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耳边的手机里那个男人依旧说着话,或许是听出有些不对劲,他一个劲的问着:“老大,老大你在听么老大?”
白延突然就走上前来,拿过白柚手中的手机,“我知道了。”他说了声,马上就挂了电话。
“他说的是真的?”白柚抬起眸子看着他,眼中有些期盼着,好想听白延说,“不是,不是的,是他说错了。”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白延犹豫了会儿,最终说出了那个字,“是。”
是的是樱柯做的怪不得白延今天会问些奇怪的问题。
心里很难受,白柚转身就要朝外走去,只是她的手被白延一拉就往后拉去,她的身子落入了白延的胸膛里,被他使劲拥着,“小柚,樱柯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有原因的所以我要问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想要挣脱开白延的禁锢,只是白延的手像是藤蔓一样越缠越紧,“放开哥哥你放开我”她终是哭了,而白延最不忍心的就是瞧着她哭,手一松,白柚就跑出了房门,他伸手,抬在半空的手直到最后也没能抓住她的衣角。
白柚换了身衣服就叫着容姨出了门,直奔樱柯的住处。
容姨看着白柚面色不好想问,但张口,看着白柚的神色,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樱柯在家,他见到门口站着的白柚时有些惊讶,脸色变了变,似乎是想到了她为何到来。
“是你找人去打君逸臣的?”白柚直接切入话题,盯着樱柯的眼睛一眨不眨。
樱柯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对,是我。”
白柚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上前一把揪住樱柯的领子,大声的质问为什么而樱柯却是弯着眼睛瞧着她,那声音带着丝丝凄楚:“为什么?小柚,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么?”
白柚盯着他,有些迷惑。
“我讨厌君逸臣,我也恨他,我恨他为什么伤害你那么深,然而你的心里还是有着他。”
“小柚,你真的不懂么,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爱上你了。”樱柯的声音不响,只是这话却是十分清晰的传入白柚的耳中,她愣住了,揪着他衣领的手也不由的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她假装听不清,在樱柯张口的时候她又赶紧摇头,“你别说,你不要说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有些狼狈,她松开手往后退着,满眼的不愿意承认,她抿紧着唇,下一刻她就转身急急的冲出了樱柯的家里。
樱柯说,他说他那么做,是因为他爱她。
白柚有些恍惚,坐进车里她将自己蜷缩在车椅上任着泪水往下掉落。
为什么要樱柯爱上她?她不是个好女人,一点也不是,她害的夏氏破产,害的夏琴的父亲跳楼自杀,又害的杨雯箐没办法和君逸臣结婚。更何况,她没办法爱上樱柯。
白柚回了家中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白延过来敲门,她都没理睬。门上了锁,白延进不去。
她裹着被子在床上呆坐着,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脑子沉沉的,很乱,理不好。呆坐了好久,她将手伸向一旁的床柜,打开手机,她翻出了君逸臣发来的那条短信。按了回复键,她的手指犹豫了好久才按下了一串字,“君逸臣,我想忘记以前了。”点击发送,白柚直接关了机,随后她钻进被子里将被子遮住了脑袋。
哭,无声的哭。
她想哭过后就重新开始吧。
次日清晨的阳光来得特别的早,君逸臣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的去边上拿了手机,打开他就看到了那条短信,心里一紧,他立即回复道:“忘?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忘记白柚,我那么对你,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忘记。”
三十秒,一分钟,可是白柚的短信没有回答过来,君逸臣急了赶紧拨了电话过去,只是话筒对面却传来冰冰凉凉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刻也等不下去,君逸臣起了身随便套了件衣服就朝着对面的别墅去。
开门的是留在这边的阿城。见到按门铃的君逸臣,阿城也是惊了下。
“白柚呢?白柚在里面么?”阿城刚开了门君逸臣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他跑到屋子里四处看了圈,又上了房间找了一通不由失望了下来,缓缓的从楼梯下来,他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把抓住阿城的领子,“白柚呢!你们把白柚藏哪里去了。”
阿城面色平静,有些怜悯的瞧着君逸臣,“在身边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的时候瞎伤心,你说有用么?”
