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水灵的大眼睛，中长的辫子，身材娇小。窃月才刚落下，她便扑了上去，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
“雀，不要怕。我不是回来了吗？我们这就离开这里，到安全的地方去。大哥他们姐弟两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离开这里吧。”
说着，窃月回头看向了夜华，似是在征得他的同意。
窃月身边也聚集过来三个人，应是与他关系较好的一些人。在看见窃月的目光之后，抬眼看了上空浓密的红云。他考虑了一下，道：
“好吧。我们去祁阳之地。先离开战争地区吧。”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大家介绍一位新人。”说罢，他便将枯儿推到人群前面，“她的真名叫枯儿。”
“枯儿？这名字不错。”一人说道。
“枯儿姑娘可生的真漂亮，你这身衣服哪里来的？”另外一人也说道。
“枯儿姑娘，请问你是作为哪一种存在？界？道？还是灵？”最后一人问道。
“我是……”枯儿突然将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脸上有些尴尬。
看见枯儿一脸尴尬的样子，一旁的夜华反应了过来，说：
“这是我的失误。我还没有和枯儿姑娘解释过上界的常识。”夜华转过身来，想了想，
“枯儿姑娘，你应该发现了吧，我们身上随便一个人的气息都比下界的神灵要强上很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枯儿稍稍摇了摇头。
“因为我们和他们的存在形式不一样。想必你现在也疑惑——明明自己什么修行都没有做，怎么会到了上界成为了神。”
枯儿稍大的点了点头，脸上微微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可记得自己成为神之前做的一些事？”夜华又问道。
“我记得我将祭祀位传给了我的弟子，身体陷入了濒死的状态，然后我离开了我自己的身体，可奇怪的是，我明明离开了身体，身体却还能自己行动。然后被吸进了一个裂缝之中，就来到了上界。”枯儿，想了想，道。
“我想你不是‘界’就是‘道’。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比如独一无二只有你自己做到的事。像是传给了你弟子一门独一无二的手艺，或者你开创了什么组织、家族。”夜华继而又问道。
“这倒是有，我在成为神之前，将自己开创的独一无二的与神交流的方法传给了弟子，弟子也发誓将它传承下去。”
枯儿想起了自己在下界的弟子，不免又联想起族人和首领，为他们现在什么处境而感到担忧。
“这就对了。”夜华欣道：“看来你是‘道’。”
“‘道’？”枯儿还是疑惑，“什么是‘道’？”
夜华想了下，道：
“传承乃‘道’。下界的一切传承，不管是做什么，内容是什么，有什么意义、作用。他们只要在一些人身上流传，存在与世间，那便是‘道’。举个例子，比如狩猎的一些技法，做楼房的一些技艺。这些技艺、手艺、方法只要有人在使用，并且从一个人传给下一个人、代代相传，永不断传承。就是道。你的‘道’在下界的名字叫什么？”
“歌。”枯儿想起了她给它起得这个名字。
“歌……”夜华轻读了下，“我想这个应该是下界我们这边地区的说法。”
“不过你应该知道下界广阔无垠，不同的地区语言和文字都不一样，所以你的道在不同的地区说法会不一样。”
“恩。”枯儿应道。
“现在你再想想自己初到上界来被赐予的真名的意义。”夜华提示。
枯儿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过来，“你是说，无论我的道在下界哪个地方传承，叫做什么。它都有它唯一的名字，叫做枯儿。”
“恩。”夜华对于枯儿这个回答感到满意，“不过我要纠正一下，不是它在下界哪个地方传承，它都有唯一的名字。而是你在哪个地方传承，被唤作什么名字，你都有永恒的真名——枯儿。”
枯儿顿时不解，有些慌乱，“我在下界哪个地方传承，我的真名叫做枯儿？”
而后，她又明白了过来，声音颤抖起来：“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道，我就是被我创造出来的道？”
“对。”
“你们道都是在在自身创造出道的一瞬间，抛却旧躯，转为新躯，去名化道，成为了真正的存在。”
“抛却旧躯，转为新躯？成为了真正的存在？”枯儿默默地念道，在心中思考着。
想了一会儿。
突然她又问道：“你刚刚说你们道。意识还有其他的存在？”
夜华笑了一下，和周围其他的几人相视对笑了一下，“不错。的确还有其他的存在。”
“除了‘道’以外，还有其他三个存在，分别是，‘灵’、‘界’和‘相’。这些成为神的人和你的过程大致相似，都是开创的一瞬间成为。”
“‘灵’。就是下界之人祭拜的神灵。你应该还不知晓。我们上界之人并没有寿命这个概念，只有生死的区别，只要没有外界力量迫害你，你就能永远存在下去。而‘灵’的话，就是下界一些拜托了寿命限制，获得了世界之力的东西。”
“之所以说是东西，因为灵并不局限于生物，一些没有所谓生命的物体也可以成为灵。不过灵的力量都是个体的力量，大多微不足道，绝大部分甚至都不能够飞升来到上界。”
“恩。”枯儿大概明白了“灵”的概念。
“我们再说说‘界’。”
“‘界’也很容易理解。简单的说就是组织，但有的时候也比组织大一些。大的比如说：种族、国家、联盟；小的比如说：家族、组织、寺庙……等等。另外在座的各位，除了枯儿姑娘你以外都是界。”
枯儿稍稍明白了‘界’的这个概念，看着周围的人，在想他们都是什么样的界。
于是夜华一一介绍了起来：
“咳咳……我的真名叫做夜华，是一个下界大部落的第一代首领。窃月和雀也是一样是一个部落的开代首领。我们三个部落是在同一时代开创的，在下界时的旧躯也是互相认识的。”
枯儿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这三个人和我们时代不一样，不过也是这片大地上的部族。另外我的部落名字正好也叫作做夜华，窃月的部落叫做郄思，而雀的部落叫做哈里。”
说道郄思和哈里，枯儿突然激动了起来，看着还紧紧抓着窃月胳膊的雀道：
“哈里！哈里！我就是哈里部落的祭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