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疑惑,但也不想多说,点头道:“你呆在这里很久了,快走吧。”
“可是你……”
安戏语笑道:“你这就小看我了!”
花玥瑛一愣,笑了:“说的也是,两日后你若还没逃出,我便来救你。”
“两日后是月圆夜。”安戏语敛了笑,眸里有一抹担忧,他拍了拍花玥瑛的肩膀,语气沉着:“照顾好自己!”
花玥瑛心中一暖,面上却是一冷:“有时间还不如担心好你自己!”
他面上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心中不免担心,安戏语,他的身体,吃得消吗?不过吃了师父的药,起码能撑几天。
“瞧你,病殃殃的,丝毫没有因宵国倾城公子的气势,给我坚持住!”
安戏语含笑点头,他眨了眨眼眸,一笑倾城:“你也是,希望你两天后还能笑着嘲笑我!”
花玥瑛气的牙痒,冷哼一声走了,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看他一脸戏谑,心口咒骂一声就走了,也不知道骂的是谁。
现在他的心里很乱,如果如戏语所说,夏锦书阻止他杀莫若秋,他该怎么办?
此时夜深人静,宫门早已关闭,花玥瑛一旋身,撑着手臂躺在屋顶,望着高空中胖起来的月亮,不知道想着什么。
檐下,夏锦书辗转反侧睡不着,父皇叫玥玥出去到底有什么事?万一……不,不会的,看得出来父皇有些接受玥玥了,否则也不会放心让他去秋水家找她。
夏锦书翻来覆去,越是睡不着,心中担心愈加浓烈,万一呢?忽然她起身推门跑了出去。
花玥瑛看着她的背影,眯眼:这么晚了,她去干嘛?
看她那么着急,花玥瑛足尖一点,追了上去。
兴许是察觉到背后有人,夏锦书猛然转身,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一下子扑了过去:“玥玥!”
花玥瑛木讷的接着她,问:“你这是急着干嘛去?”
夏锦书抱着他也不愿意松手了,呢喃道:“人家这不是担心你嘛!”
花玥瑛回抱她,突然想起来安戏语的话,手指一紧,夏锦书总算是放开手,刚才没注意,现在一看,他白衣上竟然沾满了血迹。
夏锦书心中骇然,大惊失色:“天哪,父皇对你做了什么?”
“嗯?”花玥瑛不解,他低头,看到衣襟上沾满血迹,撇了撇嘴道:“这些不是我的。”
夏锦书松了口气,就说父皇不会的。
……
第二日,花玥瑛换了三皇子的衣裳,这是夏锦书第一次见他穿红色的衣裳,妖妖艳艳勾人魂魄,夏锦书不禁有些闪眼。此刻他正拧眉洗着手,那铁链上的毒素顺着掌心的伤口渗了进去,蔓延到整只手,又岂是洗一洗就掉了的?
“玥玥,这是父皇派人送来的药!”
夏锦书好奇,送药干嘛?
没人回答,夏锦书跑进去,就见花玥瑛在擦手。
他将送来的药放在鼻子下,眉头微皱。
虽然送来的药是由劣质的草药制成,不过有比没有强。花玥瑛将毒素逼到指间,解开纱布,夏锦书会意,连忙将药涂在他的伤口上。
说到底,这道伤疤,还是拜夏柔幻所赐。
中午,花玥瑛出宫了一趟,看到雪儿在树下等他,看到他很高兴,花玥瑛微笑了一下,摸着它的茸毛。
“久等了!”
吟雪宫距离皇宫不远,花玥瑛步行过去,待他走到吟雪宫外,不禁愣住。
推门而入,只见里面被烧成一片灰烬,到处是下人惨死的尸体,雪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鸣声,仿佛在替主人难过。
花玥瑛走到他的住处,门外的桃树有几分破败,落在地上的桃花瓣被鲜血浸红。
虽然对这陌生的国家没有多少感情,但他一手操办的吟雪宫,给了他不少温暖,如今被烧成这样,心中不免有些哀伤。
悄无声息的牵着雪儿离开,买了些好的药材,在客栈里煮了药即刻进宫。
夏锦书捧着脸,她想起以前与夏柔幻的种种,闷闷的低下头,柔幻已经好几天没有理她了。那天,她说不做朋友了,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正想着,只听宦官喊道:“柔幻郡主到!”
紧接着又听:“因宵太子到——”
看到花玥瑛,夏柔幻甜甜的唤道:“师父!”
花玥瑛衣袖下的手指一紧,不理会她,而是走到夏锦书身后坐下,摆弄着手中的玉瓶。
夏柔幻收回目光,看着夏锦书道:“锦书,对不起,上次是我太冲动,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姐妹,对么?”
夏锦书还没说话,便被花玥瑛打断,他将手中的玉瓶放在桌上,轻声道:“请郡主跟我出来。”
“师父……”
夏锦书张了张嘴,听到夏柔幻喊师父,连忙闭嘴,心中有些不快。
微风吹来,却吹不走心中的燥热,花玥瑛懒散的靠着墙,语气漫不经心:“你是怎么知道云儿的?”
“这不重要!”夏柔幻勾唇,掩饰了眼底的落寞:“师父,我喜欢你比夏锦书时间久很多,只怪你我身份有别,如今可以经常见面,师父你接受我好不好?”
花玥瑛眸光一冷,他低头俯视夏柔幻,柔软的红唇勾出残忍的弧度:“还想再来一次吗?”
太阳忽然间变得很是苍白,夏柔幻脸上毫无血色,她的脑袋有些眩晕。
“师父,上次真的是我冲昏了头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自己,师父你原谅我好吗?”夏柔幻红着眼,吸了吸鼻子,忽然看到他掌心的纱布渗出些许鲜红的血,道:“师父你的伤口还没好吗?”
花玥瑛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他冷笑:“这些事情不劳烦郡主操心!”
夏柔幻愣在当场,花玥瑛走了进去,看着他鲜红的背影,夏柔幻手指一紧,指甲在掌心划出深深地指痕也不觉得痛:“我夏柔幻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人也是!”
太阳仿佛失去了温度,刺眼而苍白,挂在天空之中嘲笑着她。
第一美人竟被如此冷落,实在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