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小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定这这十日之约,不过既然她已经说了,她也不便再多问。
“对了,你身边的那个莺儿呢?”梁小小随口问了句。
“姑娘的记性可真好,只不过见过一面,却还记得她的名字。”陈玉莲戏谑地看着梁小小。
梁小小尴尬地笑笑,她承认自己就是爱记仇,虽然莺儿这个名字并不起眼,可是她的言行却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我让她帮我买点东西去了。”陈玉莲淡淡地道。
“小姐好像对她很忌惮?”梁小小问。
“哦。”陈玉莲挑眉,“何以见得?”
“小姐每次和我交谈,总会找借口把她支走,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梁小小反问。
陈玉莲娇笑一声,道,“姑娘真是心细如发!”想不到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竟然观察这么入微,难得的是人又直爽,一看就是个热心的好姑娘,陈玉莲如是想。
“她恐怕快回来了,我先走了。”陈玉莲起身道,“下次我会把一切都告诉姑娘的,包括莺儿。”说完,陈玉莲娉娉婷停转身离去。
“小姐,等一下。”梁小小忙把她叫住,“你忘了你的银票。”
陈玉莲疑惑不解地道,“这是姑娘的酬劳。”
“姑娘托付的事,并没有绝对办成,还是等下次见面再给我吧!”梁小小淡淡一笑,把桌子上的银票拿起来递给了陈玉莲。
“姑娘还真是特别。”陈玉莲歪着头俏皮地笑道。
陈玉莲走后,梁小小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呼唤,“一百两,一百两……干嘛要装清高呀?”
“一百两,再等我几天,我就来带你回家……”梁小小手指敲打着桌面,边说边幻想银票揣在兜里的感觉。
最近沈宇轩每日和梁双双你脓我脓的,梁小小无奈地只能识趣走远点。
这一日,她在去风轻家的路上,又意外地遇到了李雪。
“梁小小。”
一个娇弱的叫喊声止住了梁小小前进的脚步,她转头一看却意外地发现了李雪。
“找我有事?”自从上次在陈府一翻争斗后,梁小小看到她就有些心虚,虽然当时说得义正言辞,可毕竟是挡人财路,到底有些不光明。
“我回去想了想。”李雪认真地说,“我觉得你说得很对。还有八天的时间,我一定会努力找到让陈员外满意的人。”
梁小小笑呵呵地回了句,“你还真是有毅力。”真怕是想法美好,现实残酷,她不相信陈员外还会给李雪机会。
“那,我们那个打赌还算数吗?”李雪小心翼翼地问。
“就不用了吧?”梁小小回道。
李雪一脸欣喜,“我也觉得。这苏州城这么大,只有我们官媒也忙不过来,虽然你没有什么经验,可我觉得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大媒的。”
梁小小满脸堆笑,“呵呵,谢谢你的夸奖。”
李雪一脸严肃地道,“这可不是在夸奖你,我说的是真心话。”
梁小小打哈哈地笑笑。
“对了,你要去哪里呀?”李雪问道。
“哦,去看一个朋友。”梁小小解释道。
“谁呀?”李雪好奇地问。
“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前天还是敌人,今天怎么就忽然这么熟络了,这个李雪还真是容易和人推心置腹。
“这样啊,那你先忙吧!”李雪失望地道。
梁小小正准备抬脚离去,李雪又说了一句话,“我们以后可以是朋友吗?”
梁小小愣了下,继而认真地回道,“当然!”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何况李雪虽然是官媒中人,可是本性纯善。
“我上次说的话也不是真心的,你依然是一个光明磊落、心胸开阔的人。”梁小小又加了一句。
两人相视而笑,化干戈为玉帛。
梁小小到风府时,依然是畅通无阻,这里她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贵叔,风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呀?”
贵叔摇摇头。
梁小小失望地支了一声,“哦!”
风尘仆仆的两个人夜以继日地赶到了京城。
“公子,不进城吗?”福泉疑惑地问道。
风轻站在城门口踌躇了半天,已经三年了,三年没有踏足过这里。还是那斑驳高耸的城墙,城墙外依然是芳草萋萋,城墙内还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其实又都变了。
物是人非,不仅仅是一句感慨,而且事实。
“天色已晚,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关城门了,我们还是先在城外住一晚上再说。”风轻道,他脸上有着淡淡的忧伤,又透着一丝期待,期待束缚自己已久的事情有一个了结。
“公子,城外就只能到老百姓家借宿了。”福泉轻声道,说着看了看还有亮光的天色,“我们现在进城还来得及。”来得及进宫,也来得及找客栈。
风轻一挥手,“不,今晚我们就去老百姓家借宿。”
城门口十里之外,有一个李家村。
风轻他们到那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大地、山峦、树木花草都渐渐地模糊了。不一会,弯月慢慢地升起,淡淡的光辉洒下来,一切都像渡了一层水银,美妙又神秘。
风轻和福泉在东头的一户人家住下了,说是一户人家,其实只有一个老汉。
福泉四下打量了下,虽然简陋,倒也干净,重要的是这个李老汉一看就是个老实的人。
“老人家,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福泉好奇地问。
李老汉笑笑道,“我还有一个儿子。”
“那他人呢?”福泉问。
“官府到处招募壮丁,我儿子就去看看,顺便赚点银子贴补生活。”李老汉道。
“官府为什么要招募壮丁?”风轻问。
“好像是搭建什么铜雀台。”
“铜雀台?”风轻心里一阵疑惑,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铜雀台莫不是跟太子大婚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