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苦笑:如果真是做梦的话,这梦倒是做得很有连贯性。
现在这场景就好像时间离开得太匆忙了,中途突然想起忘带了什么东西,又在人们不注意地时候偷跑了回来。
林澈快速地向苏格走了几步,却并没靠近。苏格看他的口罩动了动,似乎在说话,但她什么也没听见。
苏格微微皱眉,她感觉林澈在跟她保持距离。她指指自己的耳朵,摆摆手表示听不见。
林澈垂下头,他的肩膀起伏了一下,似是叹了口气。
下一秒,他迈开一大步,直接到了苏格跟前,把来不及反应的她差点撞倒。
他托住她向后倾的背,拉开口罩,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苏格的耳边,“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刚刚要摔倒时,苏格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林澈的肩膀。听到他的话后,苏格怔怔地踏了几步站稳,手从林澈的肩头滑落,顺着他手臂,最后从他的手边擦过。
“不用靠那么近,我听得见……”苏格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看向林澈的脸。他的颧骨上青着一大块。
“你的脸怎么了?”这么多天过去了,绝不可能是之前的伤。
林澈索性把帽子摘下,没了阴影笼罩,那些伤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更加打眼。除了颧骨上的伤,他的左眉骨和鼻梁也被开了口子。
“运气不好出车祸了,嘿嘿。”林澈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得云淡风轻。
“这么多天没联系你,让你担心了,真是对不起。”他说着抱歉,嘴角的笑却不是这么说的。
苏格觉得胸口有一股气堵在那里,有种想往那张受了伤也清秀依然的脸上,再添点颜色的冲动。
“我为什么要担心你?”
苏格和他擦身而过,径自便要往外走。有三两个人迎面走来,她也不避让,其中一人的背撞在了墙上才险险躲开她。
苏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不像她。她听到身后那几人冲她喊了几句,一个冷静的声音说着:“对不起。”
“我朋友都撞墙上了,你说句对不起就算了?”另一酒气熏熏的男子上手拉住林澈的衣领,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呃!”
林澈发出隐忍的呼痛声,但略显狰狞的面部表情表达出他最真实的痛苦。
男子的朋友发现林澈的脸上的伤,忙拉住男子,说:“这小子本来就有伤,你别平白惹上事儿!”
撞到墙上的那人也赶紧帮腔:“是啊,我也没怎么样,算了算了。”他趁机松开男子抓着林澈的手。
林澈勉强撑住,才没有往地上倒去,脸色已是苍白如纸。
察觉不对劲的苏格跑回来,看到林澈这个样子顿时慌了神。她拦腰扶住他,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管好你女朋友!”那喝醉了的人走远了还在喊。
“呵!”林澈笑出声。
苏格瞪他,“还笑!”
“不笑了不笑了。”林澈忍住笑意,弯曲起搭在她肩膀的手臂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又歪过头顶了顶苏格的脑袋,“你也别生气了。”
苏格再也忍不住,心里抑郁着的气终于爆发,语气倒很冷静,“我不生气,只是你记得吗?你说发生什么事都要跟朋友说。否则他们会胡思乱想会更担心。为什么你明明伤那么重还装作没事的样子?我们不是朋友吗?”
林澈怔住,看着苏格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架着他往外走。他说的话,她都记得……
他慢慢开口:“可是我不习惯,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