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吗?”阡陌眼神清澈。
“不止奇怪,是离奇,”于斓乐了,“就像六月飞了雪,老树开花。”
“还凤凰花开呢,”阡陌揉揉太阳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说开了就好,她又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做个朋友不是更好?”
“你是强人!”于斓作势,“钦佩到万里山河,滚滚江水永远不断。”
“不是该这样吗?”阡陌说,“把结子打开了,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好吧,”于斓,“你是圣人!世间少有!”她越来越敬仰这个神了,要说以前还有倾慕之情,现在彻底变成供奉耶稣的情怀了,什么叫远观不可亵玩焉,就是他,那么一件事情跑他口中,居然这样若无其事,明明前几天还纠结来着。
“她怎么说?”突然之间,于斓想知道对面那个‘神人’是怎么反应的。
“噢,她说,她知道了,谢谢我!”阡陌的语气更加平和了,“我们以后还是做朋友吧!”
呃?于斓料到了,果然火阑珊也是神,不正常的。
“那你们以后?”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于斓就不信他们有那么豁达。
“邻居啊!”阡陌打开电脑。
好吧,于斓继续拖地,锃亮,光洁,照出她靓丽的身影。
“叮冬,”谁那么早,这才开始营业,准备工作还没做完,于斓眼睛一撇,是他?这才过几天,又有什么问题?难道是后遗症?
“我知道她有心意!”上来的话把于斓和阡陌给愣住了,不着头脑。
于斓擦着手:“什么啊?”
罗飞扬有点兴奋:“知道吗?我失业了,我的职位,地位都没有了!”
阡陌扬起眉头,他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好像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吧?
“我说,如果小末对我有过情,我宁愿失去光芒的一切,这不,我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东西,所以推过来说,她真得对我有过感情,是不是?”罗飞扬有点激动。
“罗先生,我想这两件事情应该没有关系。小末的事情,之前你懂了,而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是,你要意识到失去职位是怎么带来的。”
“灵力啊!”罗飞扬理所当然。
“你觉得可能吗?”阡陌皱眉头,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人会陷入假设的怪圈,总是认为自己失去了什么,是因为得到了别的,“像你这样说,这世界上的人都不用做事,只需要想,如果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好像也是!”罗飞扬沉静下来。
“在小末的事情上面,你没有放开,致使影响了你的工作,在这点上,需要自我调整,”阡陌,“你是一个成熟的人,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就失去了职位,难道不是?……”罗飞扬在这位岗位上执着了很长时间,兢兢业业,工作流程熟悉到呈机动化,怎么会犯错。
“有你忽视掉的东西,也许是同事在背后的动作,也许是你无意间得罪人,也有可能你对于你的上司来说,没有了突破,职场上的原因有很多很多,总结到最后,是你的习惯让你大意了,”阡陌,“事情的结尾是会有原因的,即使你不太明白。你没有追溯它,是因为你自认为得把它和小末联系起来。”
“我……”
“我想在工作上,你错过了时间,可能就只有这样了,或许重新开始对你有好处,能放正态度,再走一次创新的过程,对你的心情和思路大有帮助。另外,等你有一天,再走到之前那个高度的时候,记得要考虑完整所有的事情。”
“就像我的人生,在遇到小末,失去她的时候,一样的幼稚和简单,对不对?”罗飞扬想到,“两件事情联系的根源,是我自己的不成熟,是我以为小末的原因,没有去做最后的争取,而失去了工作?就像当时我没有意识到小末的重要,而失去了她。”
阡陌点头。
“我这都是干了些什么?”罗飞扬的眼眶红了,声音哽咽,“我一无所有!”
看他的样子,阡陌叹了一口气,也许暧昧这东西,不是他本身所要所明白的,他只是在徘徊,未看透,他以为那是他好玩,正常,享受的游戏,乐于在这丛林中来去自由,似乎缠绕着一丝线,扯不断又不明晰。这样的人有一丝自私,更多的是幼稚,他会把自己放在桌角上,嬉戏,游戏在危险的边缘,可是本身又不知道,他或许会觉得很刺激,很美妙。
“你愿意重新开始?或者是必须重新开始吗?”阡陌,“人生后退了,你必须再起步,只是多花些时间。”
“我可以做到的。”罗飞扬不笨,对他来说,摔过一次的痛会记住一辈子。
“这样,你还会为不确定的曾经去纠结,或者干扰他人已经选好的人生吗?”阡陌引导他,“以后你应该会很忙,对吧?”
