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浩的声音突然停止,以柔!“泽浩的声音忽然那么近,自己的心向着他,一刻不曾离开过。那种矛盾,令人发疯。她真的出现幻听,听到泽浩呼唤的声音。
以柔知道泽浩利用她的时候,那一刻,她的心的确碎了。但是,心里对他的爱,却抹杀了这一切。以柔不知道,是什么勇气使她提出要和泽浩分手。是因为泽浩的打击,还是因为爸爸的离开?还是陆琪的怀疑?
一抬头,泽浩的吻就贴在她的唇上。抱起她的时候,嘴唇却没有离开。她挣脱不开,那样的吻,让她沉沦,让她卸下了之前所有的抗拒。只要泽浩稍稍一努力,她的战线就彻底溃了。
泽浩的拥抱,温暖至极。那一刻,所有的事情全都不存在,世界完全虚化,剩下的只有爱情。
如此炽烈,让人难以割舍。
没次的吻,都是那样让人沉沦。两颗紧紧相依的心,那心跳的声音从从胸腔爆发出来。
女人是疯狂的,为爱而疯。
刚才的一切,仅仅只是以柔的幻觉。她的精神,已经进入到一种难以分辨真假的程度,易希心中的忧虑真的出现了。
易希也是后来才知道,以柔的妈妈有这样的病症。这种遗传,会在人极度失落的情况下爆发。以柔的妈妈,当时也在那种情况下病逝的。
那一次,易希去探望以柔爸爸的时候,江荣跟他聊了很多,包括以柔妈妈死去的原因。
他听到房间里奇怪的声响,丢下手机便跑了进来。以柔刚刚从床上摔了下来,口中不断念着泽浩,已经分不清状况了。
“别怕,我在!”这个时候,怎么能没有泽浩呢。她是多么需要他,就算只是一个拥抱。
易希拿出以柔的手机,手却不停地颤抖。
泽浩知道以柔倔强的脾气,于是情急之下便翻了墙。他必须马上解释清楚,为了她,何止一次不顾形象了。那道墙,对于心切的他,并不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跳下来的时候,由于太着急,没有注意下势,后坐力太强,锥心的疼痛从脚心钻了上来。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却发现房内一个人也没有。
心一下子被掏空了,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
手机响了,是以柔的。
平常的车速派上了用场,他在跟自己较劲,在公路是赛车般疾驰。此刻他心里感激着易希,是易希的电话拯救了他。
到了公寓,来不及听易希的解释,泽浩便冲了进去。
“以柔!”
两个人紧紧相拥,没有多余的语言。
“泽浩!”
现在已经没有眼泪了,心被折磨得零零碎碎。易希把门掩上,失意地走出了公寓。
以柔最近两天一直没睡好,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泽浩的存在。她的眼皮开始打架,终于,靠在泽浩身上,睡着了。
她紧闭的双眸,藏在眼皮底下不断地挪动着,清澈的面庞依旧可人,只是憔悴了。
“傻瓜,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泽浩的脸贴着以柔,轻声说,手缓缓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他明白了,再多的语言也是白费,爱她的那种情不自禁就是最好的解释。看到她伤心,自己的心就痛,痛了就忍不住想****伤口。
他就想这样抱着她,一直抱着她。他知道让她回床上躺着,会更舒服一些,但是,他眷念以柔身上的气息,害怕一放开,就永远得不到了。他从未像此刻一样害怕失去,原来,失去竟然在这样钻心刺骨。
“我爱你!”以柔靠在他的身上,轻声呢喃。温暖的气息呼了出来,散在空气中。
他的爱,给了她负担。
她的爱,给了他人生。
也许没有人能真正领悟爱的真谛,就算是折磨,就算是会遍体鳞伤,有些人还是会义无反顾。
其实,爱就是心痛的感觉,为一个人心痛。
他将以柔抱得更紧了,刚才激动的喘息现在才慢慢平复。鼻翼互相摩擦着,对方就像自己的氧气一般,没有了,就会窒息。
也不知道这样相拥过了多久,泽浩害怕以柔着凉,用自己的外套裹着她,自己也渐渐合上了眼。
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沉沉。看不见任何东西,此刻的天黑却不是空寂的,彼此都松了口气,因为那不是一场梦,对方都还在。
“哈嘁!”以柔刚刚醒来,打了个喷嚏,泽浩的胸膛是那样暖和,以柔一直将脸贴在那里。
“以柔,你要相信我!”
