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跪地向程老哀求道。程老皱着眉头,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李文开口道:“先生对我的好,学生无以回报。学生想叫您一声爷爷。”
程老捋捋胡子,把李文扶起来说:“老夫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我和老伴早年有一子,后来被仇家追杀死了。老夫为了躲避仇家隐姓埋名,膝下也无子孙。其实你刚来的时候老夫就看着顺眼,你愿意当我的孙子,老夫哪有推辞的道理,就怕委屈了你。”
李文谦恭道:“程老。不,爷爷是我占了大便宜。”
“好,今晚让你奶奶炒两个小菜,咱们爷孙两今晚好好喝两杯。”程老开心道。
“谢谢爷爷。”
“这也是你家,不要太客气,那样就见外了。”程老佯怒道。
晚上,在杨银和卫起的见证下,李文向程老和程夫人敬了认亲酒。程夫人给李文包了一个大红包,一番推辞后,李文收下了。那一晚是李文在外最开心的一晚之一,那时候他知道以后又多了一个地方可以思念。
晚上李文被杨银抬进卧房,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睡在卧房。要不是开心喝的太多,他还是会去给幻月守夜。接着又把卫起搬到床上,杨银决定替李文起守夜。
放下那张简陋的木床,没有李文那种幸福感,杨银辗转反侧,大概是有点认床。坐在床上,看看幻月的情况。以为自己差生了幻觉,杨银用力揉了揉眼睛,还是和刚才一样,幻月的身上有一圈很淡的光晕,大概是感应到杨银的眼神,那圈光晕缓缓的收敛了起来,好像从来出现过一样。杨银晃晃脑袋,没有细想,觉得可能自己喝的太多,产生了幻觉了。接着睁着眼睛,躺在小床上盯着幻月,不知不觉眼皮变重,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跟往常不同,今天杨银是第一个起来的。陪着程老喝了两杯观音铁,清醒了很多。没有去催促李文他们起来。杨银一个人先去后院整理起来了。大概日上竿头他们两个来了,一来就一起动手干活。
接近中午的时候,程夫人过来叫李文去一趟,说是幻月的事情。李文立马放下手上的活计赶了过去。杨银示意卫起也一起去看看。
一进门,李文就看见病榻上的幻月挣开了眼睛。这一个多星期幻月都在昏睡着,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了。这时候幻月醒来,无疑是天大的喜讯。不光对李文,对卫起来说也是件好事,终于可以回去了。
幻月身上的伤好的很快,程老也说它是一只瑞兽,恢复的能力很强大。李文却觉得是程老上心救治的结果,心里更是对程老越加敬重了。李文走到幻月的面前,用手点点它的小鼻子宠爱的说:“小家伙你终于醒了!哦,对了以后你就叫幻月。”
幻月用鼻子嗅嗅李文的手,像是在寻找昏迷前的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是熟悉的,没有危险,幻月伸出舌头舔舔李文的手示好。
看过幻月后,卫起和李文谈起了离开的事情,李文算算好像离学院出发前往帝都的日子也近了,是时候要离开了。可是心里总有很多的不舍和留恋,但是事有轻重缓急,他还是一个拿捏得住的人,叫来杨银。三人商量过后,决定明天中午过后和程老辞行。
这个下午,杨银和李文十分卖力的干活,晚饭时分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喝酒,三个人掌灯后又回到后院继续分药材,一直到后半夜才回去睡觉。李文依旧去给幻月守夜。
一旦人有心事就很难睡觉,天还微亮,李文就起来了。这天连小童子都没有起来,李文先沏好一壶观音铁,然后就到后院去分药材了,这些天认识了不下几百种药材,分拾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程老端着一个小茶盅到后院,清晨雾气挺重,李文穿的单薄,程老叫过李文:“孙儿,起的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外面冷,跟爷爷进屋去讲讲。”
李文经程老这么一提醒,才真的感觉有些冷。到了屋里,程老亲自给李文到了一杯茶,李文喝了一口,这茶喝久后竟然一上口就品出甜味。
程老起先开口说:“孙儿在这里生活的还开心吗?”
“开心!”李文由衷的说。
程老喝了一口茶说:“可是这里终究是个小地方,我看的出来,我老程的孙儿将来可是人中龙凤,怎么能安于一角呢!”
“爷爷你这是要赶我走吗?”李文担心的问道。
“不不不,爷爷是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好男儿志在四方,年轻就要出去闯闯!”程老道。
李文不舍的说:“可是爷爷我省不得走,这里让我感觉温暖。有家的感觉!”
“傻孩子,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爷爷这个小医馆永远对你打开。”程老真心的说。
李文没有说什么,或许千言万语都不能表达他的感激之情,终有一天他还会回来的,这里就是他的家,对家人只需要真心的付出!
吃过午饭,杨银知道李文不忍心去告别。就自己前去向程老辞行,结果程老也不远见这种分别的场景,是程夫人出来送的客。临走的时候程夫人拿来了当初杨银交给程老的那一包袱灵石,这个包袱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杨银,杨银再三推辞说是这么多天的叨扰,给的一点心意希望程老可以收下。
程夫人说:“那老头子的脾气你们应该了解,他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们就不要为难老身了。你们路上也需要开销就别在推辞了。”
李文见杨银还想坚持就替他收下了,跟程夫人说:“谢谢奶奶了,以后你和爷爷要照顾好自己,孙儿以后会回来看你们的。”
看着李文,程夫人仁慈的说:“你爷爷还有一个小包袱是送给你的。”一个青色包袱替给了李文。
李文收下后,程夫人就催促他们上路了。李文把幻月放在肩头,踏着骄阳上路了。
程夫人回头看去,阁楼上的窗户后站着一个人,他慈祥的注视着这三个往远方前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