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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希伯来

那天晚上,艾尔萨菲尔飞到了恩洛斯大陆,期间他停下来和刀歌一起吃了点东西,刀歌也不知道艾尔萨菲尔在哪里喝水,喝完后他们又启程飞越下一座大山。离目的地越近,艾尔萨菲尔就飞得越快。他还没告诉刀歌,他其实是想找伊拉斯的,而且实际上他已经试过,但是失败了。可是没有关系,很快他们就会知道天空与时间之龙痛苦的真正原因了。

“那座山峰!”刀歌尖叫道。尽管他刚刚又睡下了,可他总睡不够。那个有关邪恶岛屿的噩梦充斥着他的梦境。“我认得出那座山峰。”

艾尔萨菲尔点点头。这是到达目的地前的最后一个地标,可就算没有看到,他也能感觉到异样,麻烦真的要来了。

他很肯定,但还是调整了一下节奏。事实上,他也别无选择。不管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只有依靠他自己和身上的法师了。

当他们两个真的看到目的地的时候,却没注意有很多双眼睛也在看着他们。

“一条金色的龙,”一个兽人说,“上面还骑着一个人。”

“是我们的同伴吗,希伯来?”另一个兽人问,“是一个兽人吗?”

希伯来哼了一声,另一个兽人非常年轻,一定没有见识过地狱军团之战,所以肯定不记得兽人是什么时候骑在龙的上面了,而且是兽人并非人类,芬丹只听到过一些传说而已。“芬丹,你这个傻瓜,现在想要让一头龙带着一个兽人到处飞,只可能让兽人呆在龙的肚子里!”

芬丹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看上去就是那种骄傲的兽人勇士----高高大大,肌肉发达,皮肤粗糙还泛着绿莹莹的光,露出两颗巨大的牙齿;他鼻子扁扁的,眉毛浓密,是典型的那种兽人的眉毛,黑黑的头发披在肩上;一只肉鼓鼓的手紧握着一把巨大的战斧,另外一手拿着山羊皮做的绳子。他穿著百褶裙和拖鞋,外面套件厚皮风衣来保暖,简直跟希伯来一样。虽然兽人的生存能力很强,可在这么高的山里,也需要注意保暖。

希伯来也是一个勇士,他不惧怕任何敌人,唯独岁月已经磨损了他的灵魂。可能因为有点驼背的关系,他看上去比芬丹矮一点,头发也不多,已经开始发白了,脸上爬满了伤疤和皱纹。他的眼神里,早就没有了年轻同伴的那种渴望,而全都是怀疑和不信任。

希伯来拿起久经沙场的战斧,在雪地里蹒跚前行。“他们跟我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

“除了那儿,还能去哪儿呢?”

芬丹觉得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于是就不说话了。安静下来,好让希伯来好好想想两个人究竟是为什么要去那个荒凉之地。

老萨满到魁洛克那里找听众的时候芬丹还不在,可是他听说过其中的一些细节。魁洛克是那么循规蹈矩,却又将卡尔斯奉若神明。如果卡尔斯要即刻见他,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即使不重要的事情,他也会第一时间出现。

在魁洛克两个卫兵的搀扶下,卡尔斯进门坐在了酋长面前。为表尊敬,魁洛克坐在了地上,盘起腿,让双眼可以平视他。魁洛克交叉的腿上放着沉重的可汗之刃,象征着部落世世代代的敌人都终将毁灭。

兽人的新任酋长身材非常魁梧,魁洛克在酋长里算是很年轻的了,但是没有人怀疑他的领导能力。他把兽人从收容所接回来,帮他们重新找回了荣耀和骄傲。又和人类签订了条约,人类将给兽人带去新生的机会。他的子民早已对他歌功颂德,并将代代相传。

前任兽人酋长也颇具传奇色彩,他将镶有黄色青铜的厚重金属盔甲传给了魁洛克。这个最伟大的勇士低下头,谦卑的问:“我很荣幸来到这里,能帮你什么呢?”

“听我说就可以了。”卡尔斯回答,“用心听。”

酋长往前靠了靠,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他想到了自己的子民。这一路走来,从奴隶变成角斗士到最终成为一名领导者,魁洛克亲身感受,甚至还找到了一些其中的窍门。他非常了解卡尔斯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这么做。

随即卡尔斯告诉魁洛克,他看见了一只漏斗,时间是如何在其中流淌的。他说自己听到那些声音,那些警告,那些非常异样的感觉。

如果不查明事态,他担心会出事。

卡尔斯说完,酋长就退了回去。他脖子上戴着一枚大勋章,上面刻有金色的斧头和锤子。眼睛里流露出智慧,感觉上就有一种领袖气概。他走路的时候,也不像是个粗鲁的兽人,而是步伐优雅。看上去更像一个人类或者精灵。

“这闻上去有魔法的味道。”他低声说.“大魔法,也许是……法师的魔法?”

“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卡尔斯回答说,“但是我们等不起,伟大的酋长。”

魁洛克明白了:“你想让我派人到你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去,对吗?”

“这是最保险的做法。这样至少我们能搞清楚,到底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魁洛克摸摸下巴。“我想我知道该找谁了,一位优秀的勇士。”他转向士兵,“希伯来!叫希伯来过来!”

希伯来就这样被召来,接下了任务。魁洛克非常尊敬希伯来,因为上次打仗的时候,希伯来是个大英雄,也是恶魔之战中,冲锋队里唯一的幸存者,当时他挥舞战锤奋勇杀敌。当最后一个战友没等到增援就牺性了,身体也被劈成两半的时候,希伯来浑身伤疤,孤独地站在血泊之中。就这样,他的名字差不多和魁洛克一样令人尊敬。

可魁洛克选择他,不仅仅因为他声名在外,经脸丰富,更重要的是,魁洛克知道希伯来会效忠于他。魁洛克不可能向山区派兵,他需要一两个心腹随时向他汇报。

芬丹被选中跟随希伯来,因为他反应敏捷,又绝对服从命令。年轻一辈的兽人相比其他种族来说,成长于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希伯来也很希望有个如此年轻有为的兽人能在他身边。他们准备了详细的路线图,翻过山岭时比预定时间提早了很多。希伯来说,他们的目的地就在下一个山脊――也就是金龙艾尔萨菲尔和法师刀歌消失的地方。

希伯来把斧子握得更紧了。兽人崇尚和平,但是如果有需要,芬丹和他都将不惜生命地战斗。

想到后者,他还是强忍住微笑。是的,他愿意战斗一直到死。魁洛克可能不知道,希伯来还忍受着深深的负罪感,这罪恶感几乎一度吞噬了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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