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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玛丽有只小羔羊(2)

莫大安说:“你有勇气活到那一天吗?反正我做不到。”

这天晚上,莫大安跟边边说起了自己的老家,一个叫蔡林的地方。莫大安说,蔡林是块五水朝中的风水宝地,曾经出过大官。蔡林周边被水环绕,水草在夏季能开很漂亮的像二月兰那样的小花,这种小花很香,以前女人们都去摘来插在头上做装饰。莫大安说,他小时候在蔡林水里游泳,感觉像是在洗香水浴。

边边听得很入迷,吵着要去蔡林看看。

莫大安说:“还是不去了吧,那里到处是认识的人,打招呼很麻烦。”边边说:“我们只要躲在船里不见人就好了吗。”

“银鸽号”泊在蔡林河的桥下。从这里走上桥去,朝南再走十来分钟,就能到达莫大安的家。桥两岸是村边的水稻田,蛙声惊人。莫大安把船泊在这里,是因为桥下遮阴又通风,凉快,还有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尽管如此,从船泊停的一刻起,莫大安就躲进他的琴房里不肯下来。

边边在船尾的甲板上连了个吊床,把最大的那个喜羊羊娃娃拿下来,抱着睡在吊床里吹风。傍晚凉爽一点的时候,边边爬到二楼的顶上去。她站在楼顶上,能够着桥栏,因为怕被人打扰,又赶紧走下来,到琴房听莫大安弹琴。到天完全暗下来,莫大安才出来,把船撑出桥洞,停泊在空旷的水田边。

月亮从东北角的上空爬上来。莫大安和边边坐在离桥洞最远的船头处看月亮。

边边问:“这叫什么月?”

莫大安说:“不知道。”莫大安一进入自己的村庄,就轻松不起来,他正在想明天一有亮光就离开。

边边说:“连下弦月也不知道啊,真傻。”莫大安问:“那么既死霸是什么东西?”

边边问:“什么既死霸?”

莫大安说:“就是下弦月,商朝周朝的人都这样叫的。”边边问:“那个人在干什么?”

莫大安看见桥上站着一个人,便说:“管他是什么人。”

边边说:“也是,我们看我们的月亮。对了,我想学钢琴,你教我吧?”莫大安说:“好的。我琴房里正好有汤姆森教材,明天就开始教。”

边边说:“我不喜欢从头开始学,我想马上学会一首曲子,你开船的时候我就可以在上面弹。”

莫大安边笑边摇头,说:“你想一步登天啊。也好,那个教材里就有很多简单的曲子,你跟我上来,我给你弹一曲。”

莫大安给边边弹了几曲,边边都不太喜欢。莫大安说:“明天我把这个教材里所有的曲子都给你弹一遍。”边边说好。

然后两个人走到船尾来,边边说想和莫大安一起下河游泳,她想闻闻水草的香味,顺便洗个香水浴。莫大安抚了一下边边的头发,说:“水草的香味,在你这里面。”

莫大安在船尾架好伸向水面的绳梯,自己先爬下一半,然后伸手来拉边边。边边没有把手伸过去,反而在矮凳上坐了下来。边边不安地说:“那个人还在。”

莫大安问:“哪个人?”

边边说:“桥上那个人。”大船已经离桥有些远了,但是在月光的洒照下,莫大安还是能够看到一个人把双手搭在桥栏杆上,好像在朝这个方向看。

莫大安想,要是那个人不离开,边边是不会下水游泳的,便对边边说:“你先在上面待一会儿,我游过去看看。”

边边点点头,她重新把洋娃娃抱紧在怀里。

莫大安缓缓向桥那边游去,水很暖,散开的波纹荧光点点。莫大安听到两旁的水草嗞嗞作响,偶尔有一两声蝼蛄的鸣叫。

游近到桥边,莫大安依稀看清桥上站着的是一个男孩,十岁上下的样子。莫大安几乎游到了孩子的眼皮底下,孩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莫大安在水中和孩子打招呼:“喂,小朋友,你在这里干什么?”莫大安此刻有点紧张,他发现孩子居然站在桥栏的外沿,只要孩子稍一抬脚,便可以从几米高的桥上跳下来。

男孩看见有个人在水里喊他,连忙爬过栏杆,朝村庄方向飞奔而去。

莫大安又游了回来,还没到船边,边边已经套上救生圈从绳梯上往下爬。莫大安攀住救生圈,带着边边游到了桥洞底下。莫大安靠着桥洞壁喘气,这里并不深,他的双脚能够勉强触底。

边边抱住莫大安,问:“那个人走了?”

