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切肤之痛,怎么比得上他心里的痛?他守了这么久一直不忍心碰,不忍心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乖女孩,就这么被别的男人沾惹。
知何返回去狠狠的咬住他的舌尖,被秦殊晏逃脱,便一口咬住 他的下唇,同样将他咬破,秦殊晏却无论如何不松口,舌尖凶猛激烈的扫过她的牙齿,狠狠的回吻着知何。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已经止血,而秦殊晏的嘴却因为他激烈的动作而一直往外渗血。
鼻尖的空气开始稀薄,她喘不过气来,要窒息一样,柔软的心脏被一只无形却强有力的大手狠狠的抓着向外扯着,生疼生疼,无法忍受。她恨极了,气极了秦殊晏说过那样的话之后还来纠缠着她不肯撒手,将他咬破,血流不止,又心里舍不得,只好松开牙齿,秦殊晏的攻势像汹涌澎湃的波涛,炙热的手指带着火苗已经将她的裙摆撩至腰上。
知何力气弱,完全像是秦殊晏手里的一只蚂蚁,任他摆弄,而无法逃脱。玩玩而已,秦殊晏这句话就像是句魔咒一样,不停的在她耳边萦绕, 扰得她心灰意冷。
知何停止挣扎,整个身子都松弛下来,险些从秦殊晏的怀里滑到在地上,完全没有用到任何力气,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如果不是秦殊晏固定着她的双手,感觉的到她的滑脱,及时将她搂住,她此刻已经倒在地上。
她低眉垂眼,眸中满是颓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像是破败的布娃娃,没有一丝一毫的朝气。
秦殊晏被她这副模样吓到,突然就冷静下来,松开她的手,帮她揉着瞬间泛红的手腕,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知何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手,藏在背后,眼皮子耷拉着,看着地板,一点点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不远处的地板上,清冷静谧。
他双手捧着知何的脸,轻柔而爱恋的一点点的吻着,她的眉眼,她挺巧的鼻子,还有被他咬破的唇瓣,不停的喃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说你爱我,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说啊,你说爱我……”
秦殊晏低声哀求着,知何却扒开了他的手,伸手将腰侧的拉链拉开,抓着秦殊晏的手从开口处探进去,放到她柔软温暖的胸部。
秦殊晏一喜,正要凑上去吻她,“你爱我,俞知何,你不能不承认。你就是爱我。”
她一低头,从秦殊晏的裤兜里掏出手机,就着两人此刻亲密暧昧又极其惹火的姿势,冷静而缓慢的打着字,“你不是就想玩玩吗,你要是想要这个,那我就给你。得到你想要的,以后你就别再来了。我已经向关夏辞职了,很快就会从这里搬走,搬到你看不到,找不到的地方。解决完之后,从这扇门里离开,以后再也别来纠缠我。我求求你。”
秦殊晏咬紧牙关,眼底的暗红尚未退去,又在一堆死灰中复燃,他放在知何胸部的手,五指收紧。
知何让他看完之后,便想将手机重新放回他的裤兜里,却被秦殊晏抓住了手腕,将手机握在自己的掌心。
他再次收紧手指,在知何的胸部狠狠的捏了一把,冷笑道:“俞知何,你以为我就是为了这个,为了得到你的身体?”
“俞知何,你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瞎子,你没有心。”秦殊晏将手从她的衣服里收回来,往后退了一步,扬起手腕,狠狠的将手机砸在了坚硬的地板上,手机立刻被摔成了几部分,零件四落,黑色的电池在地板上弹了弹,砸到知何的脚尖,他的怒吼像声惊雷一样在知何的耳边炸开,炸的她耳内嗡嗡作响。
“俞知何,老子从来不缺女人!”
知何被他的怒气惊吓到,身子紧紧的贴在门板上,大气不敢出一下。
玩玩而已,这话是他亲口说的,并且还当着她的面,对关夏亲口如此解释,如今反来这样质问她,还如此生气,好像是她误会了他一样。
秦殊晏伸手向她抓过来的时候,知何还惊恐的仰着头抵在地板上,可他只是一把将知何从门板上拽开,狠狠的甩到一边,摔门而去。
防盗门猛地弹上,震落一室的安宁与静谧。知何被他大力的往前拽去,重心失衡,直接重重的跌倒在地板上,膝盖下面还垫在一块手机零件上,小而锋利的金属边缘直接像利刃一样划破她的膝盖,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慢慢的往外渗。
许橙起夜,拉开房门从房间里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仍旧跪坐在地板上的知何,吓了一跳,险些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她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的开口:“知何,你坐地上干什么?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许橙合着眼睛,迷迷瞪瞪的从自己的房门口摸到卫生间,解决完起夜问题之后,又再次准备摸回自己的房间里去,眼角的余光里瞥到知何仍旧跪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这才脚下的方向一改,直直的朝知何走过去,干脆利落的弯下身子,盘着双腿坐在知何的身边,“坐在地上果然会比较凉快。你晚上不是有约会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几点了?”
