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于斓收回呈夹烟状态的手指,不好意思,“我是过过来了。”
“恩!”
……
寂寞的黑夜,
吉小兰踩着树叶,我的人生在哪里?
摸着生硬无表情的脸蛋,我再也不会有微笑,幸福会给我什么?
---------你如此的自私,但我却真心得爱你。如果你死掉,你走不过这关,我从此就不会微笑。我也希望你死掉,即使我不再微笑。你重生,只会是我的噩梦,你就永远留在我的梦里吧。
一片,两片,树叶吱呀响。
那天,她送他进手术室,同时转掉剩下的所有钱。
她给林逍送去了报告书,得到了应得的。
她透露了许多信息给媒体,只是未说“肖远腾和萧中天是父子”。
……
白麟幽怨得挠着阡陌的膝盖,侧脸看着窗外。
“我觉得白麟得抑郁症了!”于斓摇下车窗,轻掩鼻子。
阡陌低头看了它一眼,果然神情暗淡,毛发都瘫下来,没气没神:“没事,回去后我开导它。”
“真是越活越出息了!”于斓吹着冷风。
“嚓!”紧急刹车,白麟扒紧阡陌的裤子,没掉下。
“哪个不长眼睛!”于斓伸出脑袋,“我……骇客帝国?”一辆重型机车横穿过来,差点撞上阡陌的车。还能看到那车轮咕噜凌空打转。一个长发的女人,戴着黑墨镜,一袭紧身皮装勾勒出细长身腰,过膝的长靴黑得发亮。在微弱的车灯下,与这黑夜契合得当。
阡陌皱皱眉头,大晚上的心情顿时糟透。他犹豫下,打开车门,白麟见势跳上他的右肩。
“你没事吧?”鉴于礼貌,阡陌淡淡得问。
“我没事!”女人声音有些嘶哑,摘下眼镜,打量着阡陌。
于斓倒吸了一口气,这是个妩媚的女人,眼睛微微一弯,满是春波,轻启的双唇,纤薄滋润。她赶紧跳下车,揽过阡陌的手臂,发出不寻常的软成棉花一样的声音,“我们走嘛!”
白麟一个炫晕,脚抖了两下,两只前爪抱住阡陌的脖子。
阡陌微微颤抖下,沉住气,躲过那个女人炽烈的目光,牵过于斓的手,轻柔得说:“一会儿就好!”
白麟的爪子冷不丁在他脖子里挠了下。
疼,阡陌吸了口气,不过脑子清晰很多,干脆的说:“既然你没事,我们走了!”
那女人从机车下来,笑得眉目绽开,微哑的声音:“现在没事,可不代表以后没事,万一我回去后有个哪里不舒服,我找谁啊?给我一张名片吧。”她挑眉看了下衣着讲究的阡陌。
“我!”阡陌顺手在兜里掏,白麟一火,又用爪子挠了他一下,疼痛刺激阡陌收回手。
“名片啊?”于斓突然妖娆一笑,“真不巧,用光了还没去印!我看你英姿飒爽的,长命百岁,就别折腾了。再说,明明是你自己横着开过来。这年头,‘电子警察’也不是白吃‘电’的。”于斓伸手指指后上方。
“谁要讹你?”那女人故作惊讶,轻掩下唇,举手之间艳丽无比,“这先生比较面善,我乐意交个朋友。”
“不舒服时想到的朋友?”于斓的嘴皮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又不巧,我们家的家教严,他啊,不敢交异性朋友,母的宠物也不行。”
阡陌干脆闭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似乎无形中有一股吸引力,让人止不住要看她,了解她。比较异样,他毕竟是心理学出身,自控力不是一般的好,却也有一点心不在意了。
“小姐果真是管教严格!”那女人眼睛却没离开阡陌的脸:“可惜啊。”
“有什么可惜的,他还不乐意让别人管呢。”于斓瞪了她一眼,“不知道贵手能不能挪挪车子,让个道。”
“当然!”那女人,“我是手上没劲,还得麻烦先生帮我挪挪。”
“你!”于斓的耐心点不高,眼看要发飙。
“喵!”白麟松开了阡陌的脖子,怒视这个女人。女人接触到它的视线,一愣,退后两步。“算了,”女人跨上机车,绝尘而去。
于斓松开阡陌的手:“你今天怎么了?看到漂亮女人走不动路?姐有经验,那不是一个正经女人,满身狐子气,她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夸张了吧?”阡陌撇撇嘴巴。
“不信算了,”于斓一把揪起白麟的耳朵,她看到阡陌脖子上的印子,“没被狐狸精勾死,被你给抓死。”白麟悬空着四肢,眼睛聚成一团,可怜兮兮得看着阡陌。
“你把它放下,”阡陌去抱它,“你不怕打哈欠。”
果不其然,于斓赶紧松手,连打几个哈欠:“死猫,我恨你!”
