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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意外丛生

不知何时,霍凡靠着安全屋的房门睡着了。

一道人型黑影把脸贴到安全门上,轻嗅着门缝中飘来的人类气息。鲜活的人类可比老鼠好吃多了,人型黑影退回隧道中,吐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干燥的鼻头。随后张开嘴巴,发出了人类听觉范围外的次声波。

安全屋内的霍凡忽然睁开双眼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然而他的眼眸里一片茫然,仿佛没有智慧的人偶。霍凡转身打开安全屋的房门,朝着次声波发出的方向走去。

在霍凡身后,关银屏、辛宪英和李优娜相继走出安全屋,双眼无神的跟在霍凡身后。他们已经被隧道深处传来的次声波吸引,不由自主的朝着声源地靠近。

霍凡走在最前方,他的意识还在沉睡,身体就像是梦游一样摇摇晃晃的行走。忽然,霍凡停了下来。在他的脑海内,也许是察觉到了霍凡身体的异样,那张从三国杀传奇世界中得到的主公卡飞快的旋转着。一道精纯的元气从主公卡内飞出,封住了霍凡的双耳,阻隔了次声波对霍凡意识的操控。

霍凡停止了脚步,他摔倒在路边,陷入了昏迷之中。次声波对大脑的影响依旧存在,这只能依靠时间来化解。然而辛宪英、关银屏和李优娜却没有这样的待遇,主公卡只有一张。她们三人踉踉跄跄的走过霍凡的身边,深入黑暗隧道的深处,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地铁隧道中无尽的黑暗,滋生出了一些喜欢黑暗的生物,老鼠和蝙蝠是隧道中的常客。它们穿行在隧道大大小小的空间中,无论是头顶上的通风管,还是隧道两侧的安全屋或是不知道通向何处的隧道分支中,都有它们的身影。

在隧道下方,被人们忽视的下水道中住着成群结队的老鼠。当时建造地铁的时留下了四通八达的地下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黑暗生物最理想的巢穴。老鼠的存在甚至吸引来了一些恐怖的肉食动物,比如毒蛇,比如怪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凡觉得身上一痛,从昏迷中惊醒过来。一只灰白色的老鼠正在撕咬霍凡的手指,霍凡连忙挥动手臂,将老鼠甩了出去。

指尖被老鼠锋利的牙齿咬开了一道伤口,虽然很快就用元气修复了创伤。但霍凡依旧有些担心,他决定事后一定要去一次医院,找点预防鼠疫的药物。

想到这里,霍凡忽然愣住了。他环顾四周,然而极目所望皆是一片黑暗。可迎面吹来的微风,却在告诉霍凡,他已经不在安全屋中了。

背包没有在身上,霍凡从主公卡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柄手电筒。

光线照亮了黑暗空间,也让霍凡更加迷惑了。

这里是隧道中的某一处,可霍凡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举着手电筒四处张望,除了惊动一些黑暗中的老鼠和蝙蝠外,霍凡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里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存在。

霍凡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他的心跳开始加速,汗液从毛孔中涌出瞬间湿透了衣背。

隧道中的寒风吹过,带走了霍凡的体温,使得他打了一个又一个冷颤。

是什么人,或者怪物把他从安全屋中带到了这里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会没有一点影响。

霍凡拼命的思考,在回忆中寻找任何可能造成现在这种状况的蛛丝马迹。可霍凡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霍凡搓揉着双臂,让身体在寒风中温暖起来。既然无法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霍凡只能从现状开始反推。

事实是他已经离开了安全屋,而且是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完成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霍凡现在要做的是要先返回安全屋中,确认三名同伴的安危。

可这里是黑暗的隧道之中,骤然从昏迷中惊醒。霍凡已然辨别不出方向,隧道仅有的两个方向,前面和后面都是完全一样的隧道。

霍凡身上没有指南针,在隧道中也不可能通过日照或夜空来辨别方向。霍凡知道,他彻底迷路了。

无论选择走哪边,都只有二分之一的概率让他回到曾经呆过的那间安全屋。

赌,似乎是霍凡唯一的选择。但霍凡并不打算凭空去赌,因为那样无疑是最愚蠢的选择。他揉了揉肚子,发现自己并没有饥饿的感觉。

上一次吃东西,是在安全屋中。而现在还没有饿,就说明离上次进食的时间间隔并没有超过五个小时。

霍凡有了计划,他决定选择任意一个方向前进,如果五个小时内没有找到呆过的安全屋就折返,往另一个方向一直寻找。

无论走哪边都是一样,霍凡随便挑了一边,踏步前行。

一开始霍凡还能从容的迈步,搜寻路过的每一间安全屋。可渐渐的,霍凡加快了脚步,到最后变成了一路小跑。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后的黑暗隧道中有什么东西在追逐他一样。有过在野外走夜路经验的人都会有这样的体会,身后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刺激人的神经,让你下意识的想回头张望。往往又会因为恐惧,人们都不愿意回头,害怕从黑暗中冲出什么东西。

