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臣睨了影儿一眼,不紧不慢地反问:“他怎么了?”
“老王爷他——”
“兰贞……”老王爷不自禁地低逸出声,炯炯有神的双眸像是吸铁石般的吸住了聂娘的眼眸。
又臣原本散漫的神情也在闻得这个名字的时候冻结了——兰贞,那是他早已仙逝的母妃的名字,父王也是为了纪念母妃,所以才一直没有续弦纳妾!
他深深望了眼这位被他父王称作“兰贞”的妇人,他不能判断这样的长相是否同他的母亲相似,因为母亲去世的时候,他才不满三岁,所以对于母亲的记忆,他一直都是模糊的。不过,这个妇人长的倒还是风韵犹存,虽然年纪有点了,但却还能清楚了看出当年一定是位丰姿绰约的女人!
“兰贞是我母妃的名号。”又臣慢条斯理的说出了这句话把在场的两位女性都吓了一跳,原来老王爷把娘当作仙逝多年的安老王妃了!
“父王,别老来发痴!以儿臣专业加理智的眼光告诉您,她并不是您的爱妃、我的母妃——楚、兰、贞。”又臣无奈摇摇头,宽慰性地拍了拍他老爹的肩膀,告诉了他一个残忍的事实。
谢天谢地!老王爷终于有了反应,他艰难地转头瞪住又臣的俊容,不敢置信地问道:“她不是?”
“是,她不是。”
“那我有没有可能是在做梦?”他简直没有办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女人!
“没可能。”又臣答得斩钉截铁,果断地否定了老王爷最后的幻想。
老王爷深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开了聂娘被紧攥在他手里多时的纤手。
“影儿,你多休息,娘就先回家了。”聂娘得到解脱后便同影儿匆匆到了别,垂首疾步而出。
“娘!”
影儿在后面追了两步,本想叫住她,但是娘亲走得好快,她从来不知道娘什么时候竟可以走得那么快!
直觉告诉她,娘一定是想起早亡的爹了!
又臣研究着聂娘离去的背影,最终得出结论:“你和你娘的小动作倒蛮像的,一紧张就喜欢低头。”
影儿没吭气,他的观察力果然惊人,居然连这个都注意到了!不过,她还有个一激动就爱脸红的毛病和母亲也很像,只是这点他到目前并没有发现。
老王爷的状况似乎不太好,他明显还没缓过神来,依旧呆呆看着聂娘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聂娘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他仍然翘首望着……
老王爷专注痴迷的眼神让影儿傻了眼——天!堂堂一个王爷居然那么痴情,这点简直让她无法相信!可、为什么他却完全不是这回事,除了这张帅气的俊脸,他几乎就没有遗传到老王爷一丁点儿的深情,可是如果他有,那该多好?喔,不不不,自己怎么会想到那去?影儿懊恼地想着,如果不是有人,她一定会好好收拾下自己不听话的脑袋!
“父王,您今天特意跑来就是为了给我上演一幕”一见钟情“的好戏吗?”又臣拂过衣摆,大剌剌地劈腿坐在了椅子上,表情慵懒地问道。
“她和你母妃长的真像啊!”老王爷缓过了些神,语气里饱含着深情与迷恋,和平常幽默诙谐的讲话方式完全背道而驰。
“只是像,可惜她不是,”又臣轻嘎着轻笑,然后转眼看向影儿,朝她的方向对老王爷努了努嘴,“是她的娘。”
老王爷终于注意力转移了!但是对影儿来说,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只见老王爷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影儿,那种目光可谓是“摄人心魂”!影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而又臣则在一边饶有兴味地观望,弄得影儿又是惊慌又是别扭。
“你这是怎么长的?和你娘一点都不像!”老王爷一脸的惋惜样,口气甚为不满。
影儿没料到是这样的评语,一下子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小脸蛋像变色球一般瞬息万变,正当是无奈!
又臣终于忍不住干笑了两声,添油加醋地讽刺说:“父王,您还是到此为止吧,这十七年前的账你找她算也没用,毕竟长成那样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什么长成那样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她长得很委屈吗?为什么老爱拿她开涮,嘴巴总是那么坏!
“说正事吧?我想您还没有真的无聊到来找我聊天的地步。”又臣还有点善心的,在这让影儿非常尴尬的情况下转换了话题。
“哦!是有事来着,”老王爷一拍脑门,忽然恍然大悟,“你看因为看到你娘,都快把正事给忘了!”
老王爷说得挺溜,可又臣的脸色并不太好看:“我再说一遍,她不是我娘。”
他的表情臭得像是地域里的判官!
“呵呵,都一样么,早晚会是的对吧,丫头?”老王爷不知是那根神经搭得不是地方,突然对影儿的口气变得好了许多,亲切得几乎要让影儿都开始怀疑同他是不是有亲戚关系了!
老王爷贼笑得古怪,影儿不能理解他一语双关的意思,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老王爷已经把她锁定为“儿媳”的最佳人选。
“行了,别磨了,有什么就快说行不行!”又臣不耐烦地在一旁催促,眉头拧得老紧。
“好了,你这小子有点耐心好不好?”老王爷煞有介事地训诫了句,又臣没有说话,“我安排的线人今天刚来告诉我,左良那小子可能又有新的动作了,对付他正是时候!”
又臣面部曲线紧绷,神色阴沉。
“他什么时候行动?”他幽幽地开口问道。
“乖儿子,是你生日的那天!”老王爷说得还挺兴奋,特别突出了“你生日”这三个字,那神情像极了为老不尊的老顽童!
又臣微微怔了怔,一抹好看的笑容短暂地扫过他严肃的脸:“这老贼还真会挑时候啊,可是这回他死定了!”又臣发狠地说道,手已经握成了坚实的拳头。
影儿在他们旁边听的可是云里雾里的,那天他们父子俩一搭一唱地故意让左将军难堪是明显的,难不成安王府和左将军有什么深仇大恨,势必要将他置之死地吗?
“你们为什么那么恨左将军?我看他人挺好的,长得很忠诚,并不像是坏人。”等又臣送老王爷回来后,影儿实在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颤声问道。
她是怕他的,但是她还是不能忍受他总是恃强凌弱的样子。
“挺好?那是你的认为。”又臣眉毛一挑,冷冷地邪嗤一声,“或许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坏人。”
影儿一惊,极力想同她解释:“我并不是这样的意思,我只是认为如果你是因为他曾经冒犯过你,所以要整他的话,我觉得少王爷您还是大人不计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