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花樱内心沉闷无比,翻来覆去想着怎么留下来,整个兰府格外的忙碌,自己却显得冷冷清清的了。她将兰府的里里外外走了无数遍,这里却只有她们才能享受。
花樱用脚提着雪,对着雪地大叫道:
“哎——”
“哎——”
“哎——”
......
忽得听到身后的萧逸的声音,“你怎么叹个没完没了的?你这几口气叹得我浑身上下都晦气。”
花樱不耐烦的看着萧逸,并不理他。被他扰的烦了,就问道:“我有叹那么多声吗?”
萧逸努了努嘴,和木香异口同声地说:“怎么没有?”
萧逸问道:“你干嘛叹气?”
花樱刚想回答,却一机灵反问自己道:“问什么要告诉他?”萧逸见花樱不说话,仔细看着她的脸道:“无聊。”花樱笑着摇着头道:“不是无聊!”
萧逸和木香皆是一愣,疑惑地看着花樱,萧逸认真的问道:“那是什么?”
花樱故作严肃的说:“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无聊!”说完,一时间三个人都笑了。花樱笑的特别厉害,却觉得心里酸透了。
萧逸笑着说:“别再无聊了快要除夕了,到时候宫里有宴会。”
花樱算了算日子,说:“居然要过除夕了”,连声问道:“你是要去见父亲么?”
萧逸回答道:“是!不过房侍郎正在书房,我不想见那聒噪的老头子,所以在园子里先转转。”
花樱想了想:“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去,给父亲请个安,可好?”
萧逸挑了挑眉毛说:“你是不是又犯什么事了?”
花樱瞪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进书房时,兰长风看见花樱和萧逸一块进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不曾想拓跋扈也在,花樱笑着立在门外,父亲与众人坐下便向后靠在椅背上,随手喝过一杯茶,便与大家商量起来。花樱站了很久,不时透过门缝向内屋里张望,冬日里的天气特别的冷,她冻得全身嘚瑟,牙齿也瑟瑟发抖。广袤的天空,更加的灰灰沉沉了,萧逸随着拓跋扈出来,也只看了看她,并没有多言语,在拓跋扈的催促下离开了,门在冷风中咯吱咯吱的作响,兰长风:“进来。”
花樱慌乱的做了个福,道:“父亲——”,还未说完,只见兰长风把这个暖手壶递给花樱道:“不必再说了。”花樱愣了一下,沮丧地道:“花樱,告退!”
“去吧!”,花樱转身听到这二字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恨,索性扔了手中的暖壶,朝着父亲追问道:“我才出生时,你便不在身边,从小到大,知道有个父亲,却不曾见过你,刚记事时,你们又将我孤身一人送到戎机,随着些孤寡老人过活,别的兄弟姐妹,从小都在你们身边,既然你们疼惜我,为何还要将我送走,花樱纵使顽劣,父母亲不管是打也好,骂也好,我都会变乖的,可是你们不要不管我,不要不要我!我——我——”说着时,一面想到过去的种种,一面想到又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兰长风听着,良久未曾开口,望着帘外皑皑白雪,缓缓得收回视线,嘴角轻轻的一声嗟叹,惊起厚重的袅袅白烟。:“对,是为父对不起你。过些时日就是除夕了,高兴些才是。”
花樱听着父亲这样的话语,一边用娟子印着眼泪,一边暴烈的冲了出去,回到房里,木香看着面色抽搐的花樱,缓了缓道:“这是萧皇子派人送过来的,一来是听说你前阵子身体不适,需要修养,二来是说如今是你在建邺城过得第一个除夕,他送了些东西,特地让你挑挑,看看喜好,好叫人准备着。”花樱本就难过,听到木香的一席话,第一个显得格外响亮,倒头便睡在床上,不愿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