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陆远用赵芷心的围巾捂住额头,激动得:“自然是我的研究心得,关你什么事。”
“是吗,可笑,”翔子冷笑,带着鄙夷,“那为什么你今年和去年就没有新的成果出来?”
“又不是生孩子,一年一个,学问这东西......”赵芷心讽刺他:“你会懂吗?”
“学问这东西是难懂,但强盗这东西谁都懂。陆远,如果说你思维枯竭,也是正常,只是本来的那些,也不是你的。”一句话砸下来,议论纷纷,这话说得赤裸裸,明摆着说,那些研究成果不是陆远自己的,除却几个人在那叫翔子不要胡说,别人也不吱声。
陆远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我抄袭?”
“抄袭,多么文雅的字眼,**的就是强盗,前几年我不停得研究心理学与经济学的关系,到最后不知道全变成你的东西。”
“放屁”,陆远的脸涨得茄色,“你有能力?你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地痞有什么区别?”
他爆粗口倒是让赵芷心愣了下,平日里陆远一直很沉稳的。
“我还真不知道你用什么方式窃取我的资料,无论我用纸张记录,还是电子存档,都能消失,直到看到你的出版物,我才晓得,这几年你尽当贼了,”翔子嘿嘿一笑,“我因为好玩,特意花时间做了一份狗心理与人文,你真行,连课题名不改一个字就发表。”
有人嘀咕,那篇课题因为另辟蹊径,诙谐的描述,倒得了一个份量不轻的奖。
“可笑,”陆远嘲笑他,“偏执狂,那些都是我公开的研究,是不是谁都可以胡说?”他指向四周,“他,他,他,是不是都可以和你一样,妄想狂,真可怜。”
“你说公开的,难道你还有私货没公开,”翔子还是冷笑:“你什么也没有,所以像我刚才说的,去年,今年,你拿不出存活。为什么呢?因为这两年我一个字也不写,这样就是闹鬼,也偷不了。”
“天大的笑话,”赵芷心没发现陆远一闪而过的精光,斜眼看着翔子,“你好歹心理学出身,在坐诸位,都是这行的精英,这样一个偏执妄想,岂不是典型的人格障碍?你怎么不幻想获诺贝尔奖的成果是你的?不幻想天上的太阳是从你家拎出去的,不幻想银行里的钱都是你存的?”
“我幻想?我偏执?哼,我没有疯掉已经是幸事,”翔子,“时常“见鬼,而且是一只爱炫耀的鬼,可笑。”
“无耻,”陆远的声音有点颤抖,“芷心,走,我们去医院。”
“什么?我要报警,让他做牢,”赵芷心,“不能便宜了这个神经病。”她怒目圆睁,表情错位。
“别理他。”陆远,“算了,没什么大问题,毕竟老同学一场。”
“不行,”赵芷心伶牙利嘴,“他是故意伤害人,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陆远,”桑天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把翔子拉后面去,“翔子估计遇到什么事了,冲动了,要不,你先去看,到时让翔子报销药费。”
“对,对,”许子诺倒是对翔子印象没那么差,也赶紧说,“他喝酒了,真是的,饮料酒都能喝晕。”
大家毕竟同窗那么几年,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兵戎相见”,翔子印象中也不是这样鲁莽的人,各中细节谁知道。
许子诺心想,除非是翔子疯了,才会这样,但是……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只是觉得这场合上别出事就行了。
陆远说了一声抱歉,就拉着赵芷心离场了,赵芷心不罢休回看了一眼:“我们这样走了,不是说明心里有鬼。”
“清人自清,”陆远,“我头有点晕,去医院。”
众人目视他们离开,回头又把关注放翔子身上,似乎他还在愤怒中。
桑天见同学会变成这样,心里也不痛快,把翔子拉角落,又向众人摇摇手:“你们继续。”三三两两去单独谈事,只是都有意无意得望过来。
翔子才不会理会别人的眼光,发呆,居然说了,说了,只是,说了有什么用?
“啊!”他抱着头,低沉得一吼。
“翔子,”桑天知道他一向是口快的人,也不介意在餐前打扰他发言,“今天你怎么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翔子犹豫了好久:“桑天,我的话不会无根据。换句话,当年,我的专业比谁差过?”
桑天哑然,的确,那时候,翔子的各方面成绩都是相当不错的,甚至是前列的,要说混成现在这样,是有点意外的,难道中间发生了一些什么,不禁惆怅,以今天发生的事情看,如非误会,那还真说不清了。
“你干活了吗?”那边的宛榀猛然想起,问问火阑珊。
“需要干活吗?”火阑珊悠然一笑,之间的银光唯有宛榀和白麟看见,那是什么,他们清楚。
白麟喵了一下,招招娜塔,娜塔像风一样奔来,听白麟叽呀了几句,一愣一愣的,确定要那样么?看着白麟美死的笑脸,再看看自己黑不溜秋,注定炮灰的命。
那边许子诺,把龙阡陌一起拉到桑天这边:“翔子,要不改天陪你去阡陌那坐坐。”她说得很隐晦。
桑天推她,咳了一下。
许子诺瞥下他:“那边的于小姐煮得咖啡相当不错,真的。”
龙阡陌倒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点点头,意思于斓的咖啡是不错的。
翔子瞪大眼睛,瞅瞅那仨:“让我去看病?”他是直来直去的:“我自己都是要事务所上班的,有必要吗?”
