声就像酣畅淋漓地发泄情绪一样。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炒菜的声音。说是厨房其实只不过是在本来就不大的客厅里在靠窗的地方隔出一点空间,只容下一人做饭。

陆晨宇走后林薇薇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生了一肚子闷气无心再玩,收拾了行李去火车站买了一张火车票坐上了回去的列车。列车驶进她生活了半年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没想到走时大雨侵盆的城市回来时依然是大雨倾盆。陆晨宇走的时候把伞留给了自己他自己只能淋雨了,想到这儿林薇薇的气早已消了八九分。

余泽涛家里,小佳屈膝坐在沙发里。她将身体深深埋在沙发里,两只脚后跟踩在沙发的边缘,两只手用纸巾使劲儿揩着眼泪和鼻涕,手边的纸篓里扔的满是她用过的纸巾。

“小佳,过来吃饭!”余泽涛从厨房里出来将两碟菜放在餐桌上道。

“什么时间了又要吃饭?”小佳道。

“十二点了。怎么,你不饿吗?”余泽涛道

“我没觉得饿!”小佳道。

“也对你早餐吃那么多当然不会饿。”余泽涛道。说完余泽涛又进厨房里端出了两碗汤对小佳道:“你不想吃过来尝尝我做的西湖牛肉羹吧。”

“嗯?你还会做粥?”小佳惊讶地说着就好奇地跑过来了,拿起勺子就喝了起来。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余泽涛自信地用满含期待的眼神望着小佳问道。

“小佳,喝了一口,突然眉头一皱,脸上露出说不清是痛苦还是什么的表情。

“怎么了,不好喝吗?”余泽涛急忙问。

“你是不是把苏打粉当盐用了怎么这么苦?”小佳道。

“怎么可能,我家里根本就没有苏打粉。”余泽涛根本不相信小佳的话,他对他自己的厨艺相当自信,故意舀起一大勺子羹喝在嘴里,他刚把羹喝在嘴里,就“噗”一声全都吐出来了。“怎么这么烫?”余泽涛把一只手当扇子用,一边在扇这,一边倒吸着冷气道。小佳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陈小佳,你—”余泽涛倒吸着冷气赶紧起身到冰箱里找了一杯饮料打开喝了一口。“有些人刚才还不是像个小屁孩一样哭鼻子吗,现在怎么笑成那样?”余泽涛回来冲笑着津津有味地吃着菜的小佳报复性的讽刺道。

“我就愿意!怎样啊?”小佳道。

“不可理喻!”余泽涛道。”

这时余泽涛的手机铃声响了,余泽涛起身去接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喂,陈小佳,你不是说你不饿吗?”打完电话的余泽涛看着桌上被小佳消灭殆尽的菜苦恼地道。

“本来是不饿,可是你做的这么好吃我就没忍住。”小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过,你不能怪我,谁让你吃饭不好好吃饭打什么电话!”看着皱着眉头的余泽涛,小佳自知没理,嘟着嘴放低了声音强词夺理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见余泽涛好半天不说话小佳又道,说着小佳就拿了书向门口走去。

“我送你!”小佳快要走出们的时候余泽涛道。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小佳拒绝道。

“你确定吗?”余泽涛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提醒小佳道。

在余泽涛的提醒下,小佳也听着外面的声音,只听见外面的雨声更加密集,还伴随浑流趟过的声音。

“走吧!”不等小佳开口,余泽涛拿起小佳来的时候放在门口的伞道。

刚刚洗完澡出来站在窗边擦头发的林薇薇不经意的一抬头正好看见了余泽涛一手撑着伞,一手拦腰抱住抱着一摞书的小佳从这边走来。横穿过这条不宽的巷道就是小佳的家门口。

“我到了。谢谢!”小佳冲余泽涛道。

“要不是因为怕你把我的书给弄湿了,我才懒得送你呢。”余泽涛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小佳说着就腾出一只手要从余泽涛的手里接过伞,没想到一松手上面的几本书差点滑落,吓得小佳赶紧收回要去接伞的手死死将书抱住。

“还是我送你上去吧!”余泽涛道。

小佳默许了。余泽涛把小佳送上楼就回去了。

“这么大的雨,去哪了?”刚一进门等在门口的林薇薇就笑眯眯地盘问小佳道。

“没去哪儿呀?”小佳心中一虚,但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

“那这书是哪里的?”林薇薇拆穿小佳道。

“跟朋友借的!”小佳道。

“那,我才你这个朋友一定是男的。”林薇薇道。

“是男的又能怎样?”小佳道。

“哦,陈小佳,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这种把戏!”林薇薇道。

“我玩什么把戏了?”小佳不解地问道。

“借着借书还书的名义跟人家见面趁机增进感情!”林薇薇冲小佳暗笑地冲小佳动了动眼睛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小佳有些急了解释道。

“行了,别解释了,瞧刚才他把你搂的多紧啊!”林薇薇道。

小佳被林薇薇问得局促不安,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突然林薇薇的手机响了。林薇薇去接电话,小佳赶紧溜回房间。

回到房间里,小佳感觉两个脸颊热乎乎的一照镜子自己满脸绯红。她有些心神不宁地合一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余泽涛的影子。小佳想让自己的心静一静,随手摸来一本书随意打开可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就连耳朵里也全是余泽涛的声音。“哎呀,这时怎么了?死余泽涛!”小佳自言自语地轻声骂了一句,焦虑地把书扔到一边,翻身趴在床上,两手使劲儿在床上锤了几下,脚也发泄地蹬了几下。可是这样一点也没有使她的心烦意乱减弱几分。无奈,小佳索性翻身坐起,坐到书桌前打开日记本提起笔。她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写出了,可是不知该从那里写起,更不知道如何去写。好不容易想起了几句话,提笔写出来却又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小佳只得停笔,放下笔,小佳只觉得太阳穴一阵发疼。余泽涛的身影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晃。小佳只能重新躺回到床上。小佳努力让自己什么也不想,眼睛望着天花板。渐渐地,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在小佳的耳朵里清晰起来,雨似乎比先前小了许多。比起先前倾盆大雨的雨声,现在的雨声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柔,软软的敲在人的心底,就像恋人在耳畔的私语。小佳在这雨声中渐渐睡意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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