罗飞扬点下头:“我想是这样的!”
于斓笑了,眯着眼睛喝着咖啡,惬意舒心。
送走了罗飞扬,“喵!”上帝啊,于斓的高跟鞋开始磨蹭。
“嗨,阡陌,于斓姐,我来喝咖啡了。”火阑珊果真像一团火,红艳的灼目,白麟配合得打着红领结。
这是要结婚?还是要唱戏?
“自己倒啊!”阡陌随意得翻着档案,连头都没抬。
火阑珊飘进去了,白麟像个乖娃一样得蹲在阡陌桌前,于斓居然在一只猫眼里看到了‘意味深长’‘源远流长’。
不对啊,于斓又惆怅,这两人真像清水过滤过的池子,没有一点污垢和粘腻。他?她?要么是她真无心,要么是阡陌太强大了,圣人转世。
“白麟,来,张嘴!”火阑珊不知道从哪找到糕点,献殷勤得塞白麟嘴巴里去。
“哎,那过期了!”阡陌摇摇头,“白麟没被养死,是它命大。”
白麟直点头,表示同意。
“它哪是猫啊,谁知道是什么东西!”火阑珊坐在沙发上,摸摸上回被白麟抓坏的地方,“咦,没换啊。有点影响脸面,让白麟赔,够买一个新的了。”
白麟缩了缩,爪子挠在脖子上,挡住钻石。
阡陌愣了下,笑了:“没人要拿你的,别遮了!”
他们之间比常人还正常的你来我往,于斓彻底玄幻了,她遇到的纠缠不清是一巴掌拍得响亮的解决,而他们呢,简直就是雪化了,水没了,无影无踪。她托着腮,瞅到阡陌再到阑珊,最后,算了,还是看看白麟吧,这只高贵神奇的猫。仔细看来,它的确有点漂亮。
火阑珊好像没事干,一人一猫赖了一上午,咖啡喝了几杯,中间来过一个客人,是个女孩子,讲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于斓认出她是上回坐旁边的人,一路上絮叨个没停,自言自语。
“现在的小孩子什么不好玩,尽玩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于斓见中午了,火阑珊还不走,难不成要吃了饭?
“骗人的玩意!”火阑珊捻着指尖,“小孩子喜欢聚集玩东西。”
小孩子?阡陌看了她一眼,好像那女孩的年龄和阑珊差不多,他突然想到:“要说笔仙这个东西,我是研究过,但不敢说透!”
“你还有疑惑的?”于斓大是奇怪,没听他说过。
“不正常吗?”阡陌被她说乐了,“人总有不清楚的东西啊。”
“骗人的,骗人的!”火阑珊异常烦躁。
喵,白麟不满意得蹦到为阑珊身上,乱挠她。
“好了,我知道了!”火阑珊突然站起,拎起白麟,甩门离开。
“毛病的!”于斓耸耸肩,“阡陌,你也对她太好了,来去自由,我可不管有悖职业道德,不过有些东西总是对客人不好!”
“我有数!”阡陌点头,“朋友,泛泛之交,自然会有轻重,能否之分。”
呃?于斓更搞不懂了,一下子上升到泛泛之交了,果然有个性。
“啪,”陶艺坊的门摔上了,白麟一下子被火阑珊扔到房顶,喵。
火阑珊窝到窗口,发呆,白麟反常得飘过去,把自己塞到她怀里,轻轻唤着,居然是很美妙的小曲。
“白银湖的湖水声?”火阑珊抓住白麟的小爪子,“是我烦躁了。”
我不止不会唤醒你,还会让你继续着美好的梦,世界没有太肮脏,你也觉醒不了,所以你不要困惑。
白麟委屈得低唔,咯咯。
“以前也没见你这样想他,现在一下子亲情上来了?”火阑珊,“七十年,也不过就七十年,你不还这样?你就别瞎矫情了,又不是看不见。不然你回去看看红尘也一样。”
红尘啊?白麟的猫眼眯成一条缝。
下班前,阡陌说有点事要先走,于斓撇撇嘴:“是那个王叔叔吧?”一下午打了好几通电话。
“理解下,老人家比较排斥我们的工作,”阡陌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他约我出去,估计遇到了什么也不明白的事,”
“去吧,去吧,别是要搓和他女儿和你吧?”于斓打趣。
“乱说!”阡陌关门,“我桌上那两片面包留给白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