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㈧——你跟我玩阴的？
而旭默语则是淡淡看了莲一眼，似乎知道了莲的想法，略带安慰地笑道:“我还没有那么小心眼，不至于和你计较。”
“晚辈明白，”莲挤了下眼睛，举起茶杯道:“前辈，喝茶。”
旭默语似笑非笑地看了莲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从容地举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旭默语才起身返回房间。莲想了想，让夕鲫先回房间去休息，而他又转向书房，准备再去找一点线索。
“师尊，我认为为了这么一个小辈实在不值，不如……”
莲往里面走了几步，看见房间里的灯光还没有熄，就没有继续走。他探身藏在梁柱后，身子紧贴着墙壁，然后把耳朵贴着门口，尽量让自己能听清楚里面在说什么。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忽然里面传来一声清脆而又沉闷的响声。这是瓷器碎裂的声音，不知道是师父不小心还是有意把茶碗砸掉，接着又是“咚”的一声闷响，然后又传来刚才的那个声音:
“师、师尊，请息怒……”这个声音说话时还一直在颤抖，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莲大概能猜到是侍惹师父生气了。其实师父生气的时候才会一句话都不说，就给人施加一种莫名的压力。看来是他们在讨论一个人的事情，但莲现在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口中讨论的人正是他自己。
“把他送走，你就确定齐轩不会觊觎天帝的位置，到时候也想不到先来消灭昆仑吗？”师父眼睛微眯，语气不紧不慢。他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只是没有表情地看着侍，既不带怪罪也没有赞扬的意思。
“不……只、只是……下人觉得如果把他在名义上地赶出去，但是私下里还对他进行保护，倒也不是不可实施的方法……”侍眼睛睁得老大，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他舔了下嘴唇，继续道:“因为……如果妖魔大量倾巢而出，到时候第一受累的肯定昆仑上下。”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我没有力量可以抗衡它们了？”师父眉宇之间显现出一丝不悦，他的语气也严厉了些。他吸进了一口气，又问:“你说让人暗中保护他，那好，你说，谁在三界可以与齐轩对敌？如果你觉得你行，倒也可以让你去做这个先锋。”
“没、没有，这是绝对没有的事！”侍更是被吓得不轻，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的声音不仅颤抖，而且有些沙哑。这真是卖乖不成反被打了一棍子！
“嘶——”
莲倒吸一口凉气，明白师父这是在留下他了。倒是这个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遇上这样的事，不都是进退两难。如果有一步没有算准，那只有死路一条！
“……去看看是谁在外面。”师父忽然停下，招手让侍去看情况。
侍应声走近房门，打开左右环顾了一会儿，又转身把门关上，回来又跪下，莫名其妙的摇摇头道:“回师尊，外面无人。”
“……”师父把一只手立起杵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
——屋外
莲紧紧靠着梁柱内侧，动作十分不协调。他屏住呼吸和气息才勉强躲过一劫。直到侍转身回屋，他才松了口气。他看着书房，心说师父也太疑神疑鬼了，自己都没弄出什么动静居然还被他发现，要是被逮个现行不死也要褪层皮！
是真的发现了还是假的发现了？莲托着下巴迷惑地看了看门口，不对！师父明明就是发现了！刚才那句话是他专门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分明就特别大！
莲也不敢多想了，再偷听下去肯定要出事！要是下次是师父亲自来抓人那可就好玩了。莲这么一想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赶快起身往回走，头都不敢再回一下了。
——书房
“师尊，怎么了吗？”侍不解，他偏着头看着师父，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太过紧张了。
“不知道隔墙有耳？”师父冷笑一声，看了一眼地上的茶杯，“去重新沏一杯茶过来，我要看书了。”
“是。”侍应声走了出去，不敢再怠慢。
师父翻了两页书，看着书页角上明显被翻阅过的痕迹和放得不在原位上的书籍嘴角一勾，笑着摇了摇头。
——蛮荒大地
从古至今，多少被抛弃或者犯了重罪的人族或者神堕都是被逐到蛮荒。蛮荒寸草不生，十分贫瘠，但是那里却是生长妖魔鬼怪的好地方。
