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月灵被院子外的鸡吵醒了,她便爬了起来,见云娘在院子里浇花,于是上去攀谈了起来:“大娘,你起得好早啊!”
云娘回过头来,见月灵刚醒来,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晨曦中,只见月灵雪白的侧脸,说不出的美丽动了,云娘叹了口气道:“年轻真好啊!”
月灵有些奇怪:“呵呵,大娘,您是在说我吗?”
云娘微微一笑:“孩子,你过来一下!”
月灵乐呵呵的跑过去,环顾四周,只见这院子里种了许多花,一小盆一小盆的,绿竹红花,调理的井井有条:“这花真漂亮,您很有心照顾这个!我看得出来!”
云娘说:“可惜花再美也没用,因为花的季节过了,它便会枯萎,就好像人一样,再美貌的年华,终究有流逝的那一天!”只听得她语气中包含无数的遗憾以及感慨,但也似乎是在暗示月灵什么。
月灵理解不来,不过,她现在是一朵想凋谢也凋谢不了的花:“唉!其实枯萎也挺好的,它绽放完自己的生命,为这个世界添到了一点彩,那它就不辱使命了,可是我却……我却永远也长不大了……”
“什么?”云娘惊愕的转过头来:“永远也长不大是什么意思?”
月灵道:“也许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长生不死的灵药你信吗?”
云娘苦笑一声,同时也像应证了某些事情一样:“我信,人蛇肉不是吗?”
月灵讶异的睁大双眼望着云娘:“你、你也知道人蛇肉!”
云娘放下浇水壶,轻轻的捶了一下腿:“小妹子,麻烦你扶我坐下来好吗?”
月灵依旧扶着云娘坐了下来,云娘眼睛遥望远方:“张彦起也吃过的是吧!”
月灵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云娘虽然已经步入黄昏了,此时竟然还露出了十七八岁少女才有的羞赧表情:“50年前我就知道了!”
故事回到50年前。
50年前,张彦起漂泊到了这里,因为听说这里有煤矿,于是张彦起被一些老乡给叫过来了,刚来的时候没钱,于是就在这边盖了一个土砖房,也算是定居下来了。
由于这块地皮当时是一个叫赵先鹏的一个有钱人家的土地,每个月他得向那个赵先鹏上缴一些费用。
这天,他刚从矿上领了一些工钱回来,于是去赵先鹏家去交了这几个月的房钱。
这时,出来两个姑娘,因为村里的人都去挖煤了,没什么年轻人,两个无聊的姑娘见张彦起生得英俊又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了,于是想逗他玩儿。
这两位小姐是表姐妹,表姐二十岁,正是赵先鹏家的千金赵梦琪,而比梦琪小月份的那个正是今日的云娘。
赵先鹏不在家,就只剩下梦琪为大了,梦琪见张彦起走进来便皱眉捂着肚子:“我肚子好痛啊!”
云娘也赶紧过去假装很关切其实心里都快笑出来了:“怎么啦!琪琪!”
张彦起将房钱给了一个下人便要离开。
这时,云娘叫住了他:“喂!那个谁?”
张彦起回过头来:“你是叫我吗?”
云娘皱眉道:“我是在叫你,可不是叫你妈,我们家小姐现在有些不舒服,麻烦你带我们去一趟医院吧!”
这时,一个下人道:“小姐,不好吧!让我们送您去吧!”
梦琪皱了皱眉头:“我才不要你们送!我就要他送!”说着调皮的朝张彦起眨了眨眼睛。
云娘也训道:“小姐好久没出去过了,你们就忍心这样憋死小姐吗?”然后朝张彦起道:“过来过来!”
张彦起莫名其妙的过去,结果梦琪就马上扑到他背上来了,他很是惊讶,在众人更为惊讶的眼中,张彦起赶紧将梦琪背走:“附近有大夫吗?”张彦起对这一带不熟悉,所以想问了路。
梦琪道:“你放我下来吧!”
张彦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云娘伸手打了过来:“色狼,快把我表姐放下来!”
张彦起慌忙哦了一声,赶紧将梦琪放了下来:“对不起,你刚不是说……”
梦琪整理了一下衣服道:“说什么?”只见梦琪穿着一套蕾丝边的裙子,那个年代非达官贵人是买不起来的,长长的头发如瀑布一样,脸色因兴奋而显得有些潮红,在阳光下显得美丽动人。
梦琪见张彦起呆呆的望着自己有些小得意:“喂,你看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彦起”张彦起一脸正经道。
“他的样子好傻哦!”云娘突然咯咯的娇笑起来。
梦琪看了看张彦起,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张彦起脸上黑黑的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沾过来的。应该是煤吧,梦琪从怀中掏出一块粉色的小手帕来,帮张彦起擦了一下:“我叫梦琪,她叫云娘!你愿意陪我们一起玩吗?”
张彦起耸了耸肩作疑惑状:“玩?”
