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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群侠贺寿

这一路还算顺利,回到青溪距徐正清大寿还有两天。青溪派在山脚下,离镇上有些距离,秦一帆就把陆云直接带到青溪派住下。

到底是名门大派,门派修炼地真是气势非凡,还距着一两里地就看到门前斜插着一把石头雕的巨剑,走近便看清巨剑上还刻有“青溪派”三个大字。内外之隔没有专门的院墙,也没有门,只一条河上架着一座拱桥,至少两丈宽。从外面看上去,气势恢宏与涵养内敛搭配得毫无违和感。

过了河就是一大片空地,是弟子们练习的地方。空地后面是一个大殿,是讲学讲武的地方,叫做“德武殿”。大殿两边是卧房与饭堂,是平时比较热闹的地方。后面是一个花园,花园中间是藏书阁。

秦一帆带陆云先拜见了师父,然后把陆云安排在了一间东厢房。秦一帆没有把得到龙鳞镖的事情告诉师父,因为之前师兄弟们都商量过,每人给师父准备一件寿礼,他想把龙鳞镖当做寿礼,给师父一个惊喜。陆云虽不明原因,但毕竟龙鳞镖已经交给了秦一帆,怎么处理就是人家的事了,也就没有多说话,也没多问。

第二天来接待陆云的不是秦一帆,而是秦一帆的一个师弟。陆云问道:“秦兄怎么没来,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吗?”

这位小师弟带着崇拜的语气说道:“二师兄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聪明懂礼,功夫又好,如今派里大小事宜基本都二师兄处理。师父大寿临近,各门各派的客人陆续到访,都要二师兄接待,然后带去见师父,还要安排食宿,忙得实在脱不开身。让我来陪陆公子到处逛逛,免得一个人又没熟人无聊着。我是秦一帆的师弟,也是青溪派最小的小师弟,我叫房允,你就叫我小房子吧。我比你小,就叫你陆大哥吧。”

陆云见这小师弟蛮可爱的,很是喜欢,于是笑笑说道:“称呼而已,怎么叫都行,你高兴就好。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就有劳你喽,小房子。”

吃过早饭,闲来无事,小房子就带陆云到处溜溜。来到后园,正是春暖花开,阵阵清香沁人心脾。此时园中藏书阁中传来一串优美的琴声,时而铿锵有力,听着便觉抚琴之人心中满满的自豪;时而沉闷低回,给人一种似哭诉又似忏悔的感觉。

陆云指着藏书阁问:“这阁中谁人在抚琴,琴艺高超,但心思似乎很复杂。”

小房子自己也有些疑惑地说道:“这是我们的大师兄,也是掌门的儿子,大多时间都在这藏书阁中玩弄琴棋书画,青溪的各种精妙武学从来不占边,简直是个地地道道的书生。”

陆云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派中大小事务都秦兄这个二师兄处理。”然后接着问小房子:“那知道为什么吗?想这一派之掌的儿子不问武学,着实让人想不通。”

小房子挠挠头说道:“我也想不通,只是听师兄师姐们说过,说大师兄小时候武学天分非常高,不管什么招式一学就会。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从二十年前起,不再过问武学。只研习那些书生摆弄的东西来。起初可能还小,越到后来越显得孤傲,我们有时候都不敢见他,见了都没有可以聊的话题,也就二师兄跟大师兄走得比较近。”

“这也难怪,这里大多都是习武之人,谈论的大多都是武学之道,大师兄能二十年前弃武从文,想必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对武学产生了厌恶,自然不想谈论,与大家也就没了共同话题。”陆云若有所思地望着藏书阁,心想:为什么又是二十年前,难道……

小房子见陆云望着藏书阁出了神,便说道:“陆大哥,我们前面看看吧,还是别去打搅大师兄了,大师兄向来不喜欢陌生人,特别是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虽说陆大哥也是文人,但我怕冒然带你进去,惹得大师兄生气又要甩我脸色了。”

“嗯,好的。”陆云不想让小房子为难,虽心中对这为大师兄满是好奇,但也不想太唐突了,便随小房子继续游览别处了。

徐正清大寿当日,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大多都到席了,都带着寿礼等待着寿宴席间献给徐正清。陆云自觉不是武林中人,手中也没什么特殊的宝贝,便决定不出这个风头,安安分分坐在后排吃个寿宴开开眼界就好。

寿宴开席没多久,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起身贺道:“在下铸剑庄金万盛,徐掌门今日大寿,铸剑庄略备薄礼,还望笑纳。”然后示意随从把手中一用布包裹着的东西打开。

随着包裹打开,里面展现出来的是一把漂亮的佩剑,从剑柄到剑鞘,一身雪白,花纹典雅精致,只在剑柄中间恰到好处地镶着一颗淡蓝色的宝石。让人看着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件武器,倒像是一件完全的装饰品。