泽浩想起身,脖子被以柔牢牢勾住,“别,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走的,你等我一下,这么晚了,你一定饿了,我去买点东西!”他的温柔体贴,让人难舍。
“不要走!”以柔低语,像个小孩子。她害怕,害怕又是在梦中,一醒来泽浩就不见了。
泽浩抱起以柔,凭感觉抱着她进卧室,将她放在床上。他想要起身去开电灯的时候,以柔攥住了他的手。
“我去开一下灯!”黑暗中,泽浩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
打开电灯,走回来柔声说,“我就在外面,你先睡一下,我去弄点吃的,弄好了叫你!”
“你行吗?”以柔心里有些吃惊,这是泽浩会做的事情?
“不用了,我不饿!”以柔笑,这个笑使她松了口气。她的脸还是那么苍白,心中的焦虑被隐藏了。
“你放心!”
泽浩转身离开,以柔的眼神念念不舍,她深情的眼眸留不住他,她感到十分的孤独。哪怕是一刻,她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房间突然变得好空旷,好冷。
昨天的分手,已经成为过去。精神分裂与恐惧十分可怕,让人措手不及。
泽浩走进厨房,生平第一次进这样的地方。他到冰箱翻了翻,好像除了泡面什么都没有。就算有其他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怎么弄。除了泡泡面,他也不会弄其他的,先将就着。
泡泡面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没有开水。等香喷喷的泡面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闻着泡面的味道,泽浩觉得它好香。大概是出自于自己的手吧,现在很有胃口。
以柔哪里睡得下,还不知道泽浩在外面弄得怎样了,他到底会不会?刚想下床,泽浩正好端着泡面进来,就赶紧放在了桌上,拇指和食指一起捏着耳朵,很烫。
“可以拿盘子端着,或者找隔热的啊!”以柔看着他的样子,忍俊不禁。
“别嘲笑我!”拿一块布在下面垫着,顺手端了起来。
“吃吧!”泽浩用筷子夹了起来,打算喂她。
“泽浩!”
以柔便不再拒绝,含了一大口。泡面的香味,在温馨的房间里逗留。心里暖暖的,眼里柔情似水。
“你也吃吧,没想到,大总经理什么都会!”
“那是,你太小看我了!”一碗泡面的味道,究竟在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化合作用。
泽浩搂着以柔,背靠着床面。刚刚睡着,又吃下东西,精神状态很好,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至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泽浩,我离不开你!”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我不允许!不论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天涯海角。”
“我好害怕,好孤独!”
泽浩将她拥得更紧,让以柔有了安全感。
“见见我妈妈吧,她想和你谈谈心!”泽浩突然说。
“现在?”
“傻丫头,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也不看看时间!”泽浩轻轻地刮了一下以柔的鼻子,她的鼻梁很细。
他掏出手机,已经凌晨五点了。刚才睡了很久,比想象的时间还要长。
“对了,怎么不见你爸啊?”泽浩昨天翻墙的时候,屋里一个人也没用。折腾了半天,都没见到动静。
“我爸,我爸他离开了!”以柔弱弱地说,喉咙蠕动了一下,“因为债务的事情,泽浩,我该怎么办?”
泽浩一手将她揽紧,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光滑的下巴摩擦着她的头发“没事的,明天我就让人去找,你不要这样子好吗?我心里不安!”
“嗯!”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明天就搬去我家吧!”
以柔沉默了。
“以柔,不要拒绝我!”
“好!”
两个人释怀,聊了一会儿,天就亮了。泽浩先送以柔回家,回泽浩的家。
上车的时候,泽浩看出了以柔心里的不安。“没事的,我姑姑不会为难你的,那天我跟她说清楚了。哦,她现在不在家里,住在酒店。”
“泽浩,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
以柔的顾忌,泽浩明白。毕竟,如果泽浩的家人不能接受她,她会活得很痛苦。
泽浩敲了敲门,“妈,以柔来了!”
“快进来!”声音很柔和。
Marly原本还躺在床上,听见声音坐了起来。
“那你们聊,我先去公司了!”
泽浩看着以柔,她的脸还是那样憔悴,恋恋不舍地关上了门。
“以柔,过来!”marly打着招呼,要以柔坐在她身边。
“以柔,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marly在以柔坐下的时候,握起她的手,以柔的手是凉的,她的手是温暖的。
以柔不解地摇摇头,她突然感觉,眼前这个人,不再是职场打拼多年的女强人,而是一个可亲可敬的妈妈,使她好想亲近。
“以柔,看到你简历的那天,我感触颇多。简历上你那段曾经与我相似的经历,让我觉得一切只有走过了,才能体会当初的可贵,才能更坚定地走下去,这一点,你比我坚强得多。”她缓缓地说道,仿佛有很多感慨,想和以柔促膝长谈。
“啊?”以柔有些茫然,毕竟,她还不知道董事长要讲什么。
“你是第一个让泽浩手足无措的人,你身上有种特质,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卑不亢。你是个没有心机的孩子,你不敢接受,是因为你害怕,害怕真心被利用、伤害。相信泽浩,之前的误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嗯,我相信他!”
