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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转变,友情与爱情

“圣!”沙加声音中带着想哭的意思,大步朝这个形成中的石笋跑去。用双手,用法杖,反正沙加用到了她所有用得上的东西来试图撬开这个石笋。不过,石头怎么会是一个女孩说翘就翘得开的。看着沙加近乎疯狂的对着那个石笋发泄着委屈,而其他人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这就显得有些冷漠了。

“你们!你们都不用稍微担心一下他么?”沙加发觉到自己不可能打破这个石笋之后,转向了冷眼旁观的人们,“你,你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呢!看到他被封在这个里面你就没有一点动作吗?还有你!你忘记圣昨天晚上是怎么帮你解围的了么…骑士,你能不能帮帮我……”沙加的语气从一开始的强势渐渐转向了哀求,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被沙加一一点到的莫,劳伦斯和罗杰,都无言以对。不过,对于这么诡异的力量,他们又怎么会有与其周旋的余地呢。莫走上前,安慰的拍着沙加,而沙加趴在莫怀里痛哭流涕。劳伦斯,她有一种直觉,认为那个帮她解过两次围的男人一定还隐藏着实力,这个小伎俩应该不足以逼出圣的底牌。于是便安慰着沙加:“放心,圣一定不会有事的。”

罗杰比他们就要积极一些了,驱马走上前来:“你们让开!趁着岩石还没有完全闭合,让我冲击开它。”没错,骑士强大的冲击力现在正好能发挥作用。别说是一个形成中的石笋,就是一块天然的巨石也无法阻止骑士的冲击。被这句话唤起希望的几个人忙迅速让开了一条足够骑士通过的路出来。这个罗杰,也不是一无是处,对吧。

“等等!不行!”莫突然开口阻止道,“你的确可以冲破这个石笋,但是你要想想石笋里面的圣。”莫的话也有道理,如果让骑士冲击一下的话,那么被破坏的就不仅仅是石笋了吧。等等,或许也有别的办法。骑士的冲击力可以破开石笋,但是同时也可以穿透石笋中的圣,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骑士穿破石笋而不会接触到圣呢?

圣现在一定还活着,不然即便是想出了那个办法也是徒劳。可是,在这么强大的陨石冲击下圣要怎么样保证还会活着呢?对了,神圣护甲!没错,圣只需要开启神圣护甲然后让罗杰冲击石笋就好了!在维克多广场已经证实了即便是圣殿骑士的冲击也无法损伤神圣护甲!办法,就是这么简单。

看着周围都很着急而且很茫然的众人,看来他们想救圣,可是却都还没有想出办法来。莫挂上了淡然的笑,正准备把这个办法告诉众人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本书,那本似乎有魔力的书。莫才想起来现在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是沙加,这种感觉很让人享受。那么,为什么要救他?救了他这种感觉就再也不会有了。

不,不对!自己怎么能有这么阴险,这么可怕的想法?莫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思想吓坏了,便急不可待的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只需要让圣开启神圣护甲,然后罗杰冲击便解决了刚刚的问题。”他怕,他怕自己再不说出来就会被那个可怕的想法控制,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从而达到占有自己最爱的女孩的目的。

“对啊!圣会神圣护甲的!”沙加破涕为笑,抬起头看了看莫,送给了莫一个吻。

一时间莫被沙加这个香吻搞的晕头转向,虽然沙加只是亲在了莫的脸上,那也足够让莫兴奋了。看吧,心地坦诚一些,还是会有收获的。莫这么安慰自己。

不过,就是计划准备实施的时候,从洞穴深处又传出了一阵浑厚而悠长的吼声,似乎在提醒他们,时间不多了……

“快点,我们告诉圣让他开启神圣护甲,然后罗杰这个石笋打破,圣就能出来了。”沙加离开了莫的怀抱,快步跑向石笋旁边敲打着石笋并把他们刚刚想出的方法告诉圣。

胸口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的莫,不知道这感觉是来自于沙加离开了他的怀抱或者是别的什么。这时的莫有点后悔,为什么他要把那个方法说出来?如果闭口不言的话,那么他能得到的将不仅仅是沙加的一个吻了。越想越后悔,莫情不自禁的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岩壁上。这个举动没有引起别人过多的注意,所有的人都以为莫这么做是因为圣。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因为圣,只不过不是因为圣被困在了里面,而是圣将要从里面出来。