白麟舒张下身子,远望那个离去的女人,垂下头,似乎在想什么。
犹豫的阡陌,阴郁的白麟,气愤的于斓,车内的温度忽升忽降。
这夜,阡陌做梦,女人还是骑着机车,满目含情。
窝在沙发上的白麟瞪圆眼睛,扑上去,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阡陌感觉到什么,翻身继续睡。白麟圆满了,钻回去。
一片湖,泛着银光,火红的枫叶飘满湖面。
一个背影,纤细柔美,始终没有回头。
……
于斓背了个双肩包,不大,洋溢着青春活力。
“你扮什么嫩?”阡陌见她梳着高高的马尾,“十八岁应该过去好长时间了吧?”
“这你不懂,”于斓看了一眼他怀中的白麟,“你确定能把它带上火车?”
“呃,”阡陌意识到,不给带宠物。
于斓摘下双肩包,示意白麟钻进去,又在它脑袋上放了点软呼呼的东西。
安检时,于斓老实得扔过行李,作势打开背包小口子,人家小伙子一见那包口花绿绿的包装,脸噌得红了,挥挥手让她过去。阡陌忍住笑,拎起传送带上的行李,跟上去。
拉上隔离的小门,白麟从背包中钻出脑袋,看清楚顶在头上的东西,顿时圆目怒睁。
“你一只猫懂个屁!”于斓收好,离远点,“反正要用的!”
白麟的抑郁症更严重了,无论阡陌摆什么好吃的东西在它面前,它看都不看。
两个卧铺,白麟刚想睡到阡陌脚跟前,突然迅速得跃下,钻到床底。
“白……”
门口有人敲门,难道是乘务员小姐?
阡陌去开门,左右看看,没人啊。回来后刚躺下,又是敲门的声音,再去开,又是没人。是谁在恶作剧?
于斓探出脑袋:“有人在发神经?”
阡陌摇摇头:“算了!”
两人闷头睡觉,不理会间歇出现的敲门声。
白麟轻轻走到门后,趴下。
小窗帘没有拉下,外面居然下起雨,拍打着窗户。于斓整个人团在一处,,被子捂紧头,睡得不安稳。
半夜,阡陌醒了,或许本来也是没睡着,他惊讶得发现,白麟同样精神,借着床头灯,它一下子窜上床,依在阡陌怀里。第一次,阡陌不讨厌它。白麟的爪子在他手心滑着,一遍又一遍,从左到右,重重的一横。阡陌不理解,以为是平时火阑珊和它玩的游戏,随它闹着。白麟累了,放弃了,也不玩。门外偶尔的敲门声,让白麟一点点烦躁。阡陌叹了口气,双手给它捂住小耳朵。白麟满意得嘟噜:“咯咯。”
“你在看什么?”走出火车站,于斓让白麟钻出来透气,见阡陌歪着头。
“好像看到一个人有些面熟!”阡陌抱过白麟,“有些奇怪!”
“少关心别人的事,”于澜掏出那张‘地图’,“打起精神,这慢慢长路还没到终点。”之后,搭了半天的大巴,乘了两小时的船,小旅馆住了一夜,隔天又坐了小半天的面包车,翻过一座山,徒步走了20多公里。
繁星点点,于斓已经疲惫得说不出话,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埋怨:“我后悔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姐一辈子也没遭过这罪。招谁惹谁了,看看,我的两条腿细了没?”白麟翻翻眼,它最省力,要么钻背包,要么趴在阡陌背上。阡陌的体力也大不支,不想说话,看来要多锻炼。
“说说,我这送亲的也够意思了,绝无仅有,”于斓,“我要大大的红包。不对噢,万一你留这不走了,我向谁去讨。”
“别胡说!”阡陌叹气,“横的竖的还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竖的你就要?横的就不要?”于斓还有力气逗他。
阡陌摆摆手,表示不说话。
“喵,”白麟在于斓身下的石头边打转,“喵喵!”
“恩?”于斓用手电照过去,“老大来看,‘凢’村耶,这个‘凢’字?”阡陌瞅瞅,‘凢’这个不认识:“是fan?”于斓打个响指:“不会错的,我读书时喜欢研究生僻字,和平凡的凡一个读音。”
“那我们是到了?”阡陌有点疑惑,这和他记忆中的路程不太一样。
“你笨啊,二十多年,外面的世界发展得那么快,路修得长了!”于斓嘟嚷,幸好不是几天几夜。
这就是记忆中的“凢村”?站起,望去,朦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