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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初步的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已经可以断定李思思死于大量的氰化物中毒,同时还有一个比较令人在意的结果,李思思的键盘和鼠标上没有任何指纹。为了办案的需要,报案的小时工一起被带来了警局,楚斯连忙去向她确认后得知,她每天都会仔细的擦拭李思思书房内的一切物件,包括键盘和鼠标。

这样一来结论立刻就出来了,李思思肯定不会是自杀,那份所谓的遗书也一定不是李思思自己用键盘敲出来的。要解释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李思思当天没有使用计算机,凶手不知道这一点,在杀死李思思后,为了避免留下指纹,用带着手套的手写下了李思思的遗书,结果无意中造成了键盘和鼠标上没有任何指纹的现象;第二种可能就是凶手在写下李思思的遗书后擦去了键盘和鼠标上所有指纹。而这两种可能分别对应着刘海和石川可能是潜在的凶手。

刘海目前在暗处,但是石川却在明处,在确认石川在家后,楚斯和刘海决定立刻前去询问他的不在场证明。

“李思思昨天夜里被杀了。”楚斯见到精神有些萎靡的石川后就扔出了这个重磅炸弹。

“什么?被杀?思思她被杀了!?”石川脸上在诧异之后变成了沉痛的悲伤。

“请问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你在哪里?”楚斯没给石川喘息的机会。

“九点到十一点……等等,你们怀疑我是凶手!”石川非常的生气。

“由于谢顿案的关系,你跟刘海都是我们重要的嫌疑人,现在我们必须要确认你的不在场证明,这是帮我们也是帮你自己,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楚斯道。

“昨天晚上我比较累,八点左右就睡下了。”石川稍微消了点气。

“有谁能够证明么?”楚斯继续问。

“我都睡着了还能怎么证明!”石川没好气的说。

“我想我可以证明吧。”正好走进客厅送来茶水的赵文武插了一句。

“可以,请说。”楚斯示意赵文武说下去。

“可能是天气凉的原因,最近石教授嗓子不太好,一到夜里就经常的咳嗽,昨天晚上我是接近十二点才睡的觉,在此之前我曾多次经过教授的卧室外面,听到里面陆陆续续地传出教授的咳嗽声,这算不算得上证明呢?”赵文武道。

“虽然不太严谨,但是也算是一种吧。”楚斯没想到是这样的证明。

“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如果需要的话请再叫我。”赵文武说完就走了出去。

“对了,石教授,昨天下午我们试图联系你的时候发现无论是座机还是手机都找不到你,请问你去哪里了?”楚斯继续问道。

“下午?这跟案子有关系么?”石川不满的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楚斯盯着石川说。

“要不是为了思思,为了尽快抓住凶手,我绝不会理会你们这种无理的提问!”石川哼了一声道:“昨天中午我午睡时手机调成了静音,后来醒来出门时忘了带在身上,我一个人去院子对面的树林赏秋散心去了。”

楚斯和费可对石川的话不置可否,石川也似乎暂时陷入了沉思,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就在楚斯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石川似乎已经在沉思中做了某种决定。

“其实,我是绝对不可能去杀李思思的。”石川慢慢的开头打破了这片沉静。

“为什么?”楚斯问。

“我和李思思其实一直是情侣,本来我不想说出来的,但是现在思思已经去了,说出来也许对你们有所帮助。”石川怅然道。

楚斯连忙鼓励石川继续说下去,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这都可能是了解他们几人之间真正关系的一个突破口。

“你们已经知道当年那些我和李思思之间的传言了,虽然那些传言不是真的,却最终使得我和楚红分了手。思思对此十分的愧疚,一来一往我们俩竟然真的走到了一起。”石川开始谈了起来。

“那为什么李思思后来会嫁给谢顿呢?”费可问。

“谢顿也喜欢上了思思,而且对思思进行了表白,虽然谢顿给思思的印象很不错,但是由于思思已经跟我在一起了,所以当时并没有答应他,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石川道:“在思思她们毕业前,系里安排了最后的聚餐。那次聚餐系里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去了,三年的感情和离别的情绪感染了大家,那天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那天晚上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去的,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声尖叫吵醒的,那是思思的声音。这时我才发现我、谢顿和思思三个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后来大家才注意到那是谢顿家的卧室,谢顿接着也被吵醒了,从思思的神情上大家可以看出显然已经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我就像失忆一样完全记不清楚昨夜的事情了,思思默默地流起了眼泪。这时谢顿突然说话了,他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昨天晚上他本想让出租车送大家回去,结果上车后却糊里糊涂的只报出了自家的地址。出租车将大家送到他家后就拒载了,当时我和思思已经都神志不清,于是谢顿便叫家里的佣人帮忙将我们抬回了自己的家的卧室。谢顿说自己回到卧室看到思思之后,表白的失败和离别的伤感一下子涌了上来,便在酒后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对思思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谢顿还说自己愿意承担任何的责任。”

“那是思思的第一次。她没有报警,在随后的一周内我和谢顿一直没有联系上她,一周过后她才找到我们说,她决定嫁给谢顿了。后来我们重新在一起后她才告诉我是当时我没有立刻表态让她伤了心,而谢顿对她一直很不错,她实际上也不讨厌谢顿,她的思想比较传统,所以就做了那样的决定。”石川的脸上依然有着遗憾。

