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觉得这说法实在有些牵强,但眼下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要凭借她和容靖安的本事从这里偷偷逃出去倒也不难,但必定会露出刻意逃走的痕迹引起两国之间的风波,纵然这是“无责任”地带,可郡主逃走这一说法多少还是会给墨司政带来麻烦,倒不如做出误入沼泽,不甚殒命的样子。就算鳐国使臣看出其中端倪也不好直说什么,毕竟面子上的工夫他们是做足了的。
五月二十二日,梁梦等人计划逃走的前一天晚上。晚膳后她就开始紧张的检查房间里是否还有什么必须带走的东西没有装进马车,确认无误后又松了一口气,只等明日按计划实施。
她正准备再去容靖安那里问问他准备的怎么样时,鳐国使臣和一众随从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郡主,梦漪郡主,大事不好了啊!”
梁梦一惊,这时候出了什么事?他们还打算明天逃走呢,可别影响到他们的计划。
“怎么了?”
“您那两匹赤风弩刚刚突然惊走,朝着裕江关沿线奔去了,速度太快,我等实在拦不住啊……”
“什么?”她差点儿一脚踩到了脚边的霹雳。
明日的计划最重要的环节就是赤雪烈焰,而且他们的行装这些天也都已经一点儿一点儿的装进去了,全部家当都在车里,这要丢了可怎么是好!如若马车是往沼泽地的方向跑倒好说,她和靖安趁此机会逃脱就是了,但它们却偏偏奔向了裕江关,那里沿途都是城镇关卡,而且他们之前并没有在那个方向做任何准备,这一跑不是立刻就要被鳐国使臣发现?
“备马!我和宗主去追!”说罢她转身就要冲出房门,迈出脚步的一瞬间身后鳐国使臣又急急开口:“郡主且慢,宗主刚刚在小厨给您做糕点时已经先一步得知,此刻已然追出去了,这眼看着天色将晚,您千金之躯还是不要出去的好,还请暂且在房中等候吧,我等只是来告知您一声。”
她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还好,靖安去追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赤雪烈焰很听他的话,他又带着晴天,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明日的计划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赤雪烈焰又怎么会忽然无故惊走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鳐国使臣退下后她又在房中坐了一会儿,直等的困意袭来也不愿上床睡觉,直接趴在桌上阖上了双眼。迷蒙间听见房外有动静,她以为是容靖安回来了,赶忙就想起身去迎。然而猛一动作却没能站起来,两腿一软,整个人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她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中了迷药?不应该……她的饮食都是靖安亲自动手,而且她体质特殊,体内有玉陌之血,一般的药物根本奈何不了她。
房门被猛地打开,那鳐国使臣将撕扯着他腿脚的霹雳一脚踢开,转身迅速的又把门关上,将它挡在了门外。
“你……”她艰难的开口,却发现自己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哈哈……梦漪郡主是不是奇怪我怎么能躲过那灵兽的香气闯进来?”他看了一眼梁梦又看了看自己的脚腕,眉头一皱:“这该死的的畜生,下嘴真够狠的,竟给我咬出血了”,说完又转头看向地上的她:“郡主真是脑子不大灵光啊,那灵兽的香气也不过聚集在自身周围几尺远罢了,我只要在这期间屏住气息自然就能过来了。往日里容宗主在你隔壁守着,稍有动静就会惊动他,我自然不好下手。不过现在……他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况且我们明日一早就起程,江面虽还有些风浪,但行船已经不成问题,就算他回来了也追不上我们了!他现在身为晁国皇室之人,即便你们俩有什么私情,想来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动用玉陌秘术引得两国纷争。所以,你就别想着他来救你了……”
能不能回来?这是什么意思?靖安怎么了?晁国皇室之人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把他怎么样了!她急忙想开口问,可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郡主大人当真多情啊,这么一会儿见不着情郎就急成这样了?当真是个贱人!难怪晁国皇室不把你放在眼里,还将你这不洁的郡主嫁与我鳐国!当真以为我鳐国软弱可欺吗!”
不洁?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皇室将她赐婚,不可能会将此事昭告天下,最多也就是皇宫内几个位高权重之人知道罢了,怎会无端告知这鳐国使臣?
那使臣不屑的看她一眼:“要给郡主下药还真是不大容易,那玉陌宗主竟亲自打点你的饮食,害得我这么些天竟都没找着机会下手。要说那‘醉灵’也真是好东西,喝下去后毫无感觉,不经刺激也不会发作,只待情绪激动气血上涌之时方才激发药性,可惜只有那么一点点,我可是看准时机都用在这一次了。”
醉灵?梁梦听说过这种药,那不是晁国皇室独有,秘而不传的宝物吗……
墨!子!言!
墨!子!言!
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那鳐国使臣蹲下身看着她,伸出手在她脸上狠狠摸了一把。梁梦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恨恨的瞪着他挣扎着就想起身挥刀与他拼命。
那人看着她挣扎的模样更加鄙夷:“不洁之身还装什么贞洁烈女,本官愿意碰你那是你的福气!反正你这样的身子即便送到了王上手里王上也不能说什么,我不如就先替他尝尝,看看晁国的郡主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哈哈哈……”说着便伸手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不洁之身?这鳐国使臣到底听说了什么?他竟以为她的不洁是被人碰了身子?梁梦心下恨极,眼看身上衣物被那他撕开却毫无还手之力,屈辱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门外霹雳挠门的声音不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