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轩窗外的世界浸在烟雨之中,雨水似是要打湿整个屋檐。
王俊凯从床上坐立起来朝窗外瞥上一眼,抓抓后脑勺杂乱的头发,蹙眉下那双疲惫的眸子,一切,显得愈发得烦躁。
来之前他或许猜到会有怎么样的情形,但就是想都没想一股脑得来了,他烦躁的是接下来不晓得该如何做,追女孩这种事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有的时候王俊凯会突然嫌弃自己这样的‘笨拙’。
忽闻见门外有人在轻叩他的门,夹杂着柔软的声音,原是曲忆喊他吃早饭了。
饭桌上又是一片沉默。
“俊凯,待会陪我去后院喝茶下棋如何?”
谁都知道曲靖辉邀王俊凯喝茶只是一个幌子,包括王俊凯。
...
“曲叔叔该你下了。”王俊凯向着对坐曲靖辉说到,曲靖辉倒是很悠闲地端着茶杯喝茶,下棋本来就是他借口,可有可无。他慢慢悠悠拿起一颗棋子随意摆在一个地方,突兀地笑说:“我输了,一定是今天天气不好影响我的发挥。”手摇着折扇,他故意笑着这样说。
房檐角绵延而下的雨水,断断续续,如同他们断了又续的对话。
“...曲叔叔你该是有话要对我说吧。”
“小子挺聪明。”曲靖辉点燃一根烟,还问着王俊凯要不要。呛着的王俊凯忙着挥手,“曲叔叔我不抽烟。”
“诶,现在的年轻小伙子好像都不怎么抽烟,小曲儿不喜欢烟味,老是让我戒烟,现在我也只是偶尔抽抽,在她不在的地方...”看曲靖辉的样子像是在唠家常,王俊凯完全看不出他究竟是要对他说些什么,还是这本来就是曲靖辉的习惯,喜欢拐外抹角。
唠了曲忆小时候,又了唠了王俊凯的家人,直到...
“既然你会不计那么远的路程寻来,对于我家小曲儿一定是有感情的。”
王俊凯垂眸望着茶叶子在杯中浮了又沉,当曲靖辉又提起了曲忆,他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轻笑着说:“您说的没错...以前她跟我讲起那些的时候我觉得很荒唐,更不愿相信,而然她拼了命的想要记起,我却...一直不配合,完全不会顾及她的心情。我对她很愧疚。但,经过种种之后觉得也许她说的是真实的,或许记不记得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可是现在...”
“有件事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其实小曲儿...”
看到曲靖辉眼神黯淡下来以为是曲忆会有什么事情,急地他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而茶水洒了他衣袖子。
“她!她怎么?”
“她并未完全消除记忆,也许在某一天小忆她又重新记起也说不定。当时作法的时候她的意念散了一瞬。虽然你那么伤我家小忆的心,我很是生气...”说着曲靖辉开始收拾棋子,白色的黑色的放的分明,“...小曲儿的意念散,说明她是打从心里其实并不想忘记你以及你们之间的情缘,无论自己再怎么伤痕累累也恨不起你来。作为一个父亲,即便是义父,总是会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开开心心的...她的幸福能给的只有你...”
吃过早饭后曲忆就冒着雨去了不远的早市,这时她刚回来,赶紧躲进自家门口的亭子,一切都被王俊凯和曲靖辉看在眼里。
“去吧。”曲靖辉站起身子请拍了王俊凯的肩膀,而后自己拿着棋盒和棋盘走进了屋内。
王俊凯疾步走近了曲忆的身旁,见她头发及脸上都是湿漉漉,从衣兜里拿出手帕欲是要帮她擦拭脸上的雨水。
曲忆接过手帕,“谢谢。我自己来吧。”笑着道。
王俊凯偏过头眼睛含笑地望着她,像是喜悦着借着手帕能吻过她的脸庞,曲忆却错过他温柔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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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回听够了罢。”
从柴扉口悠悠走出来的曲回含惑想问,但好像在在意点什么,可终归还是问出了口:“爸,你说阿忆也许在某一天又重新记起也说不定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吗?”他急切地问,他想倘若父亲讲的是真的,曲忆受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曲靖辉颔首点头以默认,气氛却一下子压抑起来。
“爸,为什么不告诉我和妈妈,却同那个臭小子说?”
听罢,曲靖辉走到桌前沏了杯茶便坐下来,抬头应自己的儿子,“阿回,我知道你护妹心切。”又低头小酌一口,没料想到后来引来的却是曲回激动的话语。
“爸,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想做的不只是她的哥哥,从那天在我心里阿忆不再是我的妹妹了。虽然现在阿忆她...不过没什么了,现在只想好好保护她不再受到伤害。”
曲靖辉置下茶杯摇摇头轻叹口气,眸色暗了暗,右手在太阳穴处揉一揉,看似是多么得无可奈何,半响他软声道:“阿回,我也早说过这件事不可大声道说,若是被阿忆听见了怎么办?”
“破罐子破摔吧,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我们本来就不是真的兄妹不是吗?兄妹相称并非我所愿。”
这口吻倒是听起来像是怪罪的意思,惹地曲靖辉眉头紧皱,激动地又站立起来。
“你。”
曲回立即也站起身迈身到曲靖辉面前,“难得不是么?”
“算了,不同你说这件事了。方才你问我为什么告诉那小子,正是因为我想阿忆能幸福,这或许是他们命数里的劫,让一人解开记忆后伤情到去摧毁情缘,又一人不知前世命定后知后觉后悔来追回。最后会是如何完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我只是想帮忙拉一把...”
“那爸爸...”本来低垂着头的曲回悠然抬起眸来,眼中皆是是疑惑,“那现在呢,阿忆她现在还是‘失忆’状态还是是装的?”
“依我看还是前者。”
听到这个答复曲回松了口气,终究他还是不希望曲忆和王俊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