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高氏在白府名声很是响亮,当然并不是什么好名声,可白雀也是不惧她。父亲要识破自己谎话也得花一些时间,更何况这个继母了。
高家即是有些势力又如何,却是不能与白家相提并论。父亲虽常年在外,可是家中的大小事皆是一清二楚,不要问为什么,只因府中有一个雷鹏便知。
说来,这雷鹏可是与白傲天从小一起长大的,并且是他最最心腹的手下,说是手下,却并不如此。
在白府,他可是除了父亲谁的话都不会放在眼里,并且府里的下人包括管事见了他,无不客客气气的。就连白雀他们这些小一辈的都得叫他一声雷叔叔。
万不能对此人呼来喝去。
将才白雀在来夫人内院的途中,远远便瞧着这位,在荷叶湾钓鱼,并抬头往她那看了一眼。
所以对于面见高氏这事,白雀并无什么忐忑。
“母~母亲,这双风花有何用?”对于这双风花白雀是听都没有听过,更别说看到了,本着一颗好奇的心就想问问清楚。可碍于,母亲这个词对于她来说着实生涉,毕竟生母去的早,继母又很少见面,因此唤那高氏的时候有些结巴。
“这双生花吧!其实也没多大用处,却只是个测人心的花朵。而且针对性的只对驭灵阶及以下的人才起作用。”高氏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便宜女儿。
“母亲,这是在测我的心?”白雀心中威怒,却隐忍不发,心中默念飞白鼠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忍,忍,一定忍住。然后抬头以笑脸相迎。
“母亲可测出什么了吗?”
“这双风花,也不是个万能的,否则的话,人人都想要得到它,然后知道他人的心事。若是发生战乱,敌对的两方都用这个花,那还打什么仗。”
高氏尽可能的使自己表现得和气一些,话也比平时多出了许多。或许在白府这么多年,除了白傲天以及他的那一双儿女,白雀算是第一个了。
兴许刚说过话,有点渴了,于是将双风花搁在了桌上,顺手端起旁边的茶杯,正准备往嘴边送,却好似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身后的麽麼说到。
“怎的越来越没规矩了,还不快给小姐斟茶。”
“夫人训得是,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给小姐斟茶。”说着高麽麼就往石桌边上走去。
然后高氏喝了一口端在手上的茶水,便搁回了石桌上。
高麽麼给白雀斟完茶,顺手又给高氏续了一杯茶水,然后将茶递于白雀手上,便又退回高氏的身后,此间除了倒茶的声音,嫩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
接过茶杯的时候,白雀手一滑,本应落地的茶杯却并未落下去,也不知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手心里有汗,但是茶杯却还握在手里,果然是幻觉。
原来自己只是看上去镇定,强行给自己打气罢了。
她本有些担心高氏会在茶水上动什么手脚,可是想想雷鹏便在不远处之外,也就觉得这茶可以喝,也就在此时,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茶没问题,可以喝。”
寻着这个声音,白雀低着头趁喝茶的功夫,用眼角的余光巡视了一番,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当即吓了一跳。
飞白鼠此时正在不远处的墙角,只要高氏抬头便可以看到。
府里没人不知道高氏最讨厌的就是魔宠,凡是那些误闯入高氏院子的魔宠没一个好下场的。
于是又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茶水,假意自己放回石桌上,趁机挪动身子,然后移步到高氏的身前。
这样高氏抬眼也看不到飞白鼠,更不会知道自己院里平白多出的那只异类。
一些细微的动作,却是让远处的飞白鼠心里一暖,白府多少人,什么性格,它都知道,只是那个傻丫头,并不知道,除了她以外,其他的人压根看不见他,只是忘了告诉她,除了她以外即便白傲天在此,也是万万看不见它的,除非它想让那个人看到。
“母亲,刚才的事还没说完,女儿还想听听”。
既然高氏以母亲自居,白雀也就顺杆子往上爬,这声母亲却是叫的催生生的。
并且随之站在了高氏的面前。大家都知道当家夫人讨厌魔宠,白雀自然也知道。只是一时记住了那头却忘了这头,这却不能怪她了。
她只知道这个继母不喜欢她,即便看似相谈甚欢,也改变不了她讨厌自己的事实。
高氏讨厌白雀是真的,却不是如府里下人传的那般,说她嫉妒先夫人什么什么的,说实话,一个死人并没有什么好嫉妒的。
