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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空噩梦境

两个时辰过去了,太子已经从狩猎场回到了保和殿,皇帝则是在寝宫内接受太医的治疗,宝月阁内冰羽坐在窗前,她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回想着今天看见的一切,她心中多有疑问也在不停的想象,那屹立于水边的窈窕淑女究竟是何模样,竟惹得太子如此喜欢。还有那个皇二子胡灵真的好熟悉,尤其是背影,他的体型和身材都好像见过,可究竟是谁呢?

“姑娘,我怎么会睡在这?”躺在冰羽床上的紫菱说道。

“紫菱,你醒了啊。”

“姑娘我怎么会睡在这?”

“可能是紫菱每日多奔波忙碌,有些乏了,昨日便昏倒在地,还好没什么大碍。”

紫菱也没有多想,只是连忙起来梳梳头发,整理衣物,涂脂抹粉。边整理边问道:“姑娘可去了太子的选秀?”

“去了。”冰羽还在想那窈窕淑女,所以并没有觉得害羞。只是用非常普通的语气下意识地回答道。

紫菱接着问道:“姑娘不必伤心,太子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我敢肯定太子一定会喜欢姑娘的。”紫菱拿起梳子,端坐铜镜前,美美地打扮自己。

冰羽还是呆呆地望着窗外,说道:“紫菱你误会了,太子并没有选任何人。”

紫菱立刻把梳子拍到桌上,惊讶地看向冰羽。

“什么?太子没有选任何人?”

冰羽慢慢转过头来,仿佛有些生气,说道:“怎么?紫菱难道希望公子选人吗?”

紫菱见此立刻乱了阵脚,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姑娘误会了,紫菱不过是有些惊讶,既然这样,那姑娘应该高兴才是,何必如此闷闷不乐?”

冰羽继续两眼空洞般地看向窗外。

“可是公子却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喜欢一个屹立水边的女子?”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姑娘,真是说笑了,刚才那个不过是公子的推托之词罢了。”

只见紫菱连忙捂起脸来,背对着进来的男人。

冰羽问道:“英大人,这是真的吗?刚才只是太子的推托之词?”

“是啊,姑娘有所不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名宛在水中央的女子不过是诗中的描绘,是个虚幻的人物罢了。”

“那公子为何说他喜欢这名女子?”

“呵呵,估计欧阳兄是不想参加选秀才故意这么说的吧。不过我听闻姑娘刚才的话,似乎是喜欢慕容兄?”

冰羽这时才羞羞地说不出话来,她转过头来,看到了正在急忙涂脂抹粉的紫菱,紫菱的动作很快,像是有三头六臂一般,飞快地拿起各样胭脂抹在脸上,显得异常狂野。往时温文而雅的女子没想到也会有这般凶残的一面。

“紫菱这是何故?”英问道。

冰羽笑道“呵呵,定是紫菱还没有化好妆,怕被英大人看到呗。”

紫菱还在连忙添补装颜,却不知慕容英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英从身后抱紧紫菱。

“紫菱何必呢?我喜欢的是紫菱这个人,不是紫菱的皮囊,紫菱不必这般忙碌了。”

紫菱转过身来,满脸花装,显得异常可爱。她小声跟英说:“大人,姑娘还在呢,咱们不要亲亲我我了。”

两人同时看向正在相思的冰羽。

冰羽边想边说:“唉,如何才能见到公子呢?”冰羽想得入了迷,完全忘记旁边还有俩人。

英听闻此语,说道:“姑娘不必担心,今日定有机会能见到欧阳兄。”

紫菱乖乖地把脸贴在英的胸膛说道:“哈哈,大人所言极是,殿下今天晚上一定会呆不住的。”

冰羽好奇地问:“哦?为何?”

“姑娘有所不知,每逢中秋佳节,宫外就会举行庆典。举行宴会,还会放河灯,特闹得很。像欧阳兄这一类爱玩儿的人一定不会错过的,他一定会偷跑出宫逍遥去的,姑娘到时可以到宫外去。”

“可是幻影卫?”

“姑娘不必担心,幻影卫在晚上只会守在保和殿外,殿下其实早就在殿内设立了暗道。如此幻影卫便不会跟从了。”

“那也不可,偌大集市我怎样才能见到公子?”

“欧阳兄每逢佳节一定会去的地方就是慧明湖,哪里一定会放河灯,姑娘在哪里方可见到欧阳兄。”

冰羽刚有些欣喜,但马上便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等一下!英大人,今日可是中秋佳节?”

“正是。”

“公子晚上不会飞升吗?”

“姑娘此言差异,民间有句老话‘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所以太子飞升之时是在明天的夜晚,姑娘当可放心。”

冰羽听此兴奋地跑出宝月阁。

现在阁内只有英和紫菱两人。

“紫菱,今日你和我一起出宫,花前月下可好?”