莫大安说是啊,是个小孩子,没什么事。莫大安把头上的水草取了下来,边边又很任性地把水草重新放在莫大安的头上,说:“这是我给你做的帽子呀,你怎么好随便扔掉?”

莫大安说:“帽子都散掉了。”

边边说:“散掉了也是帽子,反正你只要当做帽子戴着好了。”莫大安在边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好好,谢谢啦。”

边边说:“你怎么谢我?”

莫大安说:“我现在是你的钢琴老师,哪有老师谢学生的呀?”边边把手往水下一探,说:“但是现在学生想和老师做爱。”

莫大安说:“我们回到船上去做好不好?”边边说:“不要。我喜欢这桥洞。”

莫大安说:“但是,但是我累了,现在不可以呀。”边边问:“你怎么了?”

莫大安有点羞愧,他说:“现在真的不行,我想我真有点累了。”

莫大安透过玻璃穹顶看着天空,虽然天空泛着些微光,但是找不到一颗星星。边边已经枕着自己的手臂沉沉睡去,发出令人爱怜的细微的鼾声。两人的枕头中间,喜洋洋挤在里面,边边情绪有些烦躁的时候,就要拿玩具把自己和莫大安隔开。

但是莫大安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总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赤脚从楼上走下来,沿着船舷绕船走了一圈,他检查船的周边有什么橡胶皮脱落了,哪里的盖板没扣平,哪个转角处有小木屑凸在外面扎手。莫大安走到水密舱上,踩着一只蜒蚰,脚底黏糊糊难受,他连忙附下身捉住那只蜒蚰,扔到了水里,边边最怕的就是这类滑腻腻的动物。他走到船尾,望了望不远处的桥,月亮升得很高,桥上早已没有人影。他似乎有一点失望。那个孩子本来应该会回来的,他这样想。他等待着孩子从桥上跳下的那一刻。边边的吊床还在,他躺了上去,双手抱胸,静静寻思内心的不安感究竟来自何处。

他在吊床里睡着了,直到村口第一台拖拉机发动。

边边说:“停,这曲好。我要学这曲。”

莫大安长长舒了口气,忍不住吻了一下琴键,说:“终于有你喜欢的了。我差点要弹巴赫了,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只喜欢巴赫。”

边边问:“这曲叫什么名?”

莫大安说:“《玛丽有只小羔羊》。哈哈,你喜欢这么简单的曲子啊,我以前的巴赫算是白弹了。”

边边打了莫大安一拳,说:“喜欢和简单不简单有什么关系呀,我就学这首了。你现在就开始教我。跟你说,今天咱们不回去,教会我了就回去,我要在你开船的时候弹琴。”

莫大安说:“好的,但你为什么要在我开船的时候弹琴?”

边边说:“你好没文化!古代人都是这样的。我比古代人还要高级,他们是船夫摇船,而我是作家给我开船。”

莫大安说:“别骂我作家,你才是作家呢!”

边边学钢琴没什么天赋,“哆来咪”三个指法地来回转换就花了大半天时间,又很怕累,每过几分钟,边边的手腕就搁在琴键上了。好在她算是个好学的人,休息一会儿后就会坚持练习下去。《玛丽》是最简单的钢琴入门曲之一,边边很容易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地进步,也便有了继续练习下去的动力。到了第三天晚上,边边已经基本学会了《玛丽》和其他两首入门曲。

这几个晚上,男孩都来这桥上,和第一天晚上一样,扶着栏杆爬到桥的外沿来。但是莫大安一下水游过去,他就会跑掉。有一次,那个男孩还在半夜时分回来过一次,被莫大安下楼撒尿时看到了。

莫大安很纳闷,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呀?他随家搬出这个村庄已经二十多年,几乎不认识这里的年轻人,小孩更加不用说了,而且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像海归华人一样热泪盈眶地回乡认亲,他也没这个档次。他认为结识一个陌生人远比找到一个旧识重要。边边曾经建议他上岸去打听一下,问问这个孩子的情况,他说:“我不认为了解这件事情对孩子有帮助。”

边边说:“那你认为怎样做才对这个孩子有帮助?”