再一次浑厚而悠长的吼声从洞穴深处传了出来。与刚刚的相比,这声音变得更大了,也就是说,发出这种声音的怪物离他们更近了。而且,从声音来推断,这个怪物的块头一定小不了。

“该死的!小风!”罗杰有些急躁的吼着,目标,是他胯下的与他相伴很长时间的马。即便是相比之下心理承受力比普通马匹更强的骑士战马,也无法克制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悸动。即将到来的怪物,仅仅靠声音就让一匹训练有素的骑士战马失去了战斗力,这就说明这个怪物的实力很强。

罗杰当然知道小风此时的表现意味着什么,但是如果不靠小风的话,他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冲击开那个成长期的石笋的。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声音能够安抚胯下战马的恐惧,然后他们一起把这个封印住圣的石笋打开。不过,现实和理想总是对立的,就像现在,小风并没有按着罗杰的理想镇静下来,然后载着主人完成他们的目标。极度不安的小风把罗杰从背上甩了下来,转身朝洞外跑去。

“小风!”罗杰呼唤着离开的小风,但是对方完全没有停顿一下的意思,更别说返回来了。

“该死的!这下我们唯一的方法也不能实施了!”莫也有些急躁,不过他心底里的声音却不是这样的。看着沙加愣愣的盯着战马离去的方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莫既心疼又兴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圣应该就这样结束了。而沙加会伤心一段时间,之后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去。那么自己要是在这段时间内给予足够的关怀,那么……

想到这点,莫立刻做出了决定:“现在圣已经没办法出来了,我们能活下去的方法就只有杀掉即将到来的怪物,或者原路返回。”莫此时不能表现的太过急躁,这样会被别人看出端倪的。所以,点到为止,让队员们来做这个选择是个很明智的方法。“圣,对不起了,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的。只不过,连上帝都帮着我。”莫这么想着。

“我很想留在这里,留在圣身边。可是,我却没有权利替你们作出决定。接下来要面对的生物可能会超出我们的想象。所以,投票吧,少数服从多数,毕竟这个队伍并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而存在的。有人死了,并不能阻止我们的使命。下面,让我们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莫这一番话说的很巧妙,说给沙加听的,说给其他人听的,以及说出自己心声的,完全包含了。

现在剩下的人里面,哈尔,罗杰,沙加,劳伦斯,帝,一辉。这些人中会选择什么自己大概能猜得出来。哈尔和罗杰,两个人都是骑士,而骑士最珍贵的素质就是服从,所以他们会为了完成自己队伍的使命而选择离开;劳伦斯和帝,两个人都是今天才加入的,有什么理由会让他们为了一个陌生人而选择去死呢,所以他们也会离开;沙加,她一定会留下,一辉多半也会留下,那么自己即便是选择留下也无碍大局了。4:3,队伍还是要离开的。

“我先说,我们首先要保证任务完成,我选择原路返回。”很好,罗杰的开场非常符合莫的心思。一个骑士率先表明即便是离开也不会给别人留下贪生怕死的印象,这样无疑给了那些真正贪生怕死之徒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没错,我们的任务确实很重,不能感情用事。我也选择原路返回。”哈尔也站了出来。两个从最早就加入到队伍中的士兵竟然都选择了放弃圣,这让沙加非常失望。尽管,他们的选择确实带着道理。

“额,我不想表明意见。但是我要说,相比外面的那一群怪物,里面这个恐怕会更厉害一些。你们没有发现么?我们进来有多久了,可是外面的那群怪物都没有进来。”劳伦斯虽然说的很委婉,但是她的意思表现得很清楚,她宁愿选择去和外面的半兽人战斗。

“你们……我要留下!”沙加很无力的投给了留下选项一票。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能做出丢弃队友的事情。不过,换位思考的话,如果帝被封在了里面,我想她也不会选择留下吧。可是现在被封住的是圣,所以她哭泣着,哀求着,把含泪的目光放在了还没投票的帝身上。这是关键性的一票,帝的选择将会决定整个队伍的走向。

看到了沙加满含哀求的目光,帝皱着眉头思考着。时间似乎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这个新来的车夫身上。有期待,有紧张,也有类似于威胁的东西。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在这么多复杂感情的注视下,恐怕就会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要知道帝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且今天才失去了最爱的亲人。

考虑良久,帝用带着歉意的目光看了看沙加,而后闭上双眼,不去看沙加那即将心碎的样子:“我选择,离开这里。”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沙加和一辉。沙加如同崩溃了一样,蹒跚着后退了几步,靠着墙坐在了地上,泣不成声;后者就要理性很多,把鄙夷的目光从几个人身上扫过,坚定地走到了沙加和那堆形成中的石笋旁边。

一切都按着自己的思路走,哈哈哈,目的达成了。莫心里放肆的大笑着,但是表面上还装着很不忍的样子走到沙加旁边,拍了拍沙加的肩膀:“对于多数人的选择,我跟你一样感觉很无力。但是,生活还要继续,不是么?”

