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注视着眼前巨大的风狼,心中叫苦。这头狼要是出现在动物园,一定会引起轰动,要是出现自厨房,一定让厨师欣喜若狂。唯独出现在这里,牧野很不高兴。
风狼迈着极其懒散的步伐的走过来,一直来到牧野所站立的山崖下方,伸出长长的猩红舌头,不断甜食一处山石。这风浪在干什么?一个问题同时在三个人的脑海中出现。
很快牧野就想到了答案,牧野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半个鸡蛋大小的大青盐。这是他和咸鱼全部财产的一半。将大青盐缓缓放在山崖的斜坡上,大青盐沿着山坡慢慢加速下滑,嘭的一声掉在风狼身上,摔得四分五裂。
风狼吓了一跳,刚要发作,又被大青盐的味道所吸引,左嗅嗅右嗅嗅,很快讲半个鸡蛋大小的大青盐,一口吞下,连个渣也不剩。
看得出来,风狼很满意,伸个大大的懒腰,一个纵身,如电如箭一般,远掠而去,眨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牧野这才觉得冷汗已经把衣服都浸湿。贡山兴奋的拍着牧野,这是他就任村尉以来第一次对牧野这个村令不敬,不过牧野还是原谅他了。贡山问:“风狼也知道报恩?吃了大青盐就放过我们了,哈哈,哈哈。”
牧野叹口气,到底是夯货啊。无论是地球上还是异世大陆,动物就是动物,它们吃饱喝足的情况下,是不会主动攻击的,除非人类表现了足够的恶意。
刚才那头风狼已经吃了一地的动物,哪有心情再找瘦不拉几的牧野的麻烦?
牧野命令贡山、贡嘎和贡明每个人背上一大堆的碎石头回家。这让三个人充满了惊讶,只道是牧野要考校他们的功力,一个两个比赛着装石头,直到没法装为止。
经历过风波之后,四个人再也没有一丝懈怠的心思,一路上几乎小跑着回村。终于在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四个人回到了砂砾村。
咸鱼抱着小篮子一直守在村口,三天来就没有离开一步。见到牧野本来虽然不合身,但还有几分儒雅的青色长衫,变成了脖子上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咸鱼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头扎进牧野的怀里不出来。
跟在后面的老村长贡水毫不客气将咸鱼像挖土豆一样从牧野的怀里挖出来,说:“村令大人,你赶紧换身衣服,石头县的主薄杨大人来了,与你交割砂砾村。”
牧野闻言,心道,着牛鼻子老道士跑的快、溜的快,办事情没想到也快。咸鱼听到老村长的话,赶紧拖着牧野将往家走。这几天,咸鱼跟着村子里的大妈大婶学会了针线活,给牧野改了好几套衣服。
牧野正走着,前方的路被一个四十多岁,面白无须,精瘦干练的人堵住。来人倨傲的说:“来者可是砂砾村牧野?”