霍凡也有这样的感觉,然而他更担心的确实同伴的安危。在没有确认同伴的安全之前,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流逝都在催促霍凡,让他再快一点。

孤身一人在漆黑一片的隧道中行走时,霍凡才真正体会到幽闭的感觉。近乎粘稠的黑暗压得霍凡喘不过气来,只要他一关闭手中的电筒,黑暗就会在瞬间将他吞噬。

千篇一律的寻找,终于有了眉目。霍凡看到了一间敞开着的安全屋,他连忙举着手电筒冲进了安全屋中。

一堆燃烧殆尽的篝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霍凡把手指插进了篝火的灰烬中,竟然还有余温。

不详的预感在霍凡心中升起,要知道用来点燃篝火的木材可不是地铁隧道和安全屋中能够找到的。

一群拥有木材的陌生人,霍凡对这堆篝火的主人做了判断。

环顾四周,霍凡还发现了一些人类排泄物的痕迹,而且还不少。根据排泄物的风干程度来判断,这群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到这间安全屋中。

安全屋内污浊的空气让霍凡皱紧了眉头,他决定退回隧道中,继续往前搜索。

然而就在这时,嘈杂的脚步声和人类交谈声从隧道中传来,已经离这里不远了。

这群人出现得极为突兀,仿佛凭空冒出来一般。若不是他们说着人类的语言,霍凡说不定会认为这是百鬼夜行。毕竟这里可是处于幽暗的地底隧道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霍凡与他们的遭遇已成必然。哪怕立刻关闭电筒跑回隧道之中,也不能逃脱那群人的视野。而且那样做的话,很可能会发生冲突。霍凡考虑再三,决定与这群人接触,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关于失踪同伴的消息。

于是霍凡拿起手电筒,故意照亮了敞开的安全屋大门。光芒从门槛中射出,在黑暗的隧道中照出一条白色的光带。

“快看,有光!”

“是我们的休息站,里面肯定有人。”

“不是我们的人,那是手电筒发出的光。”

忽然出现的光带吸引了隧道中行走的人群,他们议论纷纷,连忙跑向射出光芒的那间安全屋。

霍凡从安全屋中走出,正好被赶来的人群堵了个正着。人们看到拿着手电筒的陌生人,发出了惊讶的叫声。说起来,从灾难爆发至今,这还是他们首次遇到的陌生人。

当然,霍凡脸上也露出了以假乱真的慌乱表情,就像真的很吃惊似的。眼前的这群人穿着邋遢,大多数人都穿着两件甚至三件外套来抵御隧道中的湿气。几乎每个人都面黄肌瘦,身陷的眼窝里满满都是憔悴和痛苦。离得近了,霍凡能轻易的从他们身上闻到一股汗液汇聚而成的臊臭味。

看来这些隧道中的幸存者们生活得很艰辛,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他们等着充满血丝的眼球,直勾勾的看着霍凡手里的手电筒。这样一个完好无损的手电筒,能够从头领那里换来至少半块压缩饼干。不,它的电量还很足,只要多讲讲价,甚至能换来一整块压缩饼干,外加小半杯纯净水。

霍凡从他们眼中看到了贪婪的欲望。只身一人的霍凡在他们心中,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人们开始蠢蠢欲动,只要打到霍凡,从他干净的手掌中抢来那柄崭新的手电筒,就能换来许多珍贵的食物。

哪怕霍凡看起来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健康有力,但只有一个人的霍凡在他们眼中算不上威胁。

霍凡不清楚这群人为什么突然对他产生了敌意,但霍凡很清楚的看到他们垂涎欲滴的盯着手电筒。如此狰狞的表情,霍凡只在饥饿的刀怪身上见过。这群幸存者已经被无尽的黑暗和饥饿逼疯了,只要一丁点刺激,他们就会化身成为极富攻击性的野兽扑向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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