“别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白柚呢白柚在哪里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我们没有把小姐藏起来,天还没亮的时候小姐就走了,回美国了,她说她放下了,什么都不想去计较了。”
君逸臣放开阿城的领子,身体里的力气仿若一下子被抽了个干净。
“为什么不计较,为什么不继续计较下去!白柚!白柚”君逸臣有些癫狂起来,他一把将边上的椅子推到在地,无力的坐到在了地上。“她走了,那为什么不从我的心里也走出去。”
阿城站在原地看着他,平坦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过了会儿,他才说道:“小姐是10点的班机,赶紧去追她吧!或许还能见最后一面。”说吧,阿城就离开了,君逸臣愣了一会儿,突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心顿时被一种希望填满,坐上车,也顾不得自己还没有穿戴整齐就急急匆匆的朝着机场方向飞奔而去。
“白柚别走,别走好不好”他在心里祈祷的,他不想失去,真的很不想。
白延将车停了下来,他朝着副驾驶座上的白柚看了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小柚,真的要回美国么?”
“对啊,回去了。”白柚说了声,转头朝着车厢外头瞧去,“我想是时候该结束了。结束了他,结束了我自己。”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进去了,哥哥你在这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我送你进去。”白延点头,顺手开了车门下了车。他和容姨两人将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拿出来,随后就进了机场。
君逸臣已经将车速提至了最高,他的后头已然有警车在追赶,可是他顾及不到,只想着快些,快些再快些。
机场里的广播正在叫了,白柚听着,转头对着白延笑了笑,虽说她只是回美国的家,但是这对白延来说就像是要从此分离了的那般难受,伸手,他便将白柚拥进了怀里,“回了美国要听容姨的话知道么,不要和长老们顶嘴,要乖乖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跟哥哥打电话知道么?”
“恩。”白柚伸手回抱住他,又在他的背上锤了一下,“只是回美国而已,哥哥在这里忙完了就能回去了,怎么搞的跟生死离别一样。放心吧,小柚会乖乖的,一定乖乖的等你回来。”轻松的语气,只是泪不知怎么的,不断的掉落下来。
“小姐,少爷,该登机了。”容姨适时的开口。
白延将白柚放开,他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随后就看着容姨带着白柚往里去。
他还是没能赶上。在机场玻璃大门的外头他看见白延在她的额头亲昵的吻着。他拼命的跑,那两根肋骨像是又要断裂开一般,只是他再怎么努力还是不行,等到他跑进来的时候早就没有了白柚的身影。
君逸臣想大叫,想要大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在一次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消失?是不是曾经的错误要让他用一辈子去愧疚,去偿还?
他不再跑,身体像是虚脱般的跪倒在了地上,谁也没想到堂堂君贸国际的大总裁竟然会有如此落魄的一面。
后头警察匆匆跑进来将跪在地上的君逸臣围住,引起了好多人的注意。这里面,包括了白延。
白延走过去瞧着君逸臣,眼中露出一丝惊愕不过很快就转为平静,他的声音很柔,似水:“这不是君总么,怎么?在这里跪着?”
“呵Darius,你和白柚到底什么关系?”
“关系?”白延眼珠一转,说道,“我们什么关系,就如你所见了。”
君逸臣一口气没缓过来,他的面色苍白,已经有冷汗在从额头冒出来,“白柚她去哪里了?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
白延瞧着他可怖的脸色,本想再次说出的揶揄语句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口,“她回美国了,那个地方是你根本进不去的。她说她累了,想忘记一切重新生活,君逸臣,你也忘了吧,或许忘了才是最好的。”
“忘了?怎么能够忘了?”君逸臣笑起来,“我忘不了了,你知道么”他说着,突然之间身子一倾就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警察赶紧上前,见他的模样立即拨打了救护车。
白延站在原地看着警察大叫着君逸臣,看着救护车将他抬离了飞机场。心里麻麻的,总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他是在哭声中醒来的,眼睛酸涩的厉害,眼球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水分,干的发疼。脑袋晕晕乎乎的,浑身发疼,像是发烧了。
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耳边又是被一连串的笑所代替。
是谁?是白柚么?他想着,可是再仔细一听这声音,他心头的那抹喜悦就消散了,不,她不是。
“逸臣逸臣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医生说你的肋骨又断开了,你知不知道好危险好危险啊,要是插到肺里,那,那就……”杨雯箐又哭起来,哭的君逸臣的脑袋越发的疼了。
“行了哭什么哭,我儿子又还没死,你哭什么丧”这时候门口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君逸臣知道,是他母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