紫菱红闷着脸,靠在英的胸膛,羞羞地说道:“大人竟说些胡话。”

“紫菱,明日我要保护欧阳兄,不能来看紫菱了,今日一定好好提前补偿紫菱一番。”

紫菱默默地在英的胸膛上点了俩下头,英自然明白了紫菱之意。两人相拥许久,后也走出了宝月阁。

保和殿内,太子正在打盹,因为他想看看那梦中女子究竟是何模样,也许是天意,太子竟然神奇的接梦了。

太子梦中,一名女子屹立水边,他扶着姑娘的肩膀,温柔地用着自己的力气,姑娘转过身来,接下来的情景让梦中的太子大吃一惊,只见这名姑娘脸上带着个面具,只有嘴和眼裸露在外,他还是无法得知女子模样。

“你是妖?”太子问道。

女子点点头。

“《神仙侣集》上曾写,多情美狐,妩媚四生,既可蛊惑人心,亦可夺人性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女子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她的声音好美好悠扬,宛如黄鹂的鸣叫般清脆悦耳。

“公子,我是妖,你不该接近我。”说罢,女子便走进河里。

“姑娘不要!”川泽拉住女子的尾巴,但没有奏效,反倒被它拉下了水。

“公子,公子?”川泽渐渐睁开眼睛,发现那个戴着面具的姑娘就在自己的鼻梁前,稍稍向前便可接触到。川泽与女子对视片刻,环顾四周。原来是保和殿寝宫的床上,寂静的保和殿空无一人,他突然发现自己裸露着全身,女子稍翘屁股,在上方俯视着躺在床上的川泽,而川泽则是仰视着离自己不到一寸距离的女子。

他急忙对女子说:“姑娘,我刚才怎么了?”

女子用双手轻抚着川泽结实的胸膛,小麦色的肌肉构造出散发青春气息的小腹,女子的手伴随着短促呼吸声和胸膛一起连绵起伏,柔软的狐妖尾也将川泽包裹起来,川泽感觉自己仿佛被柔软的丝绸包围,异常妩媚。纱帐拉下,两人含情脉脉,片刻后,川泽想要摘下女子的面具,但就在他触碰到面具的那一刻,世界仿佛瞬间坍缩,他连番了几个跟头,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变换到望枫亭。川泽倒在亭中,他抹去嘴角的鲜血,将自己喉咙里的血腥味咽下,胸口仿佛被巨石砸过一般闷痛。正当他痛苦不堪时,女子的声音如铜铃般再一次响起。

“公子,我扶你起来。”

“公子,来,喝杯茶压压惊吧。”

女子将一杯清茶递给川泽。川泽抿了一口,茶杯一下子掉到地上。啪嚓一声四分五裂。只听川泽痛苦地大喊道:“啊!好烫!”

女子见此状况,连忙上前,丝毫没有犹豫,俩个人的嘴唇顷刻之间触碰到了一起。川泽瞪大了眼睛望向女子,眼神里写满了惊讶和喜悦,脸也红得有些发胀。女子的嘴唇好柔,仿佛水晶一般。

接吻结束,女子问道:“怎样?公子的嘴还好吗?”

川泽目瞪口呆,还沉浸在刚才的情境里没有走出。女子又拿起一个小杯,倒满茶水,这次她先上前用嘴温柔地吹了吹后拿给川泽。

“公子请,这回定不会再烫嘴了。”

川泽品尝了一口,满嘴的温温暖暖,咽下去仿佛粉红色的糖浆,填满了他的心,也甜满了他的心。

“公子,味道如何?”

川泽的声音已是结结巴巴,紧张的说道:“说说说···说···说不出来的味道。”

女子徐徐走到川泽面前,两条纤细的胳膊绕过他的脖子,将脸颊靠近到距离川泽一寸的地方说道:“那是爱的味道。”

川泽麻木了,心里想着:什么是爱?究竟什么是···爱?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再次接近女子的面具,接触的刹那间,望枫亭宛如梦徊泡影灰飞烟灭。景象瞬间坍缩,他感觉自己又连翻了几个跟头到达另一情境之中,到达后他还在不停地翻滚,还不时感觉到有很锋利的东西狠狠的切割着自己的皮肤,仿佛身体里的骨头都被震碎,肌肉都在分崩离析一般剧痛难忍,他不禁大声惨叫。

女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要!求你不要!求你惩罚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惩罚他!不要!”

川泽浑身疼痛难堪,他忍着剧痛稍稍睁开眼睛,在翻滚中望向女子,那名女子还戴着面具,无法看到她的模样。只见那女子跪倒在地祈求着端坐在大殿之上的一人,此人身体发出无数紫色的邪光,无法看清他的穿着和模样,只能看到他手上握着一根紫色的长鞭,川泽还没来得及看清,又是狠狠的一鞭将他摔在地上,紧接着一声惨叫,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他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用一只胳膊擦掉嘴角的血。女子连忙冲着这边跑来嘴边喊着:“公子!公子!不要!”这声如此撕心裂肺,川泽望向女子奔跑的脚步,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他隐忍着剧痛,往女子的方向爬去。

还没等两人相遇,一道神光从大殿前那人手中射出,宛如一把锋利的铡刀,飞奔过大殿,掠过女子的身旁,猛地扎进川泽的胸口,刺穿了胸膛,骨骼错位的声音,血肉崩坏的声音,痛苦的惨叫声,深情的呼唤声嘈杂在一起。

女子扑倒在地,撕声裂肺地喊道:“不要!!!”

川泽身边的世界一下子暗了下来。

“姑···娘···。”

“啊。”川泽从梦中惊醒,猛然间坐床而起。他的胸膛一起一伏,汗流浃背。连忙跑到盆边,一下子把头扎进水里。

川泽想:刚刚是梦吗?那女子究竟是何模样?究竟什么是爱?

他将头从水盆里抬起,目光呆滞,仿佛还未从恐惧中脱离。犹豫片刻后便拿起用丝绸编织的布匹,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他看向窗外已经昏暗了的天空。

小声说道:“已经傍晚了吗?看来是时候该去市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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