“那你们后来又怎么能走到一起了呢?”楚斯问。

“她当时并不知道谢顿实际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石川道:“谢顿在最初得到她的新鲜感过后,对她开始慢慢地冷淡了。有一次她出来找我诉苦,我在气愤之余不小心说出了谢顿剽窃我论文的事情,从此思思对谢顿的态度也开始变了,慢慢地我们就又偷偷地走到了一起。”

“那李思思为什么不跟谢顿离婚呢?谢顿知道这些事情么?”楚斯问道。

“谢顿不但知道,而且找私家侦探拍下了我跟思思偷情的情景,他故技重施,以此为威胁不同意离婚,同时还要思思在外人面前跟他秀恩爱,在肉体和心灵上同时折磨着我们。”石川咬牙道。

“那李思思是不是也参与到谢顿案中来了?”楚斯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开始不知道,后来在我决定给刘海做伪证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开始怕我受到伤害不让我去,后来在了解到刘海和我们其实一样都是受害者后就同意了我的决定,毕竟这对我们也是一种解脱。后来我的那份材料就是刘海委托她主动交给你们的,只不过为了不把她牵扯进来,我和刘海在所有的地方都隐去了她的存在。”石川道。

石川所说的话已经不可考证,其中的另外两个当事人都已经死去,如果石川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就完美地解释了为什么在两年前楚斯他们无法从李思思那里获得任何有用信息的原因了,而且杀死李思思的凶手也将不可能是石川。但是,如果刘海是凶手的话,他又真的有杀死李思思的必要么?或者说,这只是一次临时起意计划外的杀人?

楚斯和费可带着疑问离开了石川的家,并要求石川最近一段时间内不得离开莫齐市。就在他们的车子消失在路的拐角处时,一道身影在石川家对面的树林里一闪而过。

楚斯和费可回到警局后一直闷在小会议室里,结合这两天的收获继续反复地翻看案子的资料,不知不觉中时间已到了晚上八点。

“要不我们现在去看看案发现场?”楚斯提议道,他突然想起了快到李思思遇害的时间了,也许在这个时间过去现场能发现一些白天所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好吧,不过在路上我们要先去吃点东西,我的肚子早就在抱怨了!”费可同意了楚斯的提议,他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也就只有楚斯这种工作狂会忘了下班的时间。

两人在路上简单的吃了一点快餐,然后继续驱车前往李思思的家中,结果十分不凑巧地在离李思思家约半公里左右的时候车子抛了锚。两人只好下车,将车子推到了一边,在拨打救援电话后却被告知至少要两个小时后救援才能赶到,于是两人便决定锁好车子,先步行去案发现场。

两人走进李思思家的院子,突然发现入户门上的封条有被揭开的痕迹,两人心头一震,一下子紧张起来,这时楼上某个房间里似乎透出了一丝隐约的光亮。有人在里面!两人用眼神快速的交流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地靠近李思思家的入户门,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借着从窗户外透入的微光,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靠近通向二楼的楼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费可一不小心蹭掉了一个古董架上的花瓶,“啪”,花瓶落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在二楼的闯入者显然被这一变故惊动了,“砰”的一声在呼吸之间响起,似乎闯入者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跳到了院子当中。

楚斯和费可连忙奔出屋子,却发现院子的地上仅有一只摔坏的拉杆行李箱,两人立刻意识到被骗了,连忙再次向屋子里跑去,在两人冲进屋子的那一刻,一个身影从一旁的冬青树丛后站了起来,向门外跑去,原来他是抱着箱子一起跳了下来,然后迅速的躲在一边,用箱子来掩人耳目。

楚斯和费可两人跑上二楼刚才闯入者所进入的房间时,摩托车声在外面响起来了,两人连忙冲到窗户前面,借着路灯的昏光,正好看到一个黑影骑着摩托车从李思思家一处院墙外的阴影里驶出。这是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彻底被闯入者给戏弄了。

费可用力的用拳头捶了一下墙壁,刚准备骂些什么,就在这时异变再起。李思思家别墅门前是一条宽约仅六米左右的小路,沿小路行驶约一百米后将会进入一条双向六车道的主干道。摩托车在冲上主干道时没有右转,反而是左转逆行穿过马路要到对面行驶,可是他逃的太过于仓促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左侧驶来的一辆大货车。

楚斯和费可就眼睁睁地看着摩托车连车带人被撞飞了出去,然后是大货车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空远远的传来,在那一刻,楚斯和费可的心似乎也被撞飞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楚斯,他立刻转身向楼下奔去,费可随即反应了过来,与楚斯的行动不同,费可一下子向闯入者一样从二楼的窗户跃了下去。

费可比楚斯先赶到了现场,大货车的司机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并正在报警,费可的脸色比哭还难看,他对着楚斯摇了摇头,在探过伤者的鼻孔并摸过他的颈动脉后,费可确认闯入者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像这样严重的车祸,伤者基本上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现场的痕迹表明闯入者在被撞飞以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并滚动了多圈后才停了下来,现在基本上呈俯卧状趴在地上,楚斯和费可仅能看到他的半边脸,而这半边脸却因为粘满了血迹暂时无法辨认。两人虽然心里十分的着急,但是却没有去翻动闯入者的身体,这是车祸伤者急救时的大忌,他们必须等待专业的医护人员来进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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