“以柔,人生难免有起伏,只是生活太早就给你压力,你能坚强地走出来,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是个值得疼惜的孩子,我时常在想,哪个妈妈这么幸福,拥有像你这样的女儿。”
董事长的一席话,她真诚的话语,让以柔哽咽,原来还有人能读懂她,原本以为,那个人只有自己的妈妈,那个最爱自己的妈妈。
“不要把所以的东西都放在心里,不要给自己压力,学会放手去爱!”
“这是董事长教泽浩的吗?学会放手去爱?”
“不!”marly摇摇头,“是泽浩教我的,他用他的行动教我的。你也许知道,他的姑姑反对这门婚姻。但你不知道,泽浩和他姑姑大吵了一架!”
“我都成罪人了!”
“不,你没有错!我们都不该去干涉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过得好。你知道吗?泽浩夜里睡觉从不关灯,也是一个严重缺乏安全感的人。你的存在,让他也有了存在感。”
“以后在安心在家里住下!等找到你爸爸之后,我们一起为你们举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董事长,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纯粹得接受我!我之前以为,对于泽浩,他的婚姻是不可能那么简单的!”
“他的爱情如此,婚姻便如此。”
……
易希想说的话,始终没有开口。他隔天给以柔打了个电话,发现她完全没事了,心里很吃惊。她的情绪,刚刚稳定下来。易希想开口,又把话吞下去了。
埋在心里,成为秘密。答应过以柔的爸爸,永远不告诉以柔。以柔没事了,但他悬着的心却不能马上放下,这些日子,以柔始终难以令他安心。
泽浩一下班,就往家里赶。他已经派人去找以柔的爸爸了,没有任何线索,如大海捞针一般。
“泽浩,我想去厦门,爸爸也许回去找妈妈了。”以柔始终放不下,自己的心悬空着。
“可是!”
“就两天,就两天好吗?找不到我马上回来!”以柔恳求着,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现在不知道爸爸在哪里,内心一直不能平静。
泽浩用沉默答应了她,亲自送她去机场。
泽浩其实很想跟她去的,她一个人离开让泽浩很不放心。但是以柔拒绝了,她不想每件事都让泽浩这么操心。泽浩恋恋不舍地送以柔上飞机,久久地伫立在那里。
“我等你!”泽浩说。
以柔笑了,带着这句话,飞机在厦门降落了,以柔直接前往妈妈的墓地。她想在那里也许可以找到爸爸的踪迹,可是到墓地一看,还是老样子,心就凉了一截。妈妈的墓前,那碑已经斑驳了。
“妈妈,我来了!”以柔原本以为自己会落泪的,但是此刻的心情却是那样的平静。感情过度的宣泄,如果不去回想曾经,内心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爸怎么会没有来找你呢!爸爸好残忍,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让人不省心!不过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爸爸的。我也会好好的,所以,在天上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停留了两个小时,以柔转身。她去了爸爸可能去的地方,但是一直没有消息。看来,江荣是下定决心,要离开以柔了。
奔波一天,没有任何消息。
带着疲惫的身躯,以柔回来了。夜已经黑了,事先没有给泽浩打电话。泽浩说回来要给她一个惊喜,原本打算继续在厦门多停留一天,但是又突然改变主意了,马上买了晚班的机票回来了,想给泽浩一个惊喜。
“泽浩!”
以柔推开泽浩的门,脑门被重重地击了一击。那是梦吗?她感觉瞬间的空气变得稀薄了,这就是泽浩给她的惊喜!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她立刻就调头走了。
娜雅就躺在泽浩的身边,两具赤裸裸的身体。这告诉以柔什么,她要怎么去接受这个画面。
她的双手拳头紧握,想要痛斥,但是所有的力量都化成无声的泪水。
从眼角慢慢滑落,没有节奏,重重地滴落,击打在心头,刺痛的感觉。
“我等你!”泽浩说得那么真切。
谁都知道,等是没有期限的。等只是给双方找了个台阶下,让彼此更好地放弃。
即使泽浩是真的爱自己,但是,觊觎她的人太多了。她只需要一个平平凡凡的生活,在泽浩身边,就必须接受这些。但是以柔做不到,事实一次次告诉她,她真的和泽浩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