似乎这句话提起了沙加的希望,睁着含泪的眼睛,沙加抓住莫的衣领:“你会怎么选择?”那种歇斯底里的语调让莫有点吃惊。这是个出乎预料的分支,他没想到沙加会这么倔强。不过莫的反应也是很快的,顺势握住沙加抓着自己衣领的双手,柔声说道:“我当然会选择留下了,不过这改变不了大局,即便加上一辉也不行。”

“不!我不管他们!你选择留下,那我们两个留下吧。”沙加好看的眼睛里流露出期冀与绝决,莫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沙加。低着头,艰难的避开沙加的目光,莫迅速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如果自己选择离开,跟其他人一样的话,那么自己基本上就失去沙加了。即便是这件事后两个人都能活下来,那么沙加也不会允许自己追她的。所以,自己只能选择留下,不过那样的话沙加下面要说的话莫也猜得到,她多半会拖着莫留在这里,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怪物。不管别人怎么劝说,沙加的决定一定不会改变。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留下,除了那个实力未知的怪物,还有什么变数呢?圣是肯定出不来,在一个逐渐密闭的环境中一个人能存活多久?答案显而易见,就算是留下沙加也不会再得到圣了。嗯,那么自己选择陪沙加留下就好了,这样将加速自己和沙加两人之间的升温。至于那个怪物,自己这边还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的吧,要知道一辉还在呢。

分析出了结果,莫的眼神清澈起来。迎上了沙加带着期冀与决绝的目光,莫坚定的说:“嗯,我们两个留下。”

预料之中的,沙加看着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些温柔。或许是受到这两个家伙的感染,刚刚做出了选择的众人都被鼓舞了起来。

“牧师都能留下,直视死亡,骑士有什么理由逃跑呢?”

“不,谁说留下就一定要死亡了?”

“就是,我们这边实力也是很强的。”

“嗯,我选择,留在这里!”

听着队友们朴素却饱含真情的话,沙加抑制住的泪水再一次的夺眶而出。捂着嘴,不住的流泪但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莫就要好很多,这么一来的话,选择留下的生存概率更大了。对于他来说,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发自内心的对所有人道谢:“谢谢大家。”

你们不需要惊讶于哈尔和罗杰两个人的转变,他们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哈尔是这个小队的向导,他的任务就是带着这个小队到达目的地,当然,这个向导的工作后来被沙加抢走了;罗杰,这个圣殿骑士加入小队的任务就是保护沙加,所以他当然不能抛弃自己的守护离开了。至于劳伦斯和帝,这两个人可能是意气用事吧,也可能是想到了圣给过他们的帮助。

就这样,在满满的感动和悲壮中,一个阴谋就这么悄然无声的被掩盖了。

其实,莫还有办法把圣救出来,只是他这次选择了放弃。圣被蝙蝠们砸在身上,一定还持续着神圣护甲。那么,即便是不需要战马的骑士也可以将这个石笋破坏掉。他很了解圣。

放在这个位置上,圣一定会支撑着神圣护甲等着自己想办法救他出去。因为圣一定知道自己能意识到圣的选择,然后救他出去。不过,圣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自己如果有办法的话会不会选择救他。

“……

对不起了,圣。

我并不是讨厌你,只不过你拥有的始终比我多。

这次,我不能允许了,不能再像以往那样装作无所谓了。

我并不比你差,为什么你就能比我优越?

你太完美了,所以你必须要离开,这样沙加才能看到我。

如果天平的另一端不是沙加的话,我并不会放弃你。

毕竟,你是我的朋友。

理查德与约翰尼,

他们或许真的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刀剑相向的,就像那本书上说的一样。

……”

再一次,洞穴深处传出了深沉而悠长的吼声,这次无疑更近了。不过,声音最大的这次却第一次没有撼动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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