即便曾经老爷很爱她,可还不是刚死了就又娶了自己么。
还有的说做后娘的都是心狠手辣的人,高氏并不否认自己有多么慈善,这点下人们说的即对又错。错的是,她不觉得白雀能给她的一双儿女带来什么威胁。一个失去生母的丫头,又是个残疾,拿什么跟她斗。
只是她对于说这些闲话的下人素来不会手软,毕竟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声誉,因此下起手来也分外恶毒。
若不是高麽麼平时多在白府大院走动,将这些闲话听了来,自己还不知竟有如此大胆的不知死活的。
对于这些闲话,久不出院门的白雀自然不可能知道。
话又说回来,这么多年,高氏从不踏进白雀的院子,却是真的讨厌魔宠,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境界。而一直以来也不传唤她,也是因为讨厌她身上那个味。
可现在这丫头就站在她面前,莫名的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直想着往后退,将凳子往后挪一挪,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如此会失了她这当家夫人的威严,于是,只能忍着。
心里百转千回,想要尽可能的说到主题上去,早早说完,好打发她离开。这次换她来,主要的还是想让她离开白府。
只因前几日回娘家,她那刚踏入灵识中阶的大哥说这丫头,是个不吉利的,而她一个灵石初阶的通灵者,自然对大哥的话深信不疑。
要知道,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每升一阶,实力都是成倍增长的,大哥所言必定是真的,因为他除了实力高强之外,所修习的功法也是占卜之术,断然不会无的放失。
回过神来却见白雀还站在自己跟前,一是担心这触霉头的丫头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幸,二是这个丫头身上似有若无的总有一股味道。
其实白雀每天都有沐浴,并没有什么味道,全然是高氏的心里作用罢了。
“你对这双风花感性趣,不如母亲就送你好了。”高氏一边说话一边起身,顺手将搁在石桌上的双风花拾了起来递给白雀,接着便一个转身背对着她。
继续说到:这双风花也就只能窥得一点别人的心思,比如这个人是否有秘密,如果有闻着这花是刺鼻的浓郁花香,那么这人就是一个不够坦诚的,有秘密。
可若是这花闻起来没什么味道,却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心里也没什么秘密。
听完这些,白雀大大的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个测心法,却又忽然明白,这继母是拐着弯说她不干净。
只听高氏叹了口气,以后又继续说到: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大概这么高,说话的同时伸出右手齐自己的腰身比划了一番。
又道:当时你并未与我说话,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只为捉一只蝴蝶。那时刚生了你的白柱弟弟不久,闷得慌,就出来走走,无意当中便逛到了你的院子附近。
这么多年做母亲的,却没有真正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
可不管你有什么秘密,说不说与母亲听,那都不重要,因为她觉得白雀的秘密顶多也就是那个李家公子的事,也不知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那李家公子,便倾心于那公子,说来也是个没脑子的笨丫头。
兴许那李家公子压根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便习惯性的要转过身来,刚转了一半,却又忽然顿住了,又回过身去,并假意咳嗽一下。
高麽麼看着自家主子难受,也跟着难受起来,整张脸憋的跟个紫茄子似的。
寻着这个切口,白雀故作乖巧的说
“母亲,怎的忽然说起这些,女儿有什么不对的,母亲但说无妨,女儿一定改。”
说是要改,等自己离开了这个家,改与不改又有什么关系。
那母亲就说了啊!终于可以进入主题了,高氏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让白雀离开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