莫大安问:“这孩子需要帮助吗?我们有这个信心帮助吗?”

边边说:“但是那个男孩总是出现,令我们很不舒服。要么他不再出现,要么我们把船开掉。”

莫大安说:“我希望的是,那孩子不再出现了,然后我们再把船开掉。”边边在矮凳上站了起来,她趁着月光解吊床的绳索,背对着莫大安,不再说话。

莫大安从后面抱住了边边,把嘴埋在边边的头发里,问:“怎么了?”边边说:“没什么,我在收拾东西。”

莫大安说:“这么凉爽的夜晚,不想在外面躺一下,或者游泳?”边边说:“那个孩子会站在桥头看我们的,我不舒服。”

莫大安说:“他不是来看我们的,我感觉得出。”

边边说:“我知道,这孩子可能是想不通要跳桥,但是他那样做也令我不舒服。”

莫大安叹了口气,松开边边,自顾自点上一根烟。

边边把拆下来的吊床卷成团挟在腋下,身子紧靠着莫大安,说:“我这样说,是不是伤害到你了?”

莫大安说:“没有啊,我也这样认为的,不管孩子怎么样,他的存在的确令我们很不舒服。”

边边说:“那我们明天一早走吧。”莫大安问:“为什么?”

边边说:“因为我已经把《玛丽》学会了。”

莫大安和边边在桥边待了一星期。挂桨机身蒙上了一层灰,不再有鲜亮的色彩。莫大安提不起兴致去擦弄,他也开始感觉摇手柄插在腰间很难受,像手枪的枪口冷冰冰顶着自己。他找了一块薄地毯把挂桨机盖了起来,用绳子扎紧。摇手柄被扔进沾满机油的工具箱里。

边边把所有的插板卸下,半卧在楼上的地板上,默默地看着莫大安做眼前的事情。然后自己回到房间,把床头所有的洋娃娃收了起来,装进帆布口袋。边边的眼里噙着泪珠,她最后拔出救生圈的气门,放出里面的气,折叠好,也放进帆布包里。

边边走下楼来,对莫大安说:“你这么等下去要到什么时候?”莫大安说:“我也不知道。”

边边说:“我们的船在大江里开来开去的时候,多么开心啊!”莫大安说:“是啊,我一直都在盼望着能那样。”

边边说:“那你把摇手柄找出来,把挂桨机擦亮,我们开出去吧。”莫大安说:“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做不到。”

边边说:“难道你以前离婚也是这样说做不到的结果?”莫大安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和你吵架。”

边边说:“你骗我,你说这河里有像二月兰一样的花,你说这里的水草开的小花很香。但是这里根本没有花,也没有香味。”

莫大安说:“花和香味都在我的感觉里。”

边边蹲了下来,伏在莫大安的双腿上,说:“你爱我吗?”莫大安说:“应该算是吧。”

边边说:“我也爱你。”

莫大安说:“我们各爱对方,也各深爱着自己。”

边边说:“那我求你了,我求你做到这一次,我们开船吧。”莫大安说:“但是那个孩子每天晚上都会出现。”

边边说:“你能帮他什么?”

莫大安说:“我帮不了他。我希望那孩子不再出现,然后我们把船开走。”边边说:“要是那孩子每天都来,你要一辈子在这里了?”

莫大安说:“不会那样的。我相信我们的船马上就能开走。”

边边说:“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我受不了在根本不像船的船里生活。我要走了。”

边边走后的第一天晚上,月亮没有了,四周漆黑一片。莫大安静静地躺在吊床上,他的右手贴着大腿,反复弹着《玛丽》。他想象水草在漆黑的夜里正羞涩地开着蓝色小花,小花们蒸腾出缕缕香味,轻烟一样笼罩着整条大船,缓缓流入他的鼻腔。

莫大安的沉迷被桥那边“扑通”一声惊醒。他马上从吊床里跃起来,来不及脱掉衣服就跳进了河里。他憋足气潜入水中,像青蛙般迅速朝桥边游去。他在水下几乎笑了起来,仿佛感觉明天的时间又开始流动了。

(《西湖》2011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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