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中含天下之人就是黎城守护者,一席黑衣迎风舞动,剑眉星目蕴含霸气与自信。
深不可测的修为,神秘莫测的来历,如此之人,为何久居黎城不出,真的只是在守护吗?
聂横看着宇凡,或者说是他灵海中的青铜棺。这是宇凡的秘密,唯一知晓些许的是同为当事人的傅雪琴,这人却只一眼就看穿了。
两人沉默许久,聂横似是忍不了这种氛围先开口,道:“你那里面的东西很古怪,似是在沉睡,古怪,古怪。”
这不需要他说,青铜棺入住灵海有多年了,他自己也曾试探了解过。青铜棺来自于五色神殿,十分神秘,也不知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忽然,聂横闪到宇凡跟前,双方只有一指距离,真的是面对面眼对眼。
宇凡心里一紧,却是忍住了退后的步伐,硬是与他对视着。聂横突然道:“你这人也是有古怪,肉身强的有些过头了,明明是凡胎。”说着,他竟是拿起了宇凡一只手将一缕神念灌入,在他体内游走了一番。
这期间宇凡动不了,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感觉,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脆弱,随随便便就被人制住了。
神念游走一番却是没有收获,更是激起了聂横兴趣,道:“你里面的东西古怪,你也很古怪。你究竟是谁?算了,我没兴趣知道这些,别在黎城乱来就是了。”
又是一阵风吹过,吹的宇凡睁不开眼,等到风过人也不见了。宇凡摸不着头脑,这是怎样一个人,做事全凭自己喜好,甚至有些蛮横霸道,刚刚真是很险,被人里里外外的探查了一番。
他担心的倒不是青铜棺,这东西入住多年他都搞不清楚,却救下自己数次。主要是那子母剑,乃是神材铸造,仙都眼红,他不相信对方没能发现。
“收起你那可笑的戒备,我若想要你藏也没用,我若不要送我也扔。”
声音直接发自于神念传入宇凡脑海,让他有些发震。这人还真是古怪,别人若是知道子母剑的存在,定是打破脑袋想要争夺,他倒好,似还有些不屑。
看着黎城那显眼沉重的塔楼,聂横就住在那里。
这一日人们议论纷纷,奇怪的是不见丝毫紧张,更多是一种好奇的口吻。他们知道除聂横外还有人来守护黎城,却不知是谁,都在猜测。
夜晚,独自一人躺在屋顶,宇凡看着被遮挡在外的风沙,风沙之上是星辰。
他伸出一只手挡住视线,从手指的缝隙去看天空,会是另一种样貌。他纯粹是闲的,现在不可能出城,巨大的风沙连巨石都能吹起,如何能出去。
闲而思动,他取出了一支玉箫,抚摸着箫身,他也是有许久不曾取出来了。还记得当初,也是夜晚,也是屋顶,凯书与他喝酒畅谈。如今生死相隔,也是有多年了吧。
宇凡的经历是悲剧,许多相识的人死去,还剩下的也都是天各一方。
“不知他们怎样了,传承进行的是否顺利,还是如我一般,在经历着某种磨难。为何我现在希望他们不要来,是因为担心重蹈覆辙吗?”他自嘲的笑了笑,呼的起身将玉箫放在唇下,闭目吸气。
缓缓,音律吐出,这满含情绪与思念的音律啊,谁人听后不动容。早已入睡的人们,并未因它惊醒,只是都一致的留下了泪,这没来由的泪,或是因那音律中的思念而落吧。
谁曾记得那身处风尘又痴情等待的佳人,谁曾记得披纱紫发脚缠铃铛的妙龄女子,谁曾
记得若天山冰雪的孤傲女子。一幕幕景,一种种情,真是闻者落泪。
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一曲终了,宇凡唏嘘不已,不曾想过去这么久这些古人还是如此清晰。
“呵呵,我似乎有些太专注于过去了。”
“呵,你也知道吗?”
这声音突吡的冒出,吓了宇凡一跳,有些熟悉,反应过来才更是惊讶,竟是聂横。
“这样未免太失礼了吧。”
“这曲子叫什么?”
