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慢了下来,偏头瞧了眼陆三,李堂心下好笑,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呐,就是这么让他惊喜!
旁的女人要是陪他疯上这么一圈,早大吐特吐起来了吧?再不济,也是要白个脸意思意思呀!可偏偏,陆三一点儿反应没有,像灵魂出窍似的,好像刚刚坐车的人不是她,她根本没参与进来一样。
不知道开车开了多久,看到一片绿茵草地时,李堂把车开了过去。
周围没有人烟,没有灯光,有的只有天上罕有的星、上弦月,以及不远处几棵树,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小河……也算是一处难得的好景地。
他下车,她也下车,这回,陆三不沉默装不存在了。
“以后可以形同陌路吗?”
这是她想了一路想到最适合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词句了,她别无他法。
李堂拿烟的手顿了下,他不是什么好人,没什么绅士风度,不懂在女人面前不可以抽烟,也不会在抽烟前征求一下女士的意见,自顾自惯了。
边往前走着,边为自己点烟,狠狠抽了几口,一支烟使命尽然。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一棵参天大树旁。
裤兜里掏出个东西,抬起双手塞到了陆三耳朵里,李堂对她做了个‘噤声’手势,闭上了眼睛。
莫名的,陆三在他的示意下,不再做任何动作。
见她还傻傻地看着自己,李堂笑着给她掩上了眼睛。
河畔,树下,一个男人伸手捂着女人的眼睛,似疏离,似疼惜,似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
万籁俱寂,在她眼前的,只有一双霸道不拿开的手,那手心里,和她一样,有老茧。
和她一样?
很神奇的想法!
低头轻笑,不再多想,耳朵里传出来婉转缓慢的音调……
月色下,陆三不知道,看着她的男人眼神有多虔诚。
她恼,他笑。
要说陆三也是常年锻炼的身段,愣是没让她把这副身板给炼成肌肉女,反而给她增添了肌理分明的骨感美。
凉拖、热裤、小背心,看看怀里小东西,着实被惹急了,不顾疼痛地挣扎。那双耀眼的眸子,里头噙着水儿,楚楚可怜,带着不服输的愤怒,有着不屈不挠的倔强。许是乱了心神,只想着从他怀中逃脱,疏忽了他更迫不及待的双手。
后背裸露在空气中,陆三后知后觉到时,从他手中跳了出来。
眼睁睁看着到嘴的猎物跑掉,那是失败者所为,抬脚伸手扑过去,李堂勾住了陆三右小腿,两个人一前一后趴在潮湿的草地上。
陆三的小腿是冷冰冰的,他的手心却是热得发烫,拉住她脚脖子,他不怕她跑。
陆三回头怒视他死不放手的贱爪,另一只脚抬起来就去踹他。
见她如此顽劣抵抗,李堂干脆双手拉住她两只脚脖子,跪坐在地上,将她拉回了自己身边。
背后,是树。
面前,是她。
他眼底含笑,就是不说话,他就是要逼着她主动跟他讲话。
陆三是谁,陆三是个笨蛋咩,她不会读心术,也懒得猜这神经病想些什么,歪着脑袋,装哑巴。
想到自己刚刚那样用心对她,这辈子有过没有过的温柔,都给了她吧?
她,视而不见!
是疼是爱,是好是坏,只能是他的,旁人甭想惦记,哪怕那人是她名义上的老公。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背靠大树,他好办事儿!
蹭到她脸颊有泪时,李堂心里美死!
是个变态咩,想法旁人理解不了。不是常听人说,一个女人愿意为你哭为你笑,那是爱你的表现吗?这下好了,不管过程啥样,她是为了他掉眼泪的咩,挺知足一货!
你问她为什么哭,李堂可不想知道,他权当她是太爱自个儿了。
喜上眉梢,心动远不如行动,她的泪,愣是刺激得他对她勇猛刚劲狠刺了顿,偃旗息鼓当儿,陆三肿成不像样儿,他还怪心疼。
“高兴?”他贫贫低问。
陆三红着眼,能搭理他吗?不能够啊!
“舒服了?”他贱贱浅笑。
陆三烫着脸,能回答他吗?
陆三不是那种动不动哭鼻子的女人,反而有时候过分的冷静会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眼泪,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她到底会不会哭?
反正是他自己目的达到了,人,搞出来,也办了,他哪儿哪儿倍儿得劲儿,什么都问。
问急了,陆三伸手抱住他脖子在他肩膀狠狠咬了口,嘴巴里腥甜的黏稠粘在她红唇白牙上,显得妖冶炫目。
恨不恨?
陆三那是真恨!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她该他的还是欠他的,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对她?
委屈不委屈?
陆三真委屈!偏偏还死活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个什么。
眼看着她气呼呼咬着自己死不松口,他也淡定,任着她咬,咬牙切齿地咬。
丝毫不开玩笑,陆三那是真咬,牙都咬疼了,嘴角流着血,全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
你把人家小可怜欺负成这样,还不兴人家发泄一下?准!咱李二少大方,就是这档儿她要咬下来他一块肉嚼巴喽他都愿意,谁让你欺负人家。
她越咬,他还越笑,心里美着呢!
看上去,他肩膀上被她咬过的地方,没想象中狰狞,也没血肉模糊,就是有了窟窿,流了点儿血,那皮肉往外翻。
咬过了,也泄愤了。
眼泪流过了,也认了。
不然你能怎么着,碰上个神经病,你还能和他一样神经病?
陆三安静了,刚刚那股子狠劲儿消失不见,不要命咬人的不是她似的,倒在车座上闭了眼。
李堂爬到前头,开着车,带着迷迷糊糊慢慢睡着的陆三离开了这个地方。
李二少被发配到这边儿那天起,哥几个为他在这边儿置有窝,带着陆三直接就回了。回去没多久,陆三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的没清醒过。
出门到药店买了退烧药,折腾了大半夜,敷冷毛巾,酒精擦手心脚心儿,总算是人不烧了,他才抱着她疲惫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