牧野打量这人的气度不凡,八成就是老村长口中说的石头县主薄杨大人,当即拱手道:“回杨大人话,晚生正是牧野,不知杨大人到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杨姓主薄干笑两声,说:“老夫杨恒初。却不知道牧村令,有何亲眷在青云观修行啊。我家侄子正是青云观二代弟子,法号正德是也。”
牧野一听之下,明白了。这神恩帝国是归玄一门管的,这石头县是归玄一门下二级门派青云观管的。谁在相应的门派中地位高,谁的家族就可以在相应的世俗中获得较高的地位。
青云道长必然不会告诉自己的属下,自己和牧野是什么关系。这就导致杨恒初主薄猜想牧野如同自己一般,在青云观有一定的背景,这才能担任村令职务。
牧野打个稽首,道:“小子无权无势,更无亲眷在青云观。只因自己读过两年书,因此侥幸罢了。”
听说是没有背景、没有来头的一个**丝,杨恒初主薄如同夜枭一样笑起来,冷淡的说:“那好吧,现在我就将砂砾村令的印信交付与你。其他的不说了,从今往后,你就是砂砾村的最高行政长官,但是你也要担负起守土抗敌的职责,如有懈怠,定惩不饶。”
说完,对着跟过来的老村长说:“就这样吧,我走了,哎,晚上我还是去黄沙村歇着吧。人家村长可是给我准备了……”
见牧野按住了正在掏腰包的老村长的手,杨恒初老脸憋的通红,哼了一声,照直出村子。总不能刚说出去的话,现在就翻悔吧。自己怎么也是石头县第三号人物。
杨恒初铁青着脸,一边懊悔一边咒骂不已的出村,临到村口,突然停下脚步,冷冷的对牧野说:“好教村令得知,最近大青山的土匪好像又有点不正常了,对面的伏完部落好像也有些蠢蠢欲动哦。砂砾村地处前沿,希望能够英勇抗敌,莫要临阵脱逃才好。”
想想又不过瘾,说:“如果希望县城出兵的话,我看一个兵丁五个银币是少不了的,一个将佐一个金币是少不了的,你说是吗?”
杨恒初的话,让老村长贡水面色大惊。以前土匪来了,全村人东西一收拾就跑到山里去了,在山里多上十天半个月,等土匪走了再回来就是。现在听主薄的话,要是还如同以前那样跑,就是临阵脱逃。
牧野面不改色,拱拱手,大声对杨主薄说:“大人请慢走,改日到县衙再行请教。不送。”
那边气的牙根痒痒的杨恒初恨恨的转身,还没有走远,牧野幽幽的说:“忘了提醒主薄大人一句,大青山里跑过来数量不明的风狼,此去黄沙村有十几里路,小心为妙。”
杨主薄的面色苍白许多,尖锐的声音道:“你胆敢骗老夫?”
牧野无可奈何示意贡山掏出风狼的粪便。当时捡这坨粪便时候,纯粹就是想起了咸鱼捡牛粪的情景,命令贡山背起来的。
杨恒初脸色变得很黑,牧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撮狼毛。这是牧野从风狼呆过的灌木丛中,一点点收集来的,准备自己制作一根狼毫毛笔用。
杨恒初的心脏不争气的跳起来。风狼粪有,风狼毛有,这还怎么说?难道现在自己打自己的脸,留在砂砾村吗?
牧野转身搀扶着老村长,拉着咸鱼就往回走,走两步,头也不回的说:“主薄大人,砂砾村从今天起,提供护卫任务,出一趟任务,不二价,一百个金币。你考虑一下?”
杨恒初眼睛瞳孔收缩成针尖,心却渐渐冷静下来。不就是钱吗?大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想到这里,杨恒初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把金票,点也不点,不无倨傲的说:“这是金票,多的给你买粮食吃。”说完,冷冷的看着牧野的后背。
牧野哈哈大笑,立即松开老村长和咸鱼,连蹦带跳的返回来,捡起金票。虽然牧野一点也看不懂金票,但不妨碍他一张一张数的清楚,还看得仔细。牧野眉开眼笑的将金票塞进自己的怀中,转身对老村长说:“安排三个人,送主薄大人。咱们拿了钱,要替人消灾啊。”
老村长左右腿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此时委顿在地上,浑身抖筛子,心中叫苦不迟:这是石头县主薄啊,得罪了他就是把砂砾村逼到死路上了啊。还有,刚才怎么说到风狼了,难道风狼来了?
贡山大声嚷嚷,对贡嘎和贡明说:“也不用找别人了,就我们哥三个送吧。”他们三个亲眼见过风狼,最知道风狼的底细。牧野伸手递给贡山一张十个金票的金票,说:“你四个,他们一人三个。”
“轰”砂砾村围观的村民爆发出马蜂窝被捅的议论声,出一趟任务就是三个金币,一家人累死半年的也赚不到一个金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