“是啊!”梦琪兴奋的拉起张彦起便往村里走。
这时,在山坡上发现了一个小私塾,竟然叫“梦琪书院”
其实这也是一间普通的小房,但里面有小黑板,甚至有粉笔。
梦琪一走进来,大家就赶紧站起来道:“老师好!”
云娘拉起张彦起坐在两个空位上,接着梦琪就开始讲课了。
张彦起问云娘:“这是做什么?”
云娘说:“我们家小姐在英国上过学,但是读完书回来也没有派上用场,也只是整日的守在家里等结婚!”
张彦起道:“她看起来不大啊!”
“二十了,可是她父亲已经帮她挑好人了,叫孙俊才,挺有钱的,上个月订的婚!”
“那不很好吗?”张彦起问。
“不好,梦琪不喜欢孙俊才!”云娘淡淡道。
张彦起表示不感兴趣,但是他也无聊,所以就坐在这里陪两个大小姐“上课”。
梦琪当然不会教三字经什么的,她教大家英文。
这时,教室里传来一阵呻吟声,大家都朝声源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小男孩捂住肚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阿吉,你怎么啦?”梦琪扔下课本跑过来。
“不、不知道,我肚子痛啊!”小阿吉只痛得冷汗直冒。
张彦起赶紧抱起阿吉:“这回是真的要去换大夫了!”
梦琪叫云娘则照顾其他的孩子,她随张彦起一起去。
梦琪带着张彦起来到镇上大夫那里,大夫帮阿吉看了一下,说他只是吃坏了东西,等下吃点药上个厕所就没事了。好在阿吉他娘就在镇上赶集,于是赶紧把阿吉他娘喊过来带阿吉回去。
张彦起和梦琪便一起回来了。
梦琪问:“看不出你还是好人啊!”
张彦起微微一笑:“必须的啊!”
“是了,像你长得这样仪表堂堂,为何不学点手艺,却偏偏要去当最低贱的挖煤工呢?”
张彦起有些诧异:“梦琪小姐为何这样关心我,其实我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所以一直都是过着流浪的生活,居无定所的,只有靠自己的力量赚钱了!”
梦琪脸一红:“我可不是关心你,只是很好奇,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年轻,你老了之后怎么办呢?”
张彦起犹豫了一下,淡淡道:“我不会老的!”
就在这时,天顿时暗了下来,一下子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铺天盖地的,将两人淋个措手不及,不过刚好附近有个凉亭,张彦起说:“我们往那边去吧!”
由于现在是夏季,正是雨水多的季节,一时半会还停不下来。
梦琪是大小姐的身子,一沾雨便咳嗽不止,张彦起见状赶紧脱下外衣套在她身上,梦琪一愣,随之一阵感动,脸上一红,但见张彦起没什么变化,便转开话题:“呃,你刚才说你不会老是什么意思?”
张彦起一愣,在他的这两百多年时,只要他一提到自己不老不死就一定会有事情发生,想不说,但见梦琪一脸诚挚的样子,于是有些想吓她道:“其实我是千年狐妖,我是死不掉,也不会老的!”说着,拿起一片锋利的木片,往自己手上一割,顿时血流如注,但马上就开始慢慢愈合了,像极了恐怖片里面的镜头。
梦琪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吓得口瞪口呆。
张彦起没想到这个天真的大小姐还真的信了,只见她紧咬嘴唇,一脸惊恐,张彦起只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因为这大小姐当真了。
突然她转惊恐为兴奋:“你真的是狐仙吗?”
张彦起不知道她为什么转而不害怕了:“是啊,怎么啦?你不害怕吗?”
梦琪道:“我是害怕,但想,我们都单独呆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都没有伤害我,所以你应该不会伤害我的,只要你不显真身吓我就行了!”
“恩哼?”张彦起越来越觉得这个单纯的大小姐蛮好玩的了!
“我是说狐仙不是可以帮别人实现愿望吗?那你可以帮我实现什么愿望?”梦琪还当真了,一脸虔诚的样子。
“说吧,你有什么愿望,如果不是太过份了的话,我可以帮你实现!”张彦起一脸正经的道。
“真的吗?”梦琪脸通红,很兴奋道:“那我要自由的生活,无拘无束,不需要顾及什么指腹为婚或者父母之命。我想浪迹天涯!”
“呃……”张彦起实在是不想再欺骗这个单纯的小姑娘了,于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其实我并不是什么狐仙,我也只是普通人……”
“你胡说,你刚刚明明把自己的手给划破了啊!可是它很快就愈合了,不是吗?”梦琪看了看他的手,像没有任何痕迹一样,根本看不出他的手受过伤。
“你有听过人蛇肉吗?”张彦起又开始不厌其烦的给另一个不明真相的人讲人蛇肉的故事,又说他其实活了两百多年了。
梦琪很意外:“怎么可能,我宁愿相信你是狐仙!”