知何眼巴巴的看着她,指了指掉落在玄关处的手机,许橙“哦”了一声,用手撑在地上爬起来去拿手机,她惊诧的问道:“这地上怎么会有两部手机,还有一台是摔坏了,知何,你摔倒了?谁送你回来的。”
知何拿到自己的手机,这部白色的智能手机是他换的,那扇防盗门也是他换的,冰箱里的鲜榨果汁是为他弄得,他总是喜欢两腿分开倨傲天下的姿态坐在长沙发上与她说话,还会无赖的喊饿要她去做晚餐,自己却不踏进厨房半步。
她的眼泪倏地就落下来,在秦殊晏那样强迫她的时候没有哭,摔倒划破膝盖的时候没有哭,却在想到他的时候,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就这样钻到自己的心里,无孔不入,挥之不去了呢?
知何慌乱的敛着眉眼,还是有滴眼泪来不及收回,坠落在地板上,吧嗒碎成好几瓣,清冷的月华流转。
她在手机上写道,“我崴了脚,站不起来,能不能扶我一把。”
许橙“哎呀”一声,手掌直拍向自己的脑门,她刻意忽略地板上晶莹的泪珠,和知何仓皇抬手拭泪的动作,大大咧咧的说道:“睡眠不足果然影响智商,我说么,你大晚上的回来不睡觉,坐在这儿乘凉么?”
她连忙将知何扶到沙发上,从知何的房间里拿出医药箱,帮她清理消毒过膝盖上的创口之后,又去查看知何的脚踝,不知怎么动了两下,她便起身,干脆利落的收拾着医药箱,“没事,没伤到筋骨,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又能蹦蹦跳跳了。”
知何弯着唇向她道谢,自始至终也没有回答许橙的问题。
第二天,知何醒的像往常一样早,可是睁开眼睛,才想到她已经向关夏递交了辞呈,现在已经成为了无业游民。
这么想着,睡意全无,只好起身做早餐。楼下已经传来了小孩的玩闹声,像清晨的太阳一样朝气蓬勃。从冰箱里拿水果时,看到昨天剩下的一小盒布丁,知何想,秦款儿也还在暑假,还没有上小学,再过半个小时就该醒来穿着睡袍到处乱跑了吧。
小孩子,总是有消耗不完的精力。
想到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她的眉眼也忍不住柔和起来。
吃完早餐,许橙刺溜抽了几张抽纸在嘴上随便一抹,过玄关处抓起自己的包,边匆匆忙忙的换鞋便看向知何,“知何,你今天不上班么?要不要一起走?”
知何微笑着,握着玻璃杯,清闲散漫的朝她摇摇头,然后抿了口果汁。
许橙走后,这房子里彻底的安静下来,连楼下打闹的小孩也被家里叫回去吃早餐。
她起身,将餐具收回厨房,正在洗碗,茶几上的手机“叮咚”的响起,进来一条短信。
她擦了擦手,不急不缓的从厨房里出来,去查看短信内容,是颜唱唱发来的,询问她为什么还不来上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知何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过遥控器将电视打开,也没有看清电视上播放的到底是哪个频道,低头去回复短信,“我辞职了。这周末,等你们有空,请你们出来吃饭。”
秦殊晏生气的后果,自然不会是摔门离开那么简单。他没有去公司,却让秘书去通知,给研发部下达了一系列的任务,新产品即将上市,已经出过一次令女明星过敏的事情,在上市之前,必须反复确认核对,以保证万无一失。让孟一川几乎忙的是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办公室,连下午下班之后准备跟知何约会,陪她逛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整个研发部都待在公司里加班。
余邵从浴室里出来,换了一身纯黑浴袍,便有人来敲门说是秦二少来了。
女人过来帮他系好松松垮垮的腰带,柔声道:“秦二少不是好久没来过夜宴了么?”
余邵痞痞的笑着,捏着她的下颏,在她唇上轻啄了两下,“谁知道又怎么在那个小哑巴那碰了壁。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女人不悦的嘟着嘴,有些委屈,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还说呢,上次录节目的时候,不就是那个哑女么?人家的脸好不容易才好了呢。”
余邵 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左右看了看,“没事,貌美如花,漂亮着呢!”
出了房间,余邵不急不缓的往楼下走,谁知道秦殊晏这次又憋了什么火,总得让他稍微息怒了点,他才能出去灭火啊,傻子才会一溜烟儿跑上去堵枪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