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和阿萌十分腻歪,就连课间十分钟阿萌也会来找黎曼,然后霸占她同桌的位置,同桌早已经被他的小零食之类收买。阿萌每次来的时候也会给李爱他们带零食“女朋友的闺蜜总是很需要上供的。”李爱扬起眉毛“算你是个明白人,有前途哈。”
高三的上半学期期中考试过后的一个周末他们一帮人一起去看盘水市最大的摩天轮在麒麟山上的八宝游乐场首次运营。
那天,阳光很好,秦骓带着百里娇,两人穿着黑白情侣衫。李爱带着李岚去了,看着秦骓看了很久他和百里娇的情侣衫,李岚拍拍她的手臂,她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我以前有一个愿望就是和自己的男朋友穿情侣衫秀恩爱,但是人家都说秀恩爱死得快。所以我还一直在思考到底应不应该穿情侣衫呢。”
李岚看她“应该,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买很多套我们一起穿。“谁要和你一起穿,李爱故作嫌弃的推他。四个人相互打了招呼略微有一点尴尬的站着等其他人来。阿萌给黎曼撑着伞,黎曼穿着浅蓝碎花长裙款款走来,带着合适的微笑像一个公主。李爱上去摸了摸她的裙摆布料,啧啧啧的赞叹。
阿萌跟大家打招呼,秦骓跟他说话,黎曼看也不看秦骓。只拉着李爱的手,不一会儿豆豆穿着背带牛仔裤顶着一头学生短发来了,脸上全是汗,看见李爱就像看见救星一样”李爱,你有水没有,快给我喝一口,我差点来不及了一路顶着太阳跑过来的啊。”“又不是上课,迟到一会儿又不会死,你这么急着来看心上人啊。”
穆龙腾这时候拿着一瓶水走过来,豆豆虎扑上去,拿过来拧开瓶盖就开始咕噜噜的灌水。
两两坐上摩天轮,本身高度就很惊人,加上又是在城市至高处的麒麟山上,整个城市坐收眼底。李爱找着自己家几年来住过的地方指给李岚看,然后看见秦骓他们坐的那一个经过他们的窗前,秦骓捧着百里娇的脸,百里娇抱着秦骓的腰,正温柔的亲吻着。李爱看呆了。
李岚捂住她的眼睛“非礼勿视。”
李爱拨下他的手,另一只手捂上来。
然后她感觉阳光透过李岚的手照在她的眼睛上,红红的。李岚的唇瓣猝不及防靠近。她往后退了一下,但是空间太狭小,她靠在座椅背上,不顾两个人嘴唇相贴说“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所以才说自己恐高非要和我坐在一边。”李岚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她说话的时候,嘴唇轻轻拂过他的嘴角,他静静感受,将李爱所有控诉都吻成安静。秦骓看见李爱的后脑勺和李岚的发顶,停顿了一下,百里娇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突然坐开,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在这里看看风景也好。”
李爱努力的用双手移开李岚的头,两个人分开一定的距离,李岚看着李爱微微扇动的鼻翼,净白的肌肤和脸颊上很可爱的几颗小雀斑,还有睫毛都长成一片温柔的极美丽的大眼睛,李爱看着李岚瞳孔微微转动,里面却完全是她。她说“李岚,你干嘛吻我,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反正吻都吻过了你说怎么办呢,要不你就屈尊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他扯起一边唇角,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那怎么行,你以为我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哦,那就算了。”
“诶,你。”李爱晃了晃他的头。李岚很享受的配合她摇他的头的动作。
“李爱,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什么时候?”
“那一天在动物园旁边的餐馆,你偷拍我却忘记关闪关灯,我想用眼神鄙视你一下,结果。。”“结果什么?”“结果你转过头来,那么看着我,眼睛漂亮到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会记得。”
那一边百里娇回过头来,看到李爱和李岚叠在一起的身影,冷笑了一下“怎么,你觉得不满意了?甩了人家现在又觉得有点不甘心了?秦骓,你总是这样贪心,觉得所有女孩都该死心塌地爱着你。”
秦骓不说话,看着窗外。
“可是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百里娇坐到他身边。“我和你才是一样的人,我也觉得所有的男人都应该死心塌地爱着我。”
秦骓看着眼前的女孩,想起那一天推开奶奶的房门,她蹲在奶奶窗边,旁边放着一盆水,正在给奶奶擦洗着手臂。长长的头发拖到红色地板上。一条白裙散成花朵形状。
“你来这里干什么?”秦骓脸色很不好看的吼她。
秦奶奶很小声的呼着气喊他“你不要骂小娇,这几天来,都是她来照顾我,我感觉越来越不好。”说完这几句就疲惫的闭上眼睛。
秦骓的父母离婚后,父亲移民国外,奶奶便一个人独居,去年患上血管阻塞,整个右腿都开始腐烂,父亲回国带着她看了许多大医院,只有截肢一种办法,但是老人坚持着入土的时候身体要完整的想法不愿意老了老了还断了一条腿,硬是一直熬到整条腿肉全部腐烂。父亲换了好几个护工都忍受不了那种恶心的气味和场面因此只能频繁换人。
父亲家的亲戚则更是来了一两次就根本不愿意来了。秦骓却始终记得小时候和奶奶在祖屋院子里看夏天就像近在手边的镶满钻石的袍子的星空。他坐在奶奶的膝盖上,问奶奶星星的名字。没人知道母亲嫁了有钱继父,几乎过着要什么有什么生活的秦骓家里却有着一个烂掉一条腿只能日日躺在床上等死的奶奶。这是他羞于启齿的秘密。
但是百里娇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喜欢掌握他的全部行踪,一直跟踪他到这里。秦骓大怒,奶奶却很喜欢这个还愿意主动和她说话的女孩。从那以后百里娇便常常来,和他分手以后还常常来。
和李爱分手之前她就常常发短信给秦骓说奶奶今天吃了什么,心情好不好,伤口恢复的怎么样,有没有流脓之类。
秦骓找她去咖啡屋,问她“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想要我感激你吗?”
百里娇看着他,倾身向前“我不要你感激我,我要你爱我。”
秦骓不说话,斜眼看他。
“只要你和我再在一起,即使最后分手了,也算你还清所有了。怎么样。“
“我现在有女朋友。“秦骓起身离开。
一个月后,奶奶去世,秦骓站在灵台旁边答谢来宾。百里娇穿着黑色长裙来了,捧着一束鲜花哭得泣不成声。。
秦骓和她站在殡仪馆外面的院子里,青草萋萋。他想起奶奶去世前眼神浑浊的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小娇是个好女孩,你要珍惜她,可惜奶奶抱不到孙子了。。。。。“
秦骓皱着眉毛对她说”我们再在一起吧。“百里娇抬头看他,秦骓的眼睛黑亮,眼珠里却布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