许子诺一尴尬:“是喝咖啡。”
“哼,我知道了。”翔子鼻子哼哧了一声。
其实到这个时候气氛已经很尴尬,浓浓的不正常的气息在这个空间流淌,让人心闷不舒服。
娜塔的眼神飘乎飘乎,像极了要干坏事的样子。
果然,如白麟他们期望的,娜塔冲到长桌那,挠啊挠,抓起桌布的一角,就,勇敢得往前面走,随着它轻盈的脚步,身后传来各式各样的声音,瞬间十几米的桌布瘫在了地上,伴随着一片狼籍。
自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扫了过来,寻找着“肇事者”。
呵呵,桑天的气已经堵到了嗓子眼,这一次同学会,真够,真够特别的。
娜塔,东瞅瞅西瞅瞅,好像没什么好破坏的了,就赶紧躲到白麟身后,很委屈,白麟一窜,跳到宛榀肩上,和它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作为它们的主人,照理应该道个歉,只是,火阑珊,面无表情得木楞着。
“这,”阡陌说话了,不过他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无奈得看看桑天。
还在发愣中,倒有几个人过来和桑天打招呼了,意思是要离开,这个有事,那个有特殊情况,反正就是不想再继续留在这边了,稀稀拉拉得三两群得结伴离去,当然细琐得碎语。
不到十分钟,只剩下他们几个了。
翔子走的时候,与火阑珊擦肩而过,异样的寒气让他哆嗦了下。
宛榀叹了口气,拍拍桑天的肩膀:“这事,哎。”算是补偿,他们一行人都留下来,陪桑天一起善后。
过后,正值太阳下山,几个人去小馆子又吃了一顿,于斓就发表了意见:“比那劳什子的不中不西的聚会好多了。”
桑天接触过她两次了,看得出她说话的爽快,遂笑笑。
“倒是翔子,”桑天突然想起来,“阡陌,他让人担心,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今天的事你觉得是什么状况?还有陆远夫妻。”
阡陌摇摇头:“挺意外的事。”
“是这样的,翔子这些年也蛮憋屈的,别说有什么成就,他待的那个事务所还是亲戚家的。”桑天叹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碰上小鬼了,”火阑珊冷冷得说。
她不冷不热的语气让气氛紧张小会儿。
“不说了,改天看看陆远去。”桑天摇摇头,“赵芷心的脾气不那么好的,阡陌,你说,是吧?”
阡陌有点尴尬,微微笑笑。
晚点后,火阑珊带着白麟和娜塔,随宛榀走了,阡陌分别送了于斓和子诺。
许子诺临走还安慰了阡陌一下:“今天才听说的,哎,机会还是有的,那个叫宛榀的,好看是好看,不过摆不住。”
阡陌立马如木马,无言以对,感觉谁都看穿他:“别听于斓胡扯。”
五,灯光幽暗,这是娜塔第一次看到他们在一起,尤其是它居然能看到火阑珊指尖的银光,禁不住的喵喵叫。
“咦,你能瞧见?”宛榀惊讶,这小黑猫不止毅力顽强。
喵喵,白麟撇嘴巴,吼了几声,娜塔不情愿得张开一个爪子,那里面攥着几根白毛,又赶紧捂紧。
“白麟?你的?”宛榀见白麟生气得扭过头,心里不自觉得酸了,“你这小野猫居然敢拔它的毛,我都,我们都没闹过它。”问题是白麟居然默认了,没弄死它。
火阑珊指尖的银光透亮,看似干净,她笑笑:“想不到现在的人越来越不单纯了,真有意思。”
“喵,”娜塔虽然能看到,但不知道是什么,求知似渴的目光扫视着他们。
“这不该你知道的,”宛榀皱皱眉头,看到它爪子上揪着的白毛,没好气,伸手想去拿,“你也没几天活头了,知道的太多不好。”
恩?在火阑珊和白麟诧异得瞅着宛榀的时候,娜塔突然把白毛往嘴巴里一塞,呜哇,吞进去了。
“哇,要死的,”火阑珊一惊,娜塔可是一只猫啊。
“你,你,”宛榀戳着细长如葱的嫩白手指,“无耻!”
白麟都没他那么气氛,只是呃了一声,看着娜塔,它应该不会噎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