宇凡微微一愣,而后道:“梅花三弄。”
对方沉默了很久,才道:“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宇凡顿时一惊,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对方没了声音,或许是陷入自己的回忆,或许是不愿多说什么。只是,他竟也知道梅花三弄的曲子,令宇凡诧异的同时有了些好奇。
一夜过去了,宇凡准备上路了。在这儿不能久留,外界还在经历战火,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做些什么。
离去之前,他又去了一趟书店,在书海中挑选,以大批灵药收购书籍。
该准备的都好了,宇凡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去。离开前,他回首看了眼塔楼,聂横这人给他感觉威武而霸气,做事全凭自己,这种人本应让人不喜。可对方的守护黎城这一举动却是令他改观不少,心中多少有些敬意。
“小子,战火纷乱,若是无能就来这。”
这睥睨天下霸绝天地的语气,不就是聂横。站在墙头即将上路的宇凡愣了愣,却是没有回头也没说什么,手一挥取出阵台,当黑色漩涡显现,宇凡没入就此消失黎城上空。
黑色的塔楼,唯一的窗口,聂横走出眺望远方。神色有些复杂,却永远有着霸气,沉默不语,许久又转身回了塔楼。
昏暗的隧道终于迎来光明,宇凡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荆州虽大,却是大面积为荒凉土地,显少见到人烟。
风沙很大,遮蔽了视野,却影响不到他。风从身边刮过,从中他敏锐嗅到了一丝血腥味道。心中升起警戒,缓缓朝味道来源去,不久,便看到了远处有人在战斗。
战马嘶鸣,霞光千百道。这是一场修士间的争锋,往往伴着高死亡率。
宇凡将身子隐没风沙中,慢慢靠近,而后静静看着。
这场战斗涉及了五六人,皆为修士却是有着不同。其中两人衣着普通,是典型的散修人士,另一边却身穿黑袍黑甲,手托七层宝塔,也有持长枪大刀在前冲杀者。他们占据了绝对优势,一副戏谑表情,是在玩弄对方。
“你们是哪里的军队?”
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他们一条,那手托宝塔之人本能转身,宝塔放出无量光。
“砰!”
宇凡一拳就将对方无量光打散,而后步步生莲接近对方,在对方未反应时抓住那人手臂。身子一扭便甩了出去,点出一指,指尖射出一道红芒,极高温度下风中沙尘都被烧的虚无。
那人想用宝塔抵抗,却不料红芒比之宝塔还要可怕,温度高的吓人。金灿灿的塔身都被烫红了,那人惨呼一声将宝塔甩了出去,手早已经烫伤。
其余三人也是反应了过来,纷纷指挥战马回头,持长枪大刀要将宇凡大卸八块!
宇凡冷漠的扫了一眼,他心里已清除对方身份,那种不祥气息令他难忘。刚刚发问只是为了起到惊吓作用。手臂挥了挥手,用力之下竟是崩碎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手臂结实若岩石的肌肉。
脚踏莲花,以极限速度穿过三人包围圈。而后转身,手掌已布上了一层红芒,拍在了两人黑甲上。这炙热的温度连盔甲都被烫红而后融化成铁水,盔甲下的肉身又岂能幸免,惨呼中胸膛都被烧穿了,极其的恐怖与血腥。
三人受伤,剩余一人也是吓得脸色苍白,宇凡毫不留情,脚下莲花绽,双拳红芒闪。
最后一人比较凄惨,被他一拳贯穿了胸膛,震碎了内脏与骨骼,再没有能活下去的希望。
这还是不够,死了三个独活一人。这人手受了伤,脸色早已苍白,哆哆嗦嗦就想着逃命。却是不料天上降下数道光束,血花绽开钉住了他的四肢,他在挣扎,痛苦不已,表情狰狞而恐怖。
宇凡看着这人,眼神很冷漠,道:“告诉我,你们的营地在哪。不要隐瞒,我知道你们,不死皇朝。”
听到不死皇朝四字,这人顿住了动作看向宇凡的眼神很是不可思议。这时他已放弃了抵抗,一副舍生忘死模样,道:“这荆州终将是不死皇朝的,你们现在所作所为都是徒劳,哈哈,哈哈哈!”
“噗!”
宇凡毫不留情的挥手斩下对方头颅,结束他的一生。
“这荆州是天下人的,没有百姓哪来皇朝,一切统治都建立在人民之上。不死皇朝,我们终有一战。”
“那么你们呢,怎么会与他们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