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缓过气来,才幽幽地说。
“我明白你的,不管娘娘到底是什么原因到皇宫里来,可是我却能知道你过得不快乐,起码还是我们祈求的快乐。娘娘不必在我面前假装。”
“你错了,我爱他。”我冷冷地说。
“你爱他,可是你和他都没能选到一种让彼此都宽心的方式去爱,不是吗?”
我瞪着眼睛,觉得不可思议。那个经常让我心疼痛不已的问题,居然在她口中这样轻易地流露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有些害怕。
她向前倾身,“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是同为女人,我能猜到娘娘一点心事而已。”说完,轻松地笑笑。
姣好的面容,白皙的肌肤,黑白分明的瞳眸,虽不施粉黛,却已是婉约动人了。一时,我觉得疑惑,为什么龙连冽放在一个这样美人不顾?
“你真好看。”对于美丽的人,我从来不吝啬称赞。
她一愣,继而大笑。
“娘娘,你真让人意外。”
我不解地看着她。
她艰难地稍微停止笑声。
“从来就没听过一个女人这样称赞一个女人。”她眼里的戏虐,让我都觉得自己有些突兀了,只能傻傻地跟着笑。
当我们结束交谈的时候,我已经从心里认定这个朋友。
她临走的时候,握住我的手。
“娘娘,你要保重。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心里放。如果可以,随时找我。我愿意当娘娘的倾听者。”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是唯一一个说要当我听众的人。而前一刻我们还是陌生人。
我感激地点点头。她笑笑转身出去。
“等等,我们之间的秘密?”
她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我,坚定地点点头。这才转过身,直走了出去。
我看着她消失的身影,突然想到梦里的圆圆。
“姐姐,你要幸福啊……”
刚才蔡茗说的“可是我却能知道你过得不快乐,起码还是我们祈求的快乐”。
圆圆,如果有了蔡茗,我也许会过得宽慰些吧。至少她明白我,她懂我。
我爱他。
可是你们并没有找到让彼此都觉得宽心的方式去爱。
她的话在我耳边回荡。
这么一个通透的女孩,为什么不早点遇到?我笑着摇摇头。
“她,跟你说了什么?”
喂着我喝着那苦涩的汤药,他不自然地问。
“真难喝。”
“良药苦口嘛。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我看着他,“大男人问我们这些女子之间的事,你就不怕我笑话你。”
他转过身放下药碗,假装不理我。
“冽,你能放蔡茗出宫吗?”我紧张地看着他的脸色。
他奇怪地看着我。
“我明白你的疑惑,只是,你能答应我吗?”
他站起来,来来回回踱着。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我放了我的妃子出宫吗?”停下,他还是一脸的疑惑地看着我。
“你要听真话?”
他好看的剑眉往上挑挑了,分明在嘲笑我废话。
我叹了一口气。
“她想离开皇宫。就这么简单。”
他听后,更是一脸的惊讶。继而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朕真的是老了,魅力不够。连妃子都急着离开朕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捧腹大笑。
他看着我大笑,嘴角也跟着上扬,最后变成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艰难地制止笑声,我喘着气。
“那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轻轻地为我拍着后背,然后抱紧我。
“如果她可以将医治好,朕就答应。”他的声音里有无限的忧愁。
我静静地回抱他,我知道他的心思。多少年以来,我的旧伤一直都反复无常,宫里最好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也放弃了挣扎。
“冽,你这不是说笑话吗?”
他不再出声,只是静静地抱着我。
第三天。大伙都出去狩猎了。蔡茗到我的寝宫陪我。她撩起我的衣袖,为我把脉。
“不好意思,要你来为我看病。”
她抬起头,对我嫣然一笑。
“嗯,恢复得不错,再吃几剂药应该可以下床了。”她高兴地对我说道。
我看着她眉梢上的喜悦,心里也被她感染了。
“是啊,那我真该感谢你。”
她笑而不语。可是她眼里的渴望,我却清楚知道的。
“他说只要你医治我。”
她的峨眉微耸。我知道她的顾虑。于是轻轻握起她的双手。
“别怕,他知道我的病情的,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我一定要他答应放你出去的。”
她的脸色稍微好转,眼里有感激。
这天,蔡茗陪我说了一个下午的话,之间淡淡的情谊在蔓延,我想心底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娘娘,其实,你真的很特别。”谈话中,蔡茗突然这样的一句话,让我一时愣住。
她理解地笑笑。
“娘娘,你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身上总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灵气。通透难以捉摸。”
这个美丽的女子说着这样的话,我从她眼里却能看到另一个影子,不,是很多的影子。我有些伤感。
“如果我说是,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会信吗,蔡茗?”
我们对视着,久久,她才叹口气。
“我信,我相信。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她说得有些不经心,却让我感知一种若有若无的伤感。
阳光变得有些昏暗,照进来,让屋内的景物都变得有些迷幻。我望着窗外。
她站起来,整理好衣物。
“娘娘,我该走了。”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些疲倦。
她转过身,朝门外走去。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我突然想到,于是问道,“蔡茗,你有了喜欢的人吗?”
她转过身来,脸上是惊讶。继而笑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