“齐轩大人，那玄真不知是不是起了防备心，召集了白驹脊和几个天将在他山里待着，先不说那几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怎么样，但是光是一个玄真就足以难对付。现在他那儿还多了一个旭默语，一个白驹脊，这不是故意和大人您过不去嘛？”一只牛面人身的妖怪低声道，跪在地上却带着一点不恭，好像什么他都不放在眼里。
在他前面数米远的地方，坐着一个面如笑靥的男子。男子慵懒地单手杵着下巴，身子斜躺在一床锦被上，一手把玩着精致的琉璃盏，笑眯眯地看着牛面。这个人就是令天界避之不及的齐轩！他没有说话，而是伸了伸拿着琉璃盏的手，旁边的一个穿着黑衣的仆子不敢怠慢，赶紧给他倒上清酒。
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好玩，故意偏了一下手，仆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把酒倒洒在他的身上。仆子吓得差点失声叫了出来，他赶快到处找毛巾，怕惹恼了这尊神。
齐轩还是笑着，什么话都没说。等仆子找来毛巾，正想上前帮他擦拭时，他突然一松手把琉璃盏放开，酒盏立刻“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酒洒了一地，包括也洒了仆子一身。仆子被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发抖如筛糠。
齐轩见此突然哈哈一笑，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恭喜你，本尊还不想动手杀你。”说完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良久的牛面，像是刚刚才发现一样，略带惊讶道:“你干什么？”
牛面赶快向他磕了三个头，“齐轩大人，我是说——”
还没等他说出重点，就被两个穿着铁盔的侍从拖了起来，拉着下去了。不管牛面怎样挣扎，怎样呼喊，都无津于事。
齐轩笑而不语，起身缓缓道:“本尊要去洗浴了，事情交给小皮去处理吧。”他这句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调皮，不过围在他周围的妖魔都同时跪下，向他鞠了一躬，送着他离开。
“刚才的牛面呢，别杀了，等我去问问他。”猫妖扭头看了看门口，门口的两个侍卫闻言赶快去追先前拖走牛面的侍卫。
“呵，小皮，你不会想要去玩一玩牛头吧？我忠告你一句，牛头可一点都不好玩，扎人得很！”地隼哈哈一笑，跟了上去。
“闭嘴，蚯蚓。除了齐轩妖尊谁都不准叫我‘小皮’！”猫妖白了地隼一眼，十分不屑。
地隼咂咂嘴，像是在笑一样地看着猫妖，一种想要调戏又避之不及的感觉在他心里徘徊，弄得他好生不痛快！
“啊，大、大人……救救我！我不想死！”牛面看见猫妖和地隼，立刻挣开了那两个侍卫，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力气，立刻抱住了猫妖的腿不放。
“放开，脏死了！”猫妖不屑一顾，用力踢腿，足足把牛面踢飞几米，牛面轰然落地，顾不得浑身疼痛，又想爬回来。猫妖见此不耐烦地摆摆手，让那四个侍卫退下。
“牛面，我问你，你说玄真找了帮手入山，可是真的？”牛面闻言点头如捣蒜，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猫妖和地隼听了都不约而同地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而牛面却不解风情地在这个时候求情，猫妖实在忍不住他的烦躁让侍卫当场就杀了他吃掉了。
“玄真这么防备，说不定真会坏了大事，地隼，上次你去昆仑逮人的时候不是和御神莲交手了吗？感觉如何？”
“嗯，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我认为尊上不亲自出动可能难做。”
“真是没用！这种事情还要劳烦尊上，你真是一年没有一年有用了！”
“小猫咪，你以为我在说笑？你亲自去试试就知道了。况且他现在身边还有那么多人护着，你有通天神力能一人敌众不成？”
猫妖和地隼的实力不分伯仲，虽然地隼狡猾，但是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如果连地隼都这么说的话，那事情就真的有点棘手了。
“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等我先问问齐轩大人的意思再做定夺！”
猫妖明显就是心虚了，他被地隼这么一说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万一不小心呜呼了，那才不值！大将军生活他还没当够呢！
——是夜
“尊上，小妖有一事想要请示您的意思……”
“小皮。”齐轩卧在床锦上，搂着身旁的美女，略带着一种亵玩的心态，又不把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似的，“不用你重复一遍了，玄真要跟我玩招数，陪他玩就好了。”
“这样吧，本尊还不想这么快就去抓人，你想办法带几个精锐一些的妖将，把他们引开，之后回来，装作战败。”
“是。”猫妖闻言退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