金万盛见满座无不赞叹宝剑的精致美观,言语中透着自豪地说道:“剑身漂亮只是外表,一把好剑真正可贵之处还是重在坚韧锋利上。”然后朝随从做了一个暗示的表情。

只见随从从腰间取出三枚铜钱,然后抛向空中,继而宝剑拔出,朝空中挥了一下,连声音都没听到,三枚铜钱落在地上皆已成两半。在场的大多都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人物,此刻也都惊叹不已,皆说宝剑赠英雄,物有所属。

徐正清对此剑也甚是喜欢,连连谢道:“徐某何德何能受此宝剑,金兄美意却而不恭,在此谢过。”秦一帆见师父宝剑已收,便让人接过收好。

之后各大门派相继献出各自的寿礼,真是宝物连连,让陆云大开眼界。宾客们献完礼后,轮到青溪派弟子们献礼了。虽然徐正清知道弟子们都有所准备,但具体都准备了什么礼物却不知晓,看上去还是蛮期待的。

按照位分排列,首先献礼的是大师兄徐泽明。只见两个小师弟抬来一块屏风,屏风上一片空白,后面跟着一个端着笔墨的小师弟。一看就知道是要临场献艺。

徐泽明代替父亲迎谢了宾客,然后继续说道:“今日父亲大寿,孩儿身无长物,临场作画一副,望父亲能像孩儿名字一般,择明而观之,无悔无过。”然后泼墨挥毫,顷刻间在一块空白的屏风上展现出一副画来。

只见画中画着一面巍峨壮观的断壁崖,崖前插着一把石雕巨剑,看上去与青溪派门前的那把有几分相像。整幅画看上去不但逼真,而且气势恢宏,可以看出徐泽明绘画的功底着实不浅。但细心点的人也不难看出,这画蕴意并不怎么好。断壁崖前插着一把剑,画外意大概就是往前无路,弃剑而归。所画之剑实为一把弃剑,无用武之地。

虽说画功了得,但基于那一层蕴意,满座无一人赞叹,也无一人说话,生怕会错意,引人不快。陆云虽不理解徐泽明为什么这么做,但见众人都处于尴尬的境地,徐正清脸色也从刚才的红润变得铁青,还是决定圆一个场。

陆云起身走上前去,边走边赔礼说道:“对不住各位了,方才看徐兄作画入了迷,竟忘了与徐兄合作此画的约定,还望恕罪。”说着已经走到屏风前,小声跟徐泽明说道:“满座宾客莫要僵了局,宴后再向徐兄请罪。”然后拿起笔,在画中崖壁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寿”字,又在旁边题了八个字“剑气长存,与天同寿”。然后面向徐正清贺道:“在下陆云,是秦一帆的朋友,有幸能与徐少侠合作完成此画以作寿礼献予徐大侠,实属三世所修之福。也借此画祝徐大侠福寿无疆,愿青溪派剑气长存,与天同寿。”

此语一出,再看此画,将一把弃剑全然变成一把长生剑,在座无不赞叹其精妙。徐大侠也开了颜,频频称赞此画之妙,且称赞陆云才华横溢,曲曲几个字,却可称为此画的点睛之笔。而此时的徐泽明已默默地离开了宴席。

秦一帆是二师兄,接下来理所当然轮到他献礼。大师兄平时基本不过问派中之事,秦一帆这个二师兄也就相当于青溪派的首徒了,大家都很期待他献的寿礼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秦一帆走上正堂,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虽然都没说什么,但可以看出大家看这包裹的眼光中都带着些许寒酸,就连徐正清表情中也透露着一丝失望。但当秦一帆打开包裹的那一刻,满座除了陆云无不震惊,甚至可以说有些失措,都起身往秦一帆手里望去。

这时徐正清三步并两步,急忙走到秦一帆身旁接过包裹边看边问道:“一帆,你手中怎么会有这龙鳞镖?”秦一帆见师父的态度如此认真,便一五一十地讲出发现这龙鳞镖的经过。

听完秦一帆的讲述,徐正清向陆云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然后走到堂前面向宾客说道:“二十年前,武林翻天覆地地找寻,都没有找到这龙鳞镖,没想到机缘巧合落到小徒手中。徐某实无权能拥有此物,但毕竟是我青溪门徒所得,所以暂且寄存在我处,至于终究归于何处,还待与诸位他日共同商议,今日暂且搁置一旁。”说完伸出手示意大家坐下继续用餐,并且把龙鳞镖交于秦一帆放置妥当。

接着,其他弟子相继献出自己的寿礼。兴许是见过了徐泽明和秦一帆所献寿礼的与众不同,后面众弟子所献之物皆